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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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发小结婚还有两三天。我回镇上的事舅舅也知道了，直接来到镇上找我，让我回外公家住两天。
我都有多少年没回来看看外公了。
虽然会给他们寄东西回来，但我人在国外那几年，确实没能回来看望他们。
本来这次回来也是要回去看望外公的，原本想着桃子结完婚后就回来的。但舅舅都说了，于是约着阿晴跟我一起去。
提了些营养品回到外公家。
外公老了很多很多，背都直不起来了，脸上的皱纹被岁月沉淀得如刀刻下一般。
我眼眶一红，惊觉自己的不孝，这么多年没回来看过外公，也没说第一时间回来了来看他。
外公猛一见我，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来，大着声音：“阿梨嘛？是不是阿梨回来看我了？”
鼻尖酸涩难忍，我走上前搂着他胳膊，大声回：“阿公，是我，我回来看你了。”
外公拍我的手，细细看了会儿，笑得眯了眼，张着没牙的口说：“大姑娘咯，大姑娘咯。”转头跟舅舅说：“快去宰只鸡，火腿也煮上，还有腊肠，阿梨爱吃。”
多少年没见了，外公仍然记着我爱吃什么，一回来就全都拿出来。
我爸说小时候就属外公外婆最疼我，第一套衣服，第一双鞋子都是外公外婆给的。
我最遗憾的便是外婆去世时我还在国外，没能赶回来。
听表妹说起，外婆去世的时候，外公哭成一个泪人。双手紧紧扒着棺材不让盖，要不是舅舅他们抱住他，外公都要爬进棺材和外婆一起走。
我光是想起那个场景都想哭，外婆走了，剩下外公孤零零一个人。
而我，也不知道常回来看看外公……我当真不是一个不孝顺的外孙女。
外公见到旁边的阿晴，我忙介绍这是我好朋友，城里的。
外公笑着点头，说一起吃饭。
我和表妹一人扶着外公一边胳膊，带着他去了舅舅家的新房子。
在外公家陪外公待了两天，喂喂外公养的小鸡仔，跟外公唠嗑吹牛，一转眼就到了桃子结婚的日子。
新婚前一天，桃子要来镇上买新婚用品，于是我们也就去了镇上，等着她过来。
康康知道我们回了镇上，叫我们过去玩。
那天周末，康康不用上班，带我们去了她的饭店。
她不仅开了花店，也和亲戚合伙开了饭店。她虽然是在山里小镇上，但日子过得热火朝天，让人羡慕不已。
我不得不感慨，世人千面，各有各的活法。
总归都是逍遥自在的，才叫生活。
我和阿晴在康康店里闲聊的时候，平安开着车过来了。
这段时间他在忙工程。
即便他家请客吃饭的那天，他都是下午才回到家。第二天大清早的，他就赶往离镇上三十多公里的村委去修路。
我还记得他那时候发了条朋友圈，两张挖机照片，调侃酒干多了，大家伙都使不动了。
我默默地给点了个赞。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好似黑了一截。
我问他忙不？
他说还好，年底了结工程款的工人多，政府不好拿钱，今年怕是要过穷光蛋的一年了。
我笑着打趣，倒也饿不死。
手机响起，桃子给我打电话，说在过来的路上了。
挂了电话，他问起来，才知道桃子结婚。
我们都是同一届不同班的，他自然知道桃子。
桃子更不用说了，我只点名‘他’，她就知道我说的是谁。
记忆像是泛黄的老旧照片，你仍然记得那些往事，却需要一层层拨开覆盖已久的灰尘。
镇上有中学，汇聚了十里八乡的莘莘学子。
我跟他一开始是同一个班的。他坐我前面，人如皮猴，很快就跟班里的同学们打成一片。
而那时的我，甚至连人都还认不全。
他学习其实很好的，尤其数理。虽然爱玩爱闹，但会遵守纪律，懂得分寸。
喜欢篮球，喜欢小弹弓。
在别的学生偷摸出去上网抽烟喝酒打架的年纪，他也会偷摸出学校，拿着不知从哪搞来的小弹弓，约着同样调皮的小男生去打小麻雀……
一样的行为，不同的乐趣。
一年时间没怎么调换过座位，他一直坐我前面，我们也渐渐相熟。
我数学差，上课听不懂，下课了就会逮着他给我讲解。
那时候他口里说着麻烦，但还是会把弹弓插在后背，卷起袖子卡在肩膀上，转回身脚踩着凳子，一股你大爷的气势，给我一道一道讲解。
是后来分了班，我们才不是一个班的。
聊起这些过往，无不相视一笑，有种缅怀江湖的感叹。
少时的校园，可不就是我们的江湖——努力学习，挑灯夜战，最终考场一搏。
估摸着桃子快到了，我带着阿晴出去店外等着。
他也出来，抄着兜走了两圈，忽然说：“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摇头，说：“桃子快来了，不然没车去她家。”
他很干脆地说：“到时候我送你们过去啊。”
巧也巧的是，桃子接了她的伴娘又拉了些东西，她那车就坐不下了。
他笑起来，说：“那感情好，晚上我送你们过去桃子家。”
康康也说晚上有饭局，让我们留下来吃饭。
大成和小北也都回来了，于是我跟阿晴就留了下来。
吃过晚饭，大家又约着去镇政府的篮球场打球。
他是真的喜欢打篮球。那时候我坐他副驾驶，脚踩下去都能碰到一个篮球。
我和阿晴不会篮球，便和旁边的小朋友打起了羽毛球。
偶尔换场休息，我坐在球场边上抱着手看他奔跑，会有一种正直青春年少的感慨。
记不起是读书期间的什么时候了。大约是分班了之后的某一个冬季运动会上，我们班和他们班的男生篮球赛对上了。
那时候我是班长，维持篮球场秩序的同时，拿了两瓶水站在球场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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