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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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药物作用，或许是陈峋近在身边让他感到安稳，这一夜楚辞睡得很沉，像陷在柔软的云团里那样舒服。但醒来时看到空着的另一半床，心情又猛地一沉。</p>他不想起床，看着天花板发呆，也不想去管自己还有没有发烧。</p>
左耳听力恢复了些，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完全听不见了，只是还有轻微的嗡嗡声，时断时续，好像有蚂蚁在爬，又像有只蜜蜂贴着耳膜鼓动翅膀，让他控制不住地焦躁和心烦。</p>
想去行李箱里找药，但觉得忍一忍又能挺过去。</p>
医生也说他左耳的耳鸣和间歇性失聪是和心理状况有关，药物只能暂时缓解症状，无法根治，吃多了还会形成依赖，导致服用剂量不断加大。</p>
更关键的是，医生给他开的药物含有精神镇静成分。</p>
楚辞在床上翻了个身，习惯性在床头柜上摸手机，而后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摔坏了。</p>
他难得用手表看时间。</p>
皮质表带粘着皮肤很不舒服，楚辞想摘下来，在解开扣子，看到手腕内侧那道浅浅的疤痕时又重新戴上。</p>
他把被子蒙过头顶，盖住眼睛。</p>
很快的，被子被人掀开，紧接着一只手覆了上来。</p>
温热干燥的手掌贴着额头，楚辞还来不及紧张，那只手又收了回去。</p>
“好像还有点发烧。”陈峋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楚辞愣愣地摇头，第一反应就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摘表带。</p>
陈峋看了他一眼：“先起床吃饭吧。”</p>
餐厅里飘出米粥的香味，楚辞跟在陈峋后面，路过客厅时看到了花瓶里新换的糖果雪山。</p>
粉白玫瑰娇艳欲滴，楚辞的心情顿时和外面的阳光一样明媚。</p>
他在陈峋对面坐下，陈峋很自然地把肉松递给他，楚辞心情复杂地接过，忍不住问：“你没去上班？”</p>
陈峋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我今天休息。”</p>
楚辞“哦”了声，低下头喝粥，隔了一会又忍不住问：“你早上出去了？”</p>
要不然玫瑰花是哪儿来的。</p>
“嗯。”陈峋声音依旧平淡，“去了趟菜市场。”</p>
然后开车几乎跑遍整个区，才找到一家开门早的花店。</p>
提到菜市场，楚辞难免想到以前他也经常和陈峋去买菜，不过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陈峋教过几次，他还是连小葱和青蒜都分不清。</p>
那时陈峋常去一个阿姨家买菜，阿姨见到他，夸他长得好，听他叫陈峋哥哥，显得很惊讶，问陈峋：“这真是你弟弟？”</p>
他不等陈峋说话就先挽住陈峋的手，说：“当然了。”</p>
然后转头笑眯眯地看着陈峋：“你说是不是，哥哥？”</p>
他到现在还记得陈峋无奈又宠溺的眼神，而付出的代价就是第二天下不了床。</p>
想到这里，楚辞忍不住抬起头，看到对面的陈峋似乎轻轻勾了一下嘴角。</p>
吃完饭量体温，楚辞还有点低烧，陈峋又给医生朋友打了电话，这次是当着楚辞的面。</p>
问完诊，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陈峋顿了顿才说：“他不喜欢去医院。”</p>
楚辞心里一动，朝陈峋看起。</p>
陈峋恰好站在客厅阳光照进来的地方，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柔。</p>
目光短暂相接，陈峋很快别过脸，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到时候会请你的。”</p>
挂上电话，陈峋看着楚辞吃下半粒退烧药，说：“困的话就去躺一会。”</p>
楚辞忍住打哈欠的冲动，立刻说：“我不困，我不想睡。”</p>
难得陈峋出差回来，还不用去公司，他不想把大好时光浪费在睡觉上。</p>
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感官钝化的缘故，他觉得陈峋特别温柔，这让他仿佛回到过去，有种无论提什么要求都会被满足的感觉。</p>
果然，陈峋看着他，问：“那你想干什么？”</p>
楚辞转了转眼珠，看向一个房间。</p>
陈峋知道他看的是哪里：“想看电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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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听说陈峋要把公寓的一个房间改造成影音室的时候，梁向聪很不能理解，因为陈峋是个几乎没有娱乐，绝不会消磨两个小时只为看一部电影的人。</p>
梁向聪追着他屁股后面问：“你为什么要装影音室？”</p>
陈峋当然不会回答。</p>
梁向聪威胁：“你要是不说，那音响设备也别指望我给你选了。”</p>
陈峋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把梁向聪搪塞过去的，梁向聪给他选了一套最好的设备，他只有在装好的那天晚上坐下看了一部电影，看到一半就关上，然后在书房呆了一整夜。</p>
刚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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