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写婚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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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

    她眼睛亮亮的,是充分信任他的意思,这么配合倒显得他问的话幼稚了。

    她藏起来的心思不少,但露出来给他看到的部分是百分之百的真。

    “我家。”

    于是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他载着她从北门出去,沿着马路起了几分钟,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别墅区。

    门卫认识他,亲切招呼一句小黎公子直接放行,他骑到一栋别墅门口,元双在停车位上看到了黎肆行之前开过的那辆三叉星徽立标。

    见她似乎有兴趣,黎肆行便问:“喜欢这车?”

    元双诚实地答:“不喜欢车,但我好喜欢这个立标,就像开路的旗帜一样,一马当先,很威风。”

    看起来是真的喜欢极了,她平时表情不多,谈到这个竟有点眉飞色舞的感觉。

    “我小时候还掰过家里的车标,被我——被家里人骂过,后来就不敢了。”

    “有特别喜欢的形状吗?”

    “嗯?”

    “改天找一个送你。”

    元双这时还觉得他在说着玩,车标一般都待在车上吧,找一个是怎么找法?

    “真的吗?”

    “不骗你,就当谢谢你今天帮我忙。”

    黎肆行引着她,上楼来到书房里。书房一南一北临窗摆了两张桌子,一张现代化的白色升降桌,放着一应的电子设备;另一张是厚重的暗红色实木桌,摆放的是文房四宝,或许是为了舒适,配的不是一套的实木椅,而是一把人体工学椅。

    他把带来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卷轴。

    展开在桌上铺好,他让元双坐在那椅子上,说:“帮我写一张婚书。”

    元双从没想过他说的帮忙竟然是这个,房间里挂了很多书法作品,她方才看过,落款都是他。

    写一张婚书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他似乎看穿她的疑惑,解释道:“我写楷书的工夫不到家,送人结婚的礼物,自然力求完美。”

    他写的字被爷爷说不懂藏锋,跟他的人一样,太傲了,拿来写婚书不像祝福,倒像对婚事有意见。

    “你怎么知道我会写?”

    “装围巾的袋子,你告诉我的。”

    学书法的绝没有单学瘦金的,她那样的水平必然是下过苦功夫的,书法几大家肯定都精研过。

    元双忽然觉得自己担起一份重任似的,有点紧张。

    “用小楷写吗?你有没有看好的范本?”

    他把新郎新娘的名字告诉她,其余都让她自己发挥,“你写成什么样都可以,行的楷的篆的,但不要瘦金。”

    她明白婚书不宜用瘦金写,仍对他特意提这一点感到不安:“你不喜欢瘦金体吗?”

    怕得到“不喜欢”的回答,牵连写瘦金的她。

    “没有不喜欢,”黎肆行这时像一个陪读的书童,帮元双调墨选笔,“只是字有其气,该庄重时庄重,该放松时,也要放松。”

    他像在说字,也像说人。

    他把墨和笔架都挪到她左手边,神色和语气都很平常,问她:“是左利手怎么不跟我说?”

    元双没来由觉出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想耍点小聪明地回避这个问题:“你已经知道了呀。”

    他真笑了,“嗯,我知道的可真多。”

    元双以前练习的时候写过婚书作品,本应是信手拈来的,可黎肆行在一旁看着,又给她没有边界的自由,她反而怕写不好。

    她现在白纸上打了一遍稿,让黎肆行评价,他依然是那副比她更相信她的水平的样子,“你尽管写,怎样我都喜欢。”

    他的墨好,他调得更好,蘸笔饱满,她左手执笔,他站在她右侧观赏着。

    受他的话影响,她没写成端正的小楷,而是极其流畅的行书,明亮的金色笔触在正红色的背景下显得珍重而贵气。

    元双很想一气呵成的。

    可她今天头发是披散着的,低头全神贯注书写的时候,发丝容易从耳后滑落,她几次停顿整理。

    再一次发生的时候,身旁的黎肆行大概看不下去,抬手接住了她的头发。

    “你接着写,”他把她的头发都拢在脑后,用手松松握着抬高,“家里没有你们女生扎头发用的皮筋,先将就着。”

    元双的腕悬着,半天没落下笔。

    她接着写不了。

    归拢头发的动作难免会令手碰到后颈,他指腹的触感和温度霸道地叫停元双的思考和动作,全身上下只剩血液逃过大脑指令疯狂上涌。

    他拿住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这个人。

    黎肆行很难界定自己的行为属于好心帮忙还是故意越界,家里确实没有皮筋,但随便找个东西绑一下头发是太简单的事。

    他眼瞧她的后颈红了一个度,蒸得他的理智也暂时缺位。

    他喉结滚着,声音低哑,戏言的“好事成双”摒弃,叫她大名:“元双,你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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