17. 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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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峋突然出差，楚辞变得无事可做。他把房间都打扫一遍，顺便熟悉物品摆放，给糖果雪山换水，又做了个简单的三明治填饱肚子。</p>一看时间，才过去半天而已。</p>
楚辞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在短暂的午睡后，拿上相机出了门。</p>
今天天气很好，不复他刚回国那一日的阴沉，碧蓝的天，奶油般的云，抽了芽的柳枝。楚辞一看手机，才后知后觉发现昨天已经立春了。</p>
他在S市出生长大，但因为早产，小时候身体不算好，再加上遗传性低血糖，楚蓉看他看得紧，活动范围就是家和学校，其余时间都是坐在车里看这座城市。</p>
一别多年再回来，楚辞也说不清S市的变化到底大不大。</p>
应该是大的吧。毕竟他变了，陈峋也不是过去的样子，每个人的生活就是城市的缩影。</p>
楚辞在初春的街道上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公交车，然后在随便某一站下车，觉得自己好像在探险。</p>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S大北门，有点口渴，就走进陈峋原先打工的咖啡馆。</p>
许是寒假还没结束，咖啡馆里只有寥寥几位客人，点单的店员问他喝什么，楚辞犹豫了一下，要了杯低因美式的外带。</p>
年轻店员忙碌的身影让楚辞想起了陈峋，他站在吧台旁边，有些走神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p>
一回头，看到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p>
楚辞立刻认出对方就是这个咖啡店的老板。</p>
老板显然也认出他，热情地要请他吃蛋糕：“我记得你爱吃芝士口味的对吧。”</p>
楚辞推拒不过：“谢谢您，您记性真好。”</p>
老板呵呵笑起来，端上蛋糕往窗边的一张桌子走去。楚辞看到了桌上Reserved的牌子，提醒道：“是不是有人预订了？”</p>
“预订？”老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位置就是给你留的啊。”</p>
楚辞愣了下：“给我留的？”</p>
老板替他拉开椅子，“陈峋没跟你说？”</p>
说什么？</p>
楚辞坐下，迷茫地摇了摇头。</p>
老板自己也要了杯咖啡，坐在楚辞对面，“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说怎么前两天陈峋突然找我要钥匙，他肯定是带你来了吧。”</p>
老板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楚辞想起那天在咖啡馆签合同的事，点点头，问：“您怎么知道我出国了？”</p>
“还有，”楚辞抿了下唇，“这座位为什么是给我留的？”</p>
老板跳过了他第一个问题，把Reserved的木牌转了过来。楚辞这才发现背面原来还刻了字——</p>
For CHU CI。</p>
连在一起就是Reserved for CHU CI。</p>
楚辞的专属座位。</p>
一瞬间，楚辞的呼吸都要停了。</p>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把木牌拿在手里，手指有些颤抖地摸过上面的英文字母。</p>
凹槽并不光滑，摸上去有些刺手，老板证实了他的猜想：“这应该是陈峋自己刻的。”</p>
楚辞咬紧嘴唇，强行把心里翻涌的情绪压了回去，喉咙干涩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p>
“他、他为什么要……”</p>
老板向后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你出国以后，陈峋也就不来我这里打工了。大概过了三四年吧，我的合伙人撤资，咖啡馆开不下去，我就想着把店盘出去。”</p>
“关门通知贴出去的第二天，陈峋就找到我，说他愿意出钱，让我继续开，而且店里经营什么的他都不干预，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把这张桌子空出来，不要让其他客人坐。”</p>
“后来他来过几次，也不多呆，坐下喝杯咖啡就走。有一次他走了，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桌上多了这么个牌子，看到你的名字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p>
楚辞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哭出来。</p>
老板一看差点把人弄哭，急了，手忙脚乱给楚辞找纸，又做势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唉唉，你看我这张嘴。”</p>
楚辞破涕为笑：“没事，不关您的事。”</p>
老板安慰他，“不过你现在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国外再好那也不是家是不是？回来就不走了吧？”</p>
楚辞坚定地点头：“不走了。”</p>
老板笑起来：“那以后常来喝咖啡啊，你的话肯定得免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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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吃了蛋糕喝完咖啡才走，回去的一路上笑得像个傻子，心脏鼓胀，快要冒泡了。</p>
他好快乐。</p>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回家，他从客厅走到厨房，又从厨房走到阳台，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笑就没停过。</p>
手机收到邮件提醒，楚辞这才想起还答应了史密斯教授回学校给新生做讲座的事，他打开电脑回复教授他非常抱歉，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回美国。想了想，他把“某些原因”删掉，直接说自己结婚了。</p>
教授很快回复：[Allen，恭喜你！这真是个好消息，我看你要久居中国了，讲座的事不用担心，我会联系其他人。如果你需要工作，我也认识不少人，可以给你介绍。祝你新婚快乐。]</p>
楚辞盯着邮件最后的那一行字，忍不住又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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