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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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轻轻搭在咒具的边缘，随后，便是“咔嚓”一声，狱门疆从中央裂开一条缝隙。“你说的方法都太麻烦了，”顶着个位数的等级，泽微笑着说，“刚好我的力气比较大。”
系统的处理器短暂地停摆一瞬。
作为一个在世界毁灭之时产生自我意识的异能，它不得不怀疑自己找的到底是一个能够救世的宿主，还是一个bug。
至少在它的记忆库里，泽是它收录的第一个能够直接破坏狱门疆的存在。
如果这份强大的力量出现在那场事故之前，世界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紊乱的数据库中缓缓浮现这样一行字。
就在系统沉默的这段时间里，以泽为中心，他的周围爆发出强大的气流，泛起的黑雾将泽与废墟的身影都渐渐淹没。
就像永夜降临一般，整个世界都没有了一丝光亮。
冰冷的空气里充斥着嘈杂的、痛苦的□□。
这里好像除了绝望以外，没有了任何东西。
系统：【宿主开启狱门疆，导致狱门疆内被封印的咒灵外泄，形成大型副本，现强制激活临时任务，请宿主清理狱门疆内所有咒灵。】
与此同时，在黑暗中分外显眼的白色出现在泽的视野范围里。
只来得及从气味上判断出是对方是个人类，泽就被这个瞬间移动到自己面前的人类掐住脖子，狠狠摁到地上。
窒息感与疼痛涌来的时刻，泽也发现了白发男人身上的异样??那双古怪的、黑色混沌中透着若隐若现蓝色的眸子，以及从他身体散发出来浓郁的咒灵的臭味。
尽管双手被男人束缚在头顶，连脖子也被狠狠掐住，泽还是歪着头，凑近对方的手腕，顺着血管深入闻了闻??嗯，不会错的，跟长期与咒灵待在一起从而沾上味道的感觉不同，这股邪恶的气息是从人类的身体里发散出来的，就好像他吃掉了百八十个咒灵一样。
应该不会有人类会把咒灵这种玩意当做食物吧？还是说在他沉睡的时间里，人类的口味已经发展到如此独特的地步了？
系统：【正在接收人物“五条悟”的数据……已下载完毕，是否查看？】
因为双手被束缚，泽在心中默念“是”，随即眼前一黑，脑子里多出一些画面。
*
五条悟是在见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挚友的那张脸时，踏入敌人的圈套，被封印进这个无法使用咒力的咒具里的。
在这片时间也被停滞了的空间里，五条悟偶尔会对他那几个还未完全成长的学生产生一些愧疚，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脑海里的画面都是他的学生破开黑暗，笑着对他说“五条老师你真的很逊啊，还要我们来救你”的画面。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比如勾住学生的脖子，揉揉他有些扎手的头发，然后说“嗯？你在质疑你伟大的老师吗”之类的话。
后来，事情发生了翻转。
挚友的声音，突然传达到了这个除了咒灵的哀嚎以外就没有别的动静的耳朵里。
??你在这里应该很无聊吧，我来陪你聊聊天。
??那个叫野蔷薇的女孩死了，他们想救她，但是失败了。
??还有夜蛾校长，和那几个“窗”的人，我没记住他们的名字。
??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你的那个言灵学生，手臂断了，嗓子应该是治不好了。
……
五条悟并不相信这种谎言，但不得不承认，在每天听到这些没头没尾的诅咒后，他的心情的确开始变得不美妙。
准确来说，他开始愤怒。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这次扰乱五条悟的并不只是那些诅咒的谎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狱门疆里被送进来一个染血的手机，五条悟认得手机上的挂坠，那只小老虎还是他去电玩城的时候夹出来给他的学生虎杖悠仁的。
心里的不安感逐渐加重，五条悟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段视频。
一个浑身浴血的黑发少年，半个身子都被咒灵含在了嘴里，但他并未发出任何声音，那双疲惫且荒芜的眼眸只是慢慢地合上，他甚至没在离开前，最后看一眼这片大地。
好似他能失去的早已丢了个干净，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任何值得他眷念的事物了。
??我记得这个孩子叫……伏黑惠？他应该是你最后一个学生了吧，被咒灵啃食殆尽的模样可真是悲惨啊。
??想出来吗？吃掉它，你说不定还有机会见你学生的最后一面。
五条悟攥紧手机，又松开。他沉默着，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只小老虎的挂坠，但没做过多的犹豫，他捏碎了它。
挂坠里被藏着一颗种子，五条悟将它一口吞下。
??欢迎来到新世界，五条悟。
*
画面戛然而止。
泽的视野回归正常，他的上方仍旧是掐着他的脖子的五条悟。
系统：【激活支线任务：唤醒五条悟。
任务奖励：获得成就点数（兑换抽卡次数）。
任务人数：1人。】
唤醒这个词就很微妙，从这段画面来看，导致这个叫五条悟的男人出现异常的原因，应该与那些跟他亲近之人的死亡有关。泽就像没有感受到身体上的痛处一般，大脑冷静地思考。
“啊，有了……”被迫仰着脖子，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声音，泽的红眸里闪烁着微光，“……你的朋友和学生死了。”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加大，尽管痛苦，泽仍然笑起来。
他猜对了。
而当沙哑的词语汇聚成另外一句话时，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与人对话过的五条悟愣了好一会，才同触电一般，猛地撒开手。
而他身下，黑发散开的红眸男人白净的脖子上，有着两道明显是被他制造出来的深色印记。
五条悟看到对方张开嘴，重复那句他一时之间没有完全理解的话。
“我可以，”泽感受着喉咙的不适，缓慢道，“复活他们。”
刹那间，被混沌隐藏的湛蓝，重新出现在了五条悟的眸子里。
系统：【叮。】
系统：【五条悟唤醒进度：5/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