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Rosin(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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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舒家老大的意思听着像不同意的?苏寂在大家都没说话的时候乍然开口:“舒总,您弟弟之前和我哥说过的还做数吗?”
在场的人谁都没想到苏寂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老爷子有心问一直没找到时机,苏宏则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舒家老大则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弟弟,反问苏寂:“他允诺你们什么了?”
这一问,苏宅大厅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现场还有什么不明白?人舒家做主的压根不知道这事。
舒哲彦最先按耐不住,懒散地开口:“没什么,就是赞助苏宅开两个胡琴行,苑城北城各一个,苑城的苏宅经营,北城的苏寂打理。”
此时,舒家老大才朝苏寂看去,不禁认同之前熟人说的,这是个是个有胆量有见识有能力的女人,同时还漂亮。
“开琴行这件事可大可小,一间屋子,挂几把琴,聘两个老师,按个招牌就能说是琴行;一栋楼,有强大的师资、有各类胡琴也能说是琴行,这里面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舒家老大接过话头,却不是答复,而是打车轮语,视线紧盯苏寂不放。
苏寂稍作停顿,眼神像胶水一样粘在他身上,“还望舒总能给个准话。男人不可靠,总得有个什么傍身吧!”
女孩不留一丝面子,直言即将与她结婚的人不可靠。
刚说完,舒哲彦的神情就变了,怒气冲冲,碍于场合,不好发作。
“苏寂。”老爷子语气平淡,声音也不大,外人听来只当是喊了孙女全名,苏寂却知道,不仅如此,想到那些事,苏寂心尖都在发颤。
他有多久没这样叫她了?苏寂收起身上的锋芒,静待舒家老大的答案。
舒家老大没有舒哲彦那样愤怒的情绪,轻笑出声,在众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要开肯定不能糊弄,若是两个大型胡琴行那定需要资金周转,还需要舒氏股东一起商议。”他虽没把话说死,但苏寂看得出来他神情不太好。
“哥,这有什么难的,两个琴行而已。”在舒哲彦看来,两个胡琴行而已,小事一桩。
舒家老大的教养促使他没当场发作,冷冷的睨了一眼自家弟弟,那犀利的眼神倒也让舒哲彦成功闭上嘴巴,并且褪去怒气。
“胡琴行的地址不难,难的是里面的琴,我们舒家人对乐器一窍不通。”话及此,舒家老大确定起来,怪不得同意和老二结婚,这家人是有目的的。
这话在苏寂耳里就是舒家老大说了些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苏宏在一旁附和:“确实是,里面的琴比较讲究,但这些东西我们是行家,舒总不用担心。”
苏老爷子听到这,大概知道舒哲彦是个什么东西,若舒家真能做到给苏宅在苑城办胡琴行,也是好事一桩。
“舒哲彦,我能问你一件事吗?”苏寂拨弄自己刚褪去美甲的指甲,不经意间抬眉,嘴里说出来的话可让人打冷颤。
“和你结婚会不会遍地找孩子啊!今天来一个女儿,明天多一个儿子。”
舒哲彦有些尴尬,眼睛微眯,看着苏寂身上绿色的裙子,好似悟了什么,回:“自然不会。”
苏寂又想到了什么,便说了出来:“可是我怕啊,我害怕你帮别人养孩子。”
那双手,众目睽睽之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寂,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爷子手里的拐棍‘噔’的一声,惊飞了大厅外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一窝蜂的飞向另一处。
场面一时闷到极致,两家人都不知说些什么。
终了,还是舒家老大出来打圆场:“苏小姐莫开玩笑。”
“让舒总看笑话了,我这孙女不懂事。”苏老爷子面布赧意,苏寂见老人如此,再不敢造次。
后面的交谈大多围绕胡琴行的发展、股份问题,苏寂默默地听,细细地思考,竟发现舒家老大的每个建议都在重要据点上。
唯独在股份上的分配不太合适,他这是想让苏宅给他打理胡琴行?
这怎么行?
思考到这层,苏寂坐立难安,顾及到苏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不好再气他,才忍下。
舒家二位走后,苏寂急切开口:“爷爷,您不能答应!”
老爷子原本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这下又给挑拨起来:“闭嘴!你看看今天都干什么好事了?一个女孩子说那样的话,我一个老人家都替你害臊!”
苏宏眼见老爷子要发作,赶忙端去一杯茶:“爷爷,喝口水。”
“背着苏家的身份,就别给苏家丢脸面!”老爷子指着苏寂吼,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从前他的小苏寂多讨喜,虽然是女娃娃,一点不输给男孩子,再看看现在,胡闹得没边。
悲剧的是,老爷子从未想过,苏寂究竟为何会有这样的改变。
此时,苏宏也插上一脚,凉飕飕地声音钻进苏寂的耳朵:“开展胡琴行,宣传二胡,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事吗?
现在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只要你嫁过去,你不愿意了吗?”
“他这个分配不合理,答应了就是在给舒家当长工!”苏寂将不可置信的目光转向老爷子,一旦答应,真的就板上钉钉了。
“苏寂,实话和你说,你之前和我说的博物景点的事,我以前就想过,我们需要付出太多东西,你希望看到爷爷晚年颠沛流离吗?
这样很好,和舒家一起,他们出钱,我们出人。还能留住宅子。
爷爷老了,不想离开这。”
老爷子看似发自肺腑的一大段话,实则充满着自私以及抛弃。
苏寂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苏家流泪,以为她在上次争执后已大彻大悟,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爷爷最清楚怎样扎她的心。
女孩的泪水就像阴沉的天空开始下雨,从毛毛细雨开始,一滴又一滴地落下,雨逐渐下大,快到每滴都能连起来,变成一串一串的,汇流成一根根银丝。
泪水划过的痕迹已经布满整张脸,原本白净的脸庞现在汇满泪水,那是无色的血啊!
但她依旧倔强地说:“可是,如今,你要付出的,是我啊!爷爷!是我啊!”
听着悲痛欲绝的声音,老爷子不是没有动容,只是这点无谓的动容没能抵过那无尽的自私和传男不传女根深蒂固的思想。
那些丑陋的、不堪的想法终化成一句:“你总归是要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