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010西川学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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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挞讨厌被宿命牵着走,更讨厌被绑住手脚只能祈祷神明从天而降的感觉,仿佛又要回到那片禁锢她的黑暗中,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救世主。

    她努力撑着眼皮不想闭上,模糊的缝隙中,那个酷似白星河的人影离她越来越近。

    她听到椅子上钢丝断裂的声音,身体被人拦腰抱起,这个姿势,真是很讨厌。

    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对方明明看起来就像是游戏动画里的小不点,有一张很好捏的脸,一副永远也不会长大的样子。

    现在却可以轻易地掌控她的身体,她的生死。

    这次,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是专程来救她的吗?

    苏挞的眼睛慢慢闭上。

    血液还在一点一点被抽走,感官也渐渐被剥夺,她有点分辨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眼前的景象变成一个白色的漫无边际的巨大广场。

    “欢迎来到《幸运404》生存大挑战!”

    “让我们一起快乐地迎接死亡吧!”

    整个空间里重复播放着这两句话。

    在这里的人都满脸茫然,像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软绵绵的兔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

    “是在做梦还是我疯了?”

    “这破东西在说什么?!”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左看右看,似乎是想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找到一些熟悉的东西,来消除此刻的不安感。

    “Calculating...”

    “Calculating...”

    “Calculating...”

    计算中...

    一串具有压迫感的声波从头顶压下来,整个空间扭曲变形。

    像是做了一个梦,又像是记忆的碎片。

    ---

    苏挞再次睁开眼睛,是在一张狭窄的白色单人床上,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酒精味。

    好像是医务室。

    身穿教官制服的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近,放到床头,用镊子夹起一团医用消毒棉球,不算温柔地擦拭起苏挞腕上的伤口。

    “嘶??”苏挞没忍住发出吸气声,手指也紧握在一起。

    白星河看着苏挞的眼睛,问:“疼吗?”语气不是怜惜也不是安慰,只是单纯地询问原因。

    苏挞摇头,“没关系。”

    白星河又重复一遍:“是疼吗?”

    苏挞不解地皱皱眉,回答:“有一点。”

    白星河点了点头,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更轻柔,脸上也依旧是之前那副认真消毒的表情。

    苏挞眼中又出现肆无忌惮的好奇,她开始猜测,对方是这个游戏中的NPC么?可是又不像是一般的NPC,更像是一个不受空间限制的幽灵。

    她打量对方片刻,问道:“在教学楼里,为什么贴在我身上?”

    白星河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你看到我了?”

    苏挞:“你几乎贴着我的脸,我很难看不到你吧。”

    当时之所以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因为正在逃命,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

    白星河黑色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细碎的涟漪,却没有说什么,放下手里的消毒棉球,拆开一卷绷带,缠在苏挞的伤口上,动作很熟练,就跟训练过的专业医生一样。

    苏挞继续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说完,又补了一句:“还有,为什么来救我?”

    白星河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一丝不苟地处理了苏挞身上其他的伤口,才说:“你本来应该自动传送回宿舍。”

    这句话话音一落,苏挞脑子里就响起系统提示音。

    [管理员02:检测到发生空间传送延迟,为弥补您的损失,幸运系统特发放一份补偿礼包,以表达我们诚恳的歉意。]

    “……”损失?差点损失一条命。

    杀了人再道歉,还是一如既往的诚恳。

    苏挞记得白星河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Bug吗?”

    不管是进入副本的地点,还是与其他室友不同的系统,她很确定,自己对于这个游戏,是特殊的存在。

    “那你呢?”苏挞又问,“你是什么?NPC?管理员?”

    白星河拆开一个针管,装上针头,从一个玻璃瓶里抽了一管液体。

    苏挞有种不祥的预感,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是谁要被扎针,答案很明显。

    白星河没有通知一声,就伸手去掀苏挞的校服裙子。

    “你干什么?!”苏挞往后蹿了一下,差点摔下床。

    白星河:“你需要消炎。”

    苏挞绷着脸说:“不用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已经包扎过了。”

    她身上那些伤,很难界定为“不严重的伤”,放在正常世界中,是会挑战普通人心脏承受能力的血淋淋的程度。

    白星河把针管往苏挞面前送了一下,对方又向后缩了一下。

    “你怕打针?”她得出结论。

    苏挞僵硬的嘴角向上弯了弯:“怎么可能。”

    白星河盯着苏挞:“你不怕钢丝割破手腕,却害怕打针。”

    苏挞:“我没有说害怕打针。”

    白星河自顾自说:“你的疼痛和害怕真有意思。”这是一句很难理解的话。

    苏挞再次强调:“我不害怕打针。”

    “嗯。”白星河向前一步,握住苏挞的胳膊,防止她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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