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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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回家看看的事情就先放放吧，黎栎这样想着。他想回家，又怕回家，这回有了正当借口，就先拖一阵子再说。

    “梁顺，谢谢你。”乔一楠说得郑重。他也许也想有个人陪着，就没有拒绝黎栎的请求。

    黎栎飞奔会寝室收拾好了洗漱用品，还带了套换洗的衣服。他想的是既然要去人家家里，就尽量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虽然星期五是不用上晚自习，但是下了最后一节课已经是五点半了，等他们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已经是六点了。

    还好学校附近就有一个汽车站。

    去到站里，最后一班去他们那个县的车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就开走了，最后他们还是在站外坐的黑车回去。

    其实那个县到市里直线距离没有多远，只是路不好，一路过去全是弯弯曲曲的陡峭山路，自然很费时间，这种路当然也很考验司机的驾驶技术。

    因为在冬天，谁都怕冷，车上所有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司机师傅还开了空调，再加上路又陡，黎栎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头昏昏沉沉的。

    黎栎他们上车时最晚的，所以只能坐在面包车的最后一排，最后一排的车窗根本打不开，而黎栎也知道如果请别人开窗户的话势必会招来白眼，便明智地选择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黎栎从小就晕车晕得厉害。小时候大清早和妈妈一起挤公交，车上有人在吃油饼，闻到那个味道黎栎只觉得一阵恶心。长大之后晕车的毛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即使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即使车上没有奇怪的味道，黎栎有时也会泛恶心，甚至一下车就开始吐。

    “要几个小时才能到你们家？”黎栎不舒服地闭着眼睛，低声问乔一楠。

    “坐到县里要四个半小时，下了车再走一个小时的路就到了。”乔一楠因为马上要到家了，显得神采奕奕，同样低声回答他。

    黎栎有些绝望了，他实在是想吐啊……现在离上车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乔一楠看黎栎难受的样子有些愧疚，“对不起梁顺，我当时光顾着高兴了没想那么多，也没问你晕不晕车，一会儿还要走那么远的路。”乔一楠想了想，“你靠在我肩上睡吧，睡着了就不晕车了，到了我会叫你的。”

    黎栎实在是太难受了，面包车最后排的座位对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他来说太矮了，根本找不到东西靠着睡觉。听了乔一楠说的，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枕着乔一楠的肩膀就开始睡。

    乔一楠依然穿着学校的校服。冬天水管里的水很冰，黎栎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都觉得手指快要被冻掉了，虽然变成梁顺的他没有什么钱，但他的衣服还是交给学校的自助洗衣机洗。

    乔一楠不一样，即使是手被冻得生了冻疮，他也是舍不得用洗衣机洗衣服的，不管天气再冷，洗衣服都是用手搓。黎栎闻到他衣服上传来的肥皂的清香，顿时又觉得自己晕车的症状没那么严重了。

    为了不在车里不那么难受，黎栎强迫自己进入了睡眠。

    乔一楠坐的是挨着窗户的位置，黎栎坐在中间，他旁边还坐得有人。

    路上弯道太多，而且不是上坡路就是下坡路，黎栎睡着了，随着车的转弯，头一直在乱晃。

    乔一楠为了不让他睡到别人身上，又怕他撞到，只能随时都注意着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不让他乱动。

    车又是一个大转弯，乔一楠还没来得及动作，黎栎枕在他肩膀上的头离他更近了些，黎栎的嘴唇直接碰到了他的脖子，他的呼吸让只乔一楠感觉浑身一阵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