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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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坏的独生子大名便叫初一了，而且它断奶后的去处也已经定下来。

    小枫一直想养一只猫，之前因为他大哥不喜欢才始终没养成，这次看到软软糯糯的初一，他稀罕到几乎两眼放光，说什么都要养，就去求了奚柘。

    为此，小枫都准备耍出十八般武艺来与奚柘撒娇了，却还没等施展，他大哥就轻飘飘地点头应下，倒叫他愣在那半天。

    桑果一听初一断奶后可以养在奚家，也乐得不行，这样不就跟养在自己家一样了吗？

    桑果知道，初一断奶后是一定要送人的，毕竟一起养两只猫，她和阿婆照顾起来会很吃力，所以像现在这样的安排是最好不过！

    子时一到，年也过完，守岁也算守得了，桑阿婆便准备带桑果与奚家人告辞。

    奚庆山就叫奚柘用大篮子垫了软布，将小坏母子装进去，帮桑阿婆送回桑家。

    二槐和小枫还想看小猫，就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这样，四个孩子带着两只猫，又随桑阿婆从奚家转移到了桑家。

    奚家的兄弟仨，在看着桑阿婆安置完小坏母子后，才依依不舍回了自家。

    不过顷刻，原本闹哄哄的桑家东屋里便安静下来，只剩了桑阿婆和桑果。

    “好啦，别再鼓捣它们了。快过来！该上炕睡觉了。大年初一不能起得太晚，早上还要过去给你庆山伯伯和秀秀伯娘正式拜年，他们午前得赶回奚家老宅祭祖，所以你若起晚就赶不上了，多失礼？”

    桑果一听，只好从地上的猫窝那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屋门边木盆旁，去洗了手和脸，又擦干净脚后，便爬上了炕。

    阿婆早为她铺好了被窝，她一钻进去就可以睡。

    但桑果闭了会眼睛却有些睡不着，就又唰地睁了开。

    她侧过身看了看身旁阿婆，见老人家正闭着眼，就抿起嘴有些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问完了便能睡着了。”

    显然，阿婆感受到了小丫头的目光。

    桑果又张了张嘴，最后到底开口道：“阿婆……”

    “嗯？”

    “阿婆，你真的会算命吗？怎么人家来问事，你每次都能说得那么准呢？”

    “哈哈哈……”桑阿婆一阵大笑，“阿婆若真会算命，那你阿公和爹娘，现在岂会埋在那半山坡上？而你，又怎会与我这个孤老婆子在此相依为命？”

    桑果不解：“可……可你看褚勇……”

    “那不是算命！”

    “嗯？”

    桑阿婆在炕上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小丫头：“阿婆这辈子啊，走过的路，经过的事，看过的人，都太多了！这个小山村里的人呢，又都很简单，最复杂的也不过里长和奚氏一族的族长，可他们若要跟外面的人比起，那还是简单得很。所以啊，阿婆只需看看他们的性子和平日里做事的喜好及习惯，就能在他们来问的事的时候，猜个八九不离十。”

    桑果不懂：“怎么猜呢？”

    桑阿婆一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轻拍在桑果的背上哄她睡觉，一边解释道：“譬如褚勇，那孩子在村里我没少见，他虽有些小聪明，可做事向来浮躁，不踏实，也聪明不到正地方，所以若将这个性子带到读书上，你说，他又能读得多走心？做学问可不是马马虎虎便能做成的，再聪明也要狠下一番功夫才行。就像你奚柘哥哥，你看他也很聪明吧，可从来都书不离手，还常常读到废寝忘食，这才是真正做学问的人呢。”

    桑果听罢，若有所思，她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一些，又没全懂，但有一点是懂了的，即阿婆真不会算命。这让她略有些失落，却更多是担心。

    “阿婆，那你以后别再给人看事了。像这回，都被褚勇给记恨了，若不是老天有眼，让他和褚全两个自作自受，那现在摔伤的可就是你了！”

    说着，桑果就从自己被窝里爬出来，钻进了阿婆的被窝，然后伸出一双小手，紧紧环抱住阿婆，再将小脸埋进老人家心窝。

    她突然后怕得厉害。

    桑阿婆就边笑边搂过小丫头，一下下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孩子，虽说阿婆不会算命，却信命。若老天爷觉着我该摔，那我怎么都逃不掉，但现在看来，老天爷还是开了眼了，帮我挡过了这场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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