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规则校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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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理能清楚地感觉到掌心之下跳动的心脏。</p>小鸟一样温暖，挣动翅膀一般搏动着。</p>
简理的语气，就像是老友间的寒暄，</p>
而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问题。</p>
不管怎么回答，沐生都可以平平安安地走出去。</p>
“仅仅只是好奇，如果不喜欢，即使不回答也可以。”</p>
他口头上是这样说的。</p>
赵沐生轻轻颤了下，红润的嘴巴轻启一条缝，能看见里面一点粉的舌尖。</p>
好像不对。</p>
不是说什么都可以。</p>
沐生迟钝地迎着简理的视线跟他对视，头脑有些混乱：</p>
“我、我以为是社团那些人，他们总是嘲笑我换衣服。”</p>
简理的手依旧按在沐生心口。</p>
带来强烈的压迫感。</p>
长发男人看着沐生逐渐不安的脸色，笑了下。</p>
简理对这个回答做了简单的评价：“这样吗。”</p>
语气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p>
在一班的教室中，有个人偶失控了——</p>
它原本应该果断地处置违反秩序的玩家。</p>
就像戏剧里人物既定的命运那样，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美满还是残缺，</p>
都永不停止地在秩序丝线的操纵下起舞，一直到腐朽散架的那一天。</p>
但它中途停下了动作。</p>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p>
简理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导致丝线烧断的那颗温暖火星。</p>
即使那只违背使命的卑贱人偶极力掩饰这个事实——</p>
它在关注教室角落里的少年。</p>
赵沐生。</p>
一颗从未被简理正眼看过的棋子。</p>
漂亮空荡的皮囊，浊臭蠢笨的灵魂，注定毁坏的结局。</p>
这就是简理对它的所有标签。</p>
简理色泽浅淡的唇勾起，他的眼尾很长，上挑的弧度不笑时其实非常冰冷。</p>
偏偏语气又是违和的温和：“我以为你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p>
赵沐生的确是那样的人。</p>
但沐生可以不是。</p>
看不见的身后，不知道那些制服学生是不是又因为什么指令变成了人偶的模样。</p>
鼻尖那股浓烈的腐朽气息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p>
像是大量木材发酵，</p>
又或者是走在暴雨后的森林中，那种连肺泡都被阴湿的气息挤破的感受。</p>
仿佛具象化的死亡。</p>
“我……”</p>
在莫名的压力下，少年秀气的眉皱起来，呼吸突然有些紊乱，下意识补充回答，语句都颠倒：</p>
“我当然不在意，我又不是怕什么才躲起来。”</p>
“就是……因为我很瘦，也没有他们这么好的身材，很矮……”</p>
掌心下，那颗温暖而小巧的心脏，无法抑制一般，跳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p>
连只是握着它的人，都要因为它的剧烈而跟着疼痛起来。</p>
简理浅褐色的眼微不可察地失神一瞬。</p>
这是不同于木偶，</p>
久违的，</p>
属于生命的声音和动静。</p>
几个依旧背对的制服学生皱了下眉，忍不住想扭头。</p>
看不见赵沐生的脸，但只是这么听着，都让人不由得同情了。</p>
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p>
会长这样对这样一个普通NPC……是不是太过分了？</p>
简理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因为沐生突然的失态产生什么波动。</p>
他突然松开手，短暂地离开了沐生单薄的胸口。</p>
一只手依旧撑在桌子上，少年的腿边，防止他从桌子上跳下去。</p>
另一只手在沐生面前，白手套依旧干净。</p>
简理：“能请你帮我脱下这只手套吗？”</p>
他一直都用的礼貌的问句，但就是让人不敢拒绝。</p>
即使这是一个非常突兀的请求。</p>
也不像是询问，倒像是态度强势的祈使句。</p>
沐生莫名拒绝不了，白着脸，两只柔软的手去帮这位俊美的会长脱手套。</p>
纤细的指头搭在米白的手套上，多了些健康的粉润。</p>
那些僵硬的人工白色完全无法与之比拟。</p>
但半天没脱下来。</p>
沐生的手都在抖。</p>
他自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底惊惶，明明他往日都没有这种毛病。</p>
但高等级特殊NPC心里最清楚，这是普通NPC在面对特殊NPC威势时最本能的反应。</p>
简理将一切尽数看在眼中，敛眸，正要收回手——</p>
沐生突然握住简理的手，毛茸的脑袋朝着他那边凑了些。</p>
艳红色泽的嘴张开一点，能看见雪白整齐的牙齿，</p>
咬住了简理的手套，慢慢帮他脱了下来。</p>
沐生的动作其实非常缓慢迟疑，看得出来心理非常抗拒和厌恶，</p>
但一个普通NPC的本能就是服从和惧怕特殊NPC。</p>
他手用不上力，只能想到这种笨方法。</p>
这种几乎小乌龟一样的动作，</p>
简理原本是可以避开的。</p>
也许……他就是想看看，</p>
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p>
只是为了判别是否是入侵者，仅此而已。</p>
沐生还咬着手套，带着一点小小的报复和恶作剧的心思，</p>
扭头，松开牙，让那只造价不菲的白手套随意掉在地上。</p>
他回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简理突然猛烈的动作吓得失声。</p>
这次没有隔着手套。</p>
简理的手直接贴在沐生只穿了一件衬衫的胸口。</p>
掌心温热的幼鸟跳动的频率像要扑出来。</p>
简直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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