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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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急促的警笛声——</p>

    “医生！医生！救命啊医生！”</p>

    程松宁下意识望过去，被飞快推进来的似乎是个血肉模糊的人，肉眼可见伤得极重！旁边随行的人急得脸色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前台护士的指引下联系亲属，垫付医药费……</p>

    此时此刻，他不由庆幸：我是自己走进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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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程松宁并不算是孤军奋战。</p>

    他还有个小助理叫乔艾，这两天回老家吃喜酒了。</p>

    乔艾临走之前一脸纠结，那小表情看着就不是很舒服，程松宁也就没多问。这会儿他正输液发呆呢，乔艾的电话突然到了，曹操张口就问：“宁啊，我刚刚刷到许富强的朋友圈，他在发什么神经啊？”</p>

    许富强是许诺的原名，被嫌弃土这才改了名。</p>

    事已至此，程松宁不再瞒着他：“下午剧组出事了，我现在……我现在受伤了，没办法继续拍下去……”</p>

    听程松宁大致说了个经过，乔艾顿时坐不住了！</p>

    一边称自己买最早的票回来，让程松宁别着急，一边狂骂许富强狗仗人势、急功近利，成天像头肥猪似的，不是拍曲鸿的马屁，就是捧方逸晖的臭脚，光想着怎么压榨程松宁，一件好事都没见到做。</p>

    “当初试镜还是你自己找的机会，结果许富强硬要把方逸晖也拉过去，是他自己没选上！”</p>

    程松宁问：“他朋友圈说什么了？”</p>

    乔艾嫌弃道：“提前庆祝方逸晖无缝进新组咯！”</p>

    了解了前因后果，他算是明白许富强为什么在好友圈提前开起了香槟，敢情是趁着程松宁受伤，急急忙忙叫方逸晖去捡这个漏……</p>

    作为程松宁的助理，乔艾自然要为他打抱不平：“演古装戏吊威亚飞个屋顶都要让替身上，出道到现在拍这么多剧更是没用过一次原声台词，就这水平，许富强还想把方逸晖塞进去？真不怕这个饼太硬咬不动，生吞下去直接噎死！”</p>

    换做平常，程松宁是要笑两声应应景的，但他眼下实在笑不出来，甚至需要一颗止疼药。</p>

    “我其实现在没什么问题了，你忙完再回来吧。”</p>

    “不用了，反正我也呆不下去了！”</p>

    这回轮到程松宁语塞了：“你今天参加的婚礼是？”</p>

    “今天是我妈的婚礼。”</p>

    顿了顿，乔艾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是我爸的。”</p>

    程松宁：……</p>

    他深吸一口气，“好吧，那我得提前告诉你，免得你心里没底：我和鸿鹄的合约还有半年不到就彻底结束，按照合同签约那天的时间算，也就是五个月不到的功夫。许诺傍晚打给我的时候，说曲鸿在等我谈续约的事——”</p>

    他话还没说完，乔艾就激动道：“续个屁！”</p>

    程松宁哭笑不得：“喂！”</p>

    乔艾一秒收声，正色道：“您请继续。”</p>

    “好，那么目前的问题是，我起码两个月内没法开工，又放了曲鸿谈续约的鸽子。之前拍的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播出来，下一部戏还不知道在哪儿。《槐花落》的全款片酬拿不到，只有六位数左右的违约金……”</p>

    一旦涉及到钱，情绪激动的乔艾也不由沉默了。</p>

    “那怎么办呢？”</p>

    混不出名的小演员两三个月不开工意味着什么？</p>

    意味着自寻死路！</p>

    意味着本就不富足的曝光更少！</p>

    意味着存货剧播之后迎来大片的空档！</p>

    而断档的结果一定不会是程松宁想要亲身了解的：内娱无数默默无闻的演员已经现身说法，给出了十分丰富的经验教训。</p>

    光是手骨折带伤这一项，就注定短期内程松宁和绝大部分的工作绝缘。他又不是一线大咖，断了条手也能舒舒服服地上镜上节目，走到哪儿都是拥簇不断，还能享受粉丝和大众源源不断的怜爱……</p>

    更重要的是，眼下鸿鹄大概率会选择放置他。</p>

    程松宁疼得额前直冒冷汗，慢慢吐气。</p>

    “不知道啊。”</p>

    他也同样迷茫。</p>

    想问护士要点止疼药，但又觉得此刻的疼痛让自己无比清醒。都说人饥饿的时候比吃饱时更加清醒、适合思考。</p>

    程松宁想来想去，实在不行，就回家放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