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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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房里,却怎么都不肯打开门。是自己偷偷生长的喜欢被他发觉了,所以被厌弃了吗?
还是黑泽阵早就厌烦了他,只是自己没有看出少年的暗示,所以他忍无可忍,决定跟自己划清界限了?
他想起黑泽阵杰出的天赋和优越的成绩,想起银发少年毫不费力便可以轻松战胜对手,想起他的冷笑和不带感情的绿眸,恍惚中察觉自己与黑泽阵之间隔绝着一条横沟。
那条沟里夹杂着组织、争吵、两人天差地别的天赋,以及最重要的——
黑泽阵并不喜欢他。
他可以通过不断训练来拉近身手差距,可他没有办法去强迫黑泽阵对自己动心。
喜欢与不喜欢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它比春夏的交界要清晰,却比夕阳还要难以捕捉。
你不能强行收养一只猫咪,它也不会为你停下流浪的脚步。
他掉了几滴眼泪,因为眼睛睁着很酸。
不离开是因为蹲久了脚麻动不了,和什么喜欢没有关系。
小舟绎哭得很难过,他不愿自己刚刚萌芽的喜欢就此夭折,也不想失去黑泽阵这个好朋友,两相纠缠之下他发现自己更希望能有一个答案。
——不管黑泽阵是因为什么原因厌弃了他,他都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于是他哽咽着开了口,用尽全身力气才让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还是觉得我很烦,所以讨厌我呢?”
“可我很想你,睁开眼睛时会想你,闭上眼睛时也在想你,就连梦里也都是你。”
“是因为我的体能很差吗?我会好好训练,不再偷懒的。”
“……理我一下吧,阿阵。”
但不管他怎么说,房内都没有反应。
他哭得实在崩溃,到最后话语也变得凌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是我喜欢你。”
小舟绎干脆破罐破摔,他抽了几下鼻子,用着自以为恶狠实则毫无底气的语气说,“不理就不理吧,反正我告诉你了,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说完他还觉得不够,拍了拍房门,声响大得在走廊激起回声。
“黑泽阵,听到了吗,我喜欢你。”
“……听到了。”
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但你下次可以挑我在的时候说吗?”
小舟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僵硬地扭过头,甚至能听见自己脖颈处发出“咔咔”的声响。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高挑的少年,他的银发如月垂落在发间,发尾和额间流淌着汗水,便于行动的运动服紧紧贴着精瘦的身体。
黑泽阵绿眸似是蒙上了层滤镜,神色平和,他大步走了过来,将蹲在地上的少年捞进怀里。
“知道你喜欢我了。”
黑泽阵的态度很奇怪。
他没有对小舟绎的告白作出回复,耐心地看着他抽抽搭搭哭了一夜,从那天之后开始了对小舟绎明目张胆的偏袒和纵容。
但他从不开口提及小舟绎对他重要与否,依旧沉默寡言、性情多变,偶尔也会因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单方面进行冷战。
小舟绎为行动组的训练忙得焦头烂额,他的基础太差,即使负责人放水允许他进入行动组也跟不上训练节奏,他只能在集体训练结束后继续加练,想尽办法弥补天赋带来的差距。
他有时候会去哄黑泽阵,有时又会把他晾在一边,不去搭理,专心提高着体术。
只因为在和黑泽阵的拉锯中,小舟绎领悟到了一点:爱是可以被利用的。
它在人们的口口相传里变得无比高尚,被附上圣洁的光环。
于是他怀抱着期待,将自己炽热、真诚的心递到黑泽阵面前,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宣判。
可也是他的这份珍重将黑泽阵捧到了高高在上的神坛,他的心意变成软肋被银发少年肆意揉捏玩弄,自己却只能任其摆布无法抽离。
我才不想离开阿阵。
他想。
但他的悲欢全被黑泽一人所掌握,小舟绎无法、也不愿逃离名为黑泽阵的世界。
他从黑泽阵的言行中隐隐猜出他对自己的重视,无师自通地找到逼迫黑泽阵面对内心的方法。
在见到银发少年眼中难以掩饰的怒愕,小舟绎才恍然大悟,原来爱是一把最趁手的武器。
它杀人于无形,造成的影响又刻骨铭心,轻轻一戳就能让人彻夜难眠。
他要在小舟绎褪回无数个、在黑泽阵眼里与他人无异的陌生人之前,用妒意与占有欲,逼迫黑泽阵不得不重视起他。
只要黑泽阵回馈给他同样的爱,那他也会像琴酒忠于组织那样,忠于琴酒。
小舟绎躺在病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因着时差问题,那张自拍他提前发给了琴酒,懒洋洋睡过一觉后才挑在诸星大执行任务时,将同样的照片发送过去。
他的操作行云流水,类似的事情在过去已经进行过许多次,唯一不同的是——他开始对爱琴酒这件事感到厌烦。
得不到回应的期待、深夜掉落的眼泪、临时被丢下的约会,一桩桩一件件化为无形的大山,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提出分手后,小舟绎像是被下了沉重的枷锁,可以捡起理智来审阅这段感情,争取主动权。
但更可能是因为诸星大。
黑发男人和之前出现过的所有人都不同,他的出现让小舟绎对故事的发展抱有不可察觉的期待。
故事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懒得也想,索性就任由自己性子胡来。
门发出声微不可察的响动,皮鞋踩在地面发出声音。
小舟绎极其缓慢地睁开眼,进来的男人风尘仆仆,帽檐和肩膀处留有大量水珠,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疲倦。
是琴酒。
“gin,欢迎回来。”
他起身牵住男人的手,像过去数年做的一样自然。
琴酒顺势坐下,习惯性地抬手想要搂住他,红发青年轻轻往后一退,“抱歉gin,你身上水汽太重,我最近头痛得厉害。”
“怎么又头疼。”
“前几天生了一场病引起的吧。”小舟绎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幸好有人帮忙照顾,不然会更头疼。”
“下次我会把伏特加留下来。”
“还是让他跟着你吧……总不能让代号成员在我这里做护工,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找那个朋友的。”
琴酒挑眉,下句话还未开口脸色一变,话语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隐隐透着不可置疑。
“你说的朋友,又是给你针织帽的那个人?”
“啊对。”
“所以头绳也是送给他了?”
“对……怎么了?”红发青年低头,小心地问着。
“怎么了?”琴酒气急反笑,“你说怎么了?”
“……诶?”
“小舟绎,我有警告过你。”琴酒的态度傲慢且愤怒。
红发青年愣了愣,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笑得无辜且可怜。
“可是gin,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后还要求前男友与他人保持距离,是不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