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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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坐上车，系好安全带。</p>这辆车在程野那些身价昂贵至千万的车里，不算非常张扬，却是比较钟爱的一辆，至少那些体育类的媒体在网络上分享拍到的程野的日常时，出镜最多的便是它。</p>
车里没有车载香水的味道，只有程野身上残留的，气味很淡的香水，前调的攻击性被磨得几乎一点不剩，变得异常柔和，且非常有安全感的味道，甚至能给人一种有温度的错觉。</p>
她坐在车内，幻想自己正在远离一座孤岛，以乘船漂流的方式，漫无目的的，任由波浪将自己推向任何一个不知道处境的终点。</p>
程野很绅士地帮她关上车门，再绕到另一边坐进来。他发动车子，却没有急着打开车里的灯，而是在半昏暗的环境下侧过脸看向林微，“那我们出发？”</p>
林微没有任何被刚刚的小插曲影响到的样子，迎上他的目光笑着开口，“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p>
这话本该由程野来问，从她嘴里说出却有种莫名的俏皮，程野低低笑了一声，不再多言，一脚踩下油门，从仿若孤岛一般，只有零星灯光的赛车场驶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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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最常用来打发时间的方式居然是开车兜风。</p>
虽然这对大部分的上班族来说，的确是个可以缓解压力的好办法，但程野作为一个赛车手，训练密集的时候，不知一天要花多少时间在赛道上。</p>
当爱好变成职业的时候，百分之九十的人或许都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去面对。</p>
程野余光看见林微的表情，大概猜到她现在的腹诽，忍笑问道，“想说什么？”</p>
林微装模作样叹气，“看来我对你还是不够了解。”</p>
程野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怎么？”</p>
林微侧着身，背靠在车窗边看向掌着方向盘的程野，“至少在我的认知里，你的业余活动不该这么嗯……单调。”</p>
比起大部分的普通人，抛到程野面前的邀约只多不少，且花样一定很丰富。</p>
“开车的时候可以放空大脑，不用想事情。”程野随意道，“我不怎么喜欢在晚上进行一些思考的行为，那样会影响判断。”</p>
他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夜晚是非常能够影响人的思维和情绪的，林微深知这一点，所以很少会在夜晚思考什么，就算熬夜也是在加班，尽量不让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来干扰她。</p>
那除了兜风之外呢？程野还有别的可以打发时间的爱好么。</p>
林微正这么想着，程野就主动开口帮她解惑，“其实在你之前，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不过对方没你这么含蓄。”他顿顿，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对方问我，是不是一年里除了要比赛的日子，其余的夜晚都会泡在夜店里。”</p>
林微失笑，垂眸用指尖勾开被风拂到脸颊上的发丝，嗓音淡了些许，“许多人都会有这种俗气的想法。”</p>
“嗯，我知道。”</p>
过了零点，路上的车辆减少许多，零星的灯光闪烁在漆黑的夜幕中，他们好像在进行一场逃亡，车上载着的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夜晚，奔向不知终点何处的远方。</p>
程野在沟通的时候有着林微意想不到的耐心，好像他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问题都不算越界，他都会乐于回答。</p>
“我没觉得那些地方有意思。”程野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手撑着脑袋，嗓音慵懒，“喝酒，聊天，社交……”他唇角往下扯了扯，似乎对此不屑，“这些东西没那么有趣，我也不需要在这种热闹里汲取什么满足感。”</p>
太过无所事事的话，会有种很难满足的空虚，林微认识很多像这样的人，家境殷实，无忧无虑，时间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消耗品，需要花点心思去打发。</p>
那么这种活动就很适合他们去发泄精力，认识些新的面孔，寻求刺激，再被周围的人高高捧起，虚荣心极大满足。林微在这种场合里见过太多像这样的人，有的时候就连明星艺人都不例外。</p>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人最终都会沦落为玩咖，但至少很少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活动，就算偶尔来放松下都是无伤大雅的。</p>
这时聊起来，林微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那些媒体或是平台上看见过程野在夜店被拍的照片。</p>
程野听完她的所谓新发现后笑道，“当然，偶尔也会有被朋友拽去玩的时候，不过通常我都会找借口离开，毕竟那些地方人都挺多的，就算我回去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p>
总有理由可以找的。他这么说。</p>
程野说着，换了个姿势又道，如果懒得找理由的话，会表示这局没意思，要先走一步。</p>
至于那些人，谁答应了谁攒局要带他来，谁又借着他的名号放下什么大话，那都不是程野该关心的事情。</p>
说句有些扎心的，严格来说，程野并不需要顾忌谁的面子，考虑谁的感受，毕竟能让他为什么事情付出代价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p>
聊着聊着，好像变成一场深度访谈，只是没有提前准备好的稿件和对准他们的摄像机，林微想程野以前或许缺人陪他吃顿饭，应付一场应酬，但没有人可以让他这样没有任何顾虑的闲谈。</p>
她大概有点明白程野答应她约法三章的原因了。</p>
潇洒了二十几年，不会被任何东西牵绊住的程野，偶尔也会想要一个见证者。</p>
有谁会比她这个无比懂得规则且忠实的爱慕者更合适呢？</p>
如果将程野比作风的话，其实是很合适的，无论是他的性格还是行事作风都无比贴合这个形容。可要是换个角度来想的话，要强留一阵风，就得做好被它摧毁的准备。</p>
巧了，林微就是那个不惧怕任何磋磨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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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不知道程野将车开到了哪里，或许是在城市的边缘，再开出去几公里，就会收到隔壁城市的欢迎短信。因为工作的原因林微去过的地方不少，但眼下的环境过于陌生，且安静到好像有种从未被人踏足过的错觉。</p>
林微问他，“你以前来过这里吗？”</p>
程野摇了摇头。兜风是没有目的地的，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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