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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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柘冒雪走到里长家院子附近,他绕到后院,找到一处柴垛,蹲下后,用身上半旧大袄将头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雪又下了一会儿,奚柘身上就全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如果不走近,谁也看不出这里蹲了个人。

    而来时的那条小路上,他踩出的一个个脚印也已全被抹平。

    不多时,奚柘便听见,与自己来时相反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踏雪声,他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个子不高,身材也很瘦的男孩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奚柘一眼就认出,这是村塾里那个最爱巴结褚勇的孩子,叫褚全,比褚勇大上一岁,是其族兄,但两人之间早已出五服,亲缘并不很近。

    褚全一路走至里长家后院的院墙边,之后就站到那不走了。他口中呼着白汽,一边缩起脖子跺脚取暖,一边不断往里长家院墙上望,显然是在等人。

    又过一会儿,院墙上忽然探出了一个脑袋,奚柘细看,不是褚勇是谁?

    褚勇跳出院墙后,就跟褚全凑到了一起。两人便在墙下嘀嘀咕咕起来。

    奚柘小心将盖在头上的大袄往后扯了扯,露出一只耳朵,然后便开始侧耳偷听。

    褚勇:“全子,你到底干不干?”

    褚全:“小勇,你就一定要收拾那老太婆吗?她都老糊涂了,不过几句话而已,又做不得准,别跟她置气了吧?”

    褚勇:“行!你不干,我自己干!但明年你弟来村塾里读书,可别想我去劝我爹帮他免束脩了。”

    褚全有些犹豫:“可小勇,里长那日不是说了,以后都不免了吗?”

    褚勇一笑:“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日我爹不那么说,他能下得来台?等到明年大家都淡忘了此事,不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然咱褚家的孩子就叫他奚家给压着?”

    褚全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像似下定决心:“好!干就干!反正不过叫那老太婆和小丫头摔个跟头而已,想来也不能怎样。”

    褚勇就笑了:“这才对!行了,全子,咱们商量商量后面该怎么弄吧……”

    不远处,奚柘听到这,心里就已经有数。

    他不用再验证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可以确定,无论后面自己做了些什么,都不会是误伤无辜。

    腊月二十八,天黑后村子里就宵禁了。奚柘等家里人都睡下,便悄悄爬了起来。

    “哥,你干嘛去?”

    炕上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奚柘一跳,他回头望去,见是二槐,便轻声道:“怎么还没睡?”

    “我刚听见你翻身就醒了。哥,你干嘛去?”

    奚柘望了眼窗外:“明儿一早桑阿婆会带果儿上山去祭她阿公和爹娘,可前日下的雪太大,这上山的路会很难走,我去把那条路上的雪都清一下。”

    二槐骨碌一声就爬了起来:“我也去!”

    奚柘又把他按回被里:“现在夜里宵禁,去我一个都显眼,你再跟上,不用走到山脚下咱们就得全被抓去。行了,快睡吧!没多少活,我一会儿就能回。”

    “哦。”二槐只得听话地又躺了下,“那哥你小心点!”

    “嗯,睡吧!”

    说罢,奚柘就悄悄出了屋子,等他走出院子,也没人发现,他手里拿的是锄头,背上还背了个木桶。

    奚柘一路溜边,绕过有狗的人家,很快来到村西出口,通往大瑶山山脚下的路。

    不多时,他就走上了上山的小路……

    当年,桑阿婆带着襁褓里的桑果回村时,还带了她家故人的牌位回来,有她夫君、女儿和女婿。

    据说这几位都是死在了外面的天灾里,并且还找不回尸骨的那种,所以桑阿婆回乡后,就只能为他们每个人都立了衣冠冢。

    桑家在东遥村是独姓,即只有他们一家,往上数,在此地也不过住了三代,还都是单传,所以并没有祖坟。

    山下好风水的坟地,都归了那几个大姓,桑家就只能到大瑶山的半坡上去找个位置相对好些的地方来做自家家坟。

    这样,桑阿婆就将桑果的阿公和爹娘都葬了那,并每到年节祭日会带上桑果前去祭奠。

    过年时候,她们从来都是腊月二十九就去,不像别家要等到初一才开始祭祖。

    上一世后来奚柘曾问过桑果,为何要这样。

    桑果就告诉他,乃是因为腊月二十九那日其实是她娘的生日。

    往常,腊月二十九的山路上几乎都没什么人,这就给了褚勇支使人害桑阿婆祖孙俩的机会。

    前晚,天一黑,趁着夜色褚全就上了山,因为宵禁,他也不怕被人看到,行至山路最窄的地方,就用事先提在手里的一桶水,将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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