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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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知道!

    荀颜青胸中升起一股怒气,他一把抓住宁棠的腕子,道:“他们怎么对你了?”

    宁棠冷冷瞥了眼荀颜青碰着她的地方,模棱两可地哀戚道:“宫里的那些事,难道还要我向表哥说明吗?”

    荀颜青皱起了眉,近日,他听到一些传闻,说是短短一月间,宫里折了两位皇子。

    这事可会牵扯到他的表妹?右相找表妹究竟是做什么?陛下的密旨又是怎么回事?

    他蹲身下来,凝视着宁棠,一字一句地道:“表妹,陛下究竟让你做什么?我要你将在宫中遭遇之事,一分不落地告诉我。”

    宁棠看着他,无形中将自己的手腕从荀颜青手中抽出,徐声道:“此事能让清相亲自过来一趟,荀都尉觉得自己区区一个五品,是可以过问的吗?”

    她好似瞬间又换了个人一般,荀颜青皱起眉,下意识道:“我虽现在只是一介五品,但以后表妹若肯信我”

    “信你。”宁棠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淡笑一声,“我自然是信表哥的,表哥愿意救我出这泥潭吗?”

    “自然。”荀颜青一口应下,紧跟着还想说什么一般,又生生忍下。

    宁棠冷眼瞧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往上添了把火,“其实,入宫以来,陛下从未宣寝于我,表哥想必也知道,在这宫中无宠的嫔妃,会是什么下场。”

    她方说完这话,就见荀颜青的眸子亮了亮。

    小时候他也是这般,眸子里亮晶晶的,那时候宁棠总觉得,他像夜晚的星星一样,沉默寡言地守在她身旁。

    那时的星星很明亮,惹得人想伸手去触摸。

    不像现在,只会徒然惹人生厌。

    荀颜青是多么看重女子贞洁的人啊,他若是知道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往后筹谋救她出樊笼一事,岂不是会更加卖力几倍。

    “表哥,你该走了。”宁棠忽然别开眼去,不再看他,仿佛是不忍分别一般。

    荀颜青一顿,缓缓站起身,是该走了,他在这里待得够久了。

    “表妹,好生照顾自己”他低哑着嗓音嘱咐一句,快速出了帐篷,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守在门外的文莺与燕绿对视一眼,忙进了帐中,对宁棠道:“姑娘难道还心软吗?怎么留他说了那么多的话?”

    宁棠冷笑一声,“留在家中的那本手札上,最后一页还写着荀颜青的名字呢。”

    “我怎能让他轻而易举地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只要是被她亲手写在簿子上的,都要报复得彻底完全才好。

    两个丫鬟都顿了顿,燕绿又忍不住道:“姑娘,方才是不是惹了清相生气?”

    她们方才在帐篷外,都听到了清相说的那句话。

    文莺也道:“姑娘,清相权重,我们还是讨好着人家些才好。”

    “无妨。”宁棠勾了勾嘴角,望着门外眼观鼻鼻观心的红缨,柔声道,“堂堂清相大人有大量,怎会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呢,是不是啊红缨姐姐?”

    红缨下意识点了下头。

    折腾了一上午,那边围猎场上见真章的骑射活动差不多要开始了,宁棠可不想错过这个凑热闹的好机会,便领着身边三个丫鬟一同前去。

    她特意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横竖这回同来的几个妃嫔中,也没有一个交好的,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韩修仪,因着孙婕妤在的缘故,也不能去刻意亲近。

    最前排的观席中坐着一排穿着白色服饰、留有长须的应该就是这次来的回纥使臣。

    看来在她方才偷闲睡觉的时候,陛下已然接见过他们了。

    在这些使臣面前的崔彻看上去如此举止有度、谈笑风生,谁能想到他在太后面前是怎样一只不敢发声的鹌鹑。

    宁棠请嗤一声,缓缓将目光转到安静坐在一旁的闻人辞身上。

    他的位置排在周朝臣子之首,其余的大臣都在与回纥使臣或周围人攀谈,唯他一人静静坐着,好似一轮垂在半空的月,与周围半点不相干。

    他平时也是这样吗?宁棠想,那日,她特意让别人瞧见他脖子上的吻痕时,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呢?会用什么样的言语揣度他呢?

    这些宁棠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日闻人辞来兴师问罪,可她感觉不到他的半点怒气。

    明明是宁棠总是勾着他做这做那,他也足够听话。

    可有时候,宁棠心里会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闻人辞早就知道她会干什么,只在远处静静地瞧着她做,不制止、不支持,因为他根本不在意她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不论什么后果,他都有能力收尾。

    宁棠希望这是她的错觉,可与闻人辞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会越强烈。

    她费尽心思地想与闻人辞有更多的牵扯,可究竟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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