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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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后我低头查看相册。他趁我低头，把柚子壳一下罩在我头上，随后哈哈笑个不停。
我抬起手机自拍了一张，往前一滑，举到他面前，说：“看看效果。”
他挪过来靠着我肩膀跟我一起看。
他的照片很多，我的只有一张，柚子皮的颜色衬得我更加白了。
他滑前滑后两秒，眉头皱起，“我怎么那么黑？”
我弯唇笑，“是谁说的男人白不就白活了的……”
他把我手机接过去，嘀咕：“那也不能这么黑啊……”
“怎么黑成这样啊？”他的眉间皱成小山，“像只黑狗熊一样……”
我没忍住笑开，抬手戳了戳他脸颊：“黑狗熊可没有你可爱。”
他抬眸看我，眉梢从皱着的小山变成八字型，不确定地重复：“可爱？”
我睨着他，“我说的。”
他瞅着我，睫毛扑棱着眨了两眨，说：“你现在也可爱。 ”
我哼笑，拿下头顶的柚子皮，对着蓝天跟他说：“这叫衬托。你从柚子皮看出去，会发现蓝天特别蓝。”
他凑过来看，竖起拇指又转回去看手机，说要把他丑的照片删去。
我说好歹留几张啊。
他没回话闷头删照片。过了片刻，他把手机递给我，说：“你有信息。”
我接过手机，是那个客户的便没理，问他删完了没。
他说删完了，随后往后仰身，手肘撑着草地，仰头对着蓝天。
风吹得很轻很轻。
草地安静下来，偶尔一声咩咩的小羊叫声。
像是电影里那旧时光的山水，静静地屹立在此间，滋养着大地。
他忽然问：“刚刚那是谁？”
我说：“一个合作过的客户。”
他扭头看我，像是在确认真假，我坦荡回视。
定定地看了我几秒，他扭回头直起身体，手从草上上挪过来拉住我的手。
我靠在他侧边的肩膀上，轻声说：“平安，你要信我。”
“我信的。”他说。
我仰头看他，他垂着眸子回视。
内双的眼皮下是漆黑亮堂的眼眸，我在被阳光照得剔透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这让我相信，他确实是信我的。
他额前漆黑的碎发随着风在晃动，一丝一丝飘起又落下。
心底有些潮湿滚烫，我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脸颊。
他一瞬眯了眼，唇角越来越往上扬，抬手搂着我的腰。
“我们年底就结婚，好不好？”
“嗯。”我拉住他的手，“听你的。”
他笑得更开心了，大白牙露了出来。捡起一块小石头，远远朝着屁股对着我们的黑山羊丢去。
黑山羊小尾巴一下垂了下去，夹着后腿回头看，他笑着继续捡起小石头，抬起来就要丢。
黑山羊夹着尾巴一瞬间溜得老远。
我被他和羊给逗笑了。
羊又做错了什么呢？它只是在安静地吃草啊。
我笑趴在他肩膀上，也顺带避着一些阳光。
这片天空上渐渐没了白云，放眼望去就是湛蓝的天幕，天空好似更近了，近到触手可及。
他见我躲在他影子下，抬起他的外套搭头顶，回头看我，“躲进来。”
我钻进他怀里，他把外套斜着对太阳，影子打下来遮住了我整个人。
他抬了一会儿手酸了，便把衣服直接顶在了头顶上，垂下来的手抬我面前，小小撒娇的意味：“揉揉。”
我更靠近一些，快要紧紧贴在他胸膛上，抱着他的胳膊给他揉捏。
头顶一重，他把下巴搭了上来，懒洋洋地喟叹：“真幸福啊。”
这才哪到哪啊……
我仰头看他，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衣摆下的光线调皮地钻了些进来，打在他腹部的棕色线衫衣摆上。
他从我头顶上挪下来，干燥的嘴唇擦着额头、眼睛、鼻尖滑过，温柔地印在唇面上。
我们少有的几次亲吻，我甚至忘记了大年初一那晚亲吻到底是什么样的，如今头脑清醒，清楚地感受到他给我的温柔。
山风和煦，天空湛蓝，世界温柔美好。
我们躲在一方狭小的空间里亲吻对方。
我含着他的唇瓣，睁着眼睛看他笑。
他不满，搂着我腰上的手用力，分开了一些，他干燥的唇面上印着水泽。
我笑着凑上去再度亲了亲他，闭上眼睛感受他。
没了酒精作祟，没了好友起哄，他亲吻的本身就是笨拙而纯粹。
我珍藏着这一份纯粹，并没有大喇喇地去引导他。
让他自己一步步递进地学会，他会发现进步的乐趣。而我，只用旁观着他的进步，并配合着他的进步。
亲完，他把外套丢开，扭头捡起小石头丢小溪里。羊儿早就跑远，已经没羊可让他丢的了。耳尖黑红着，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在里面。
我笑着趴在他背上。
从他背起我后，我开始喜欢他的背脊了。宽阔而结实，背脊肌肉会随着他动而鼓起落下，满满的力量感。
我感受着他的力量而获得更大的能量。
阿盛和荣华从树林里出来，两人还在说着什么，到我们旁边坐下，抽出一瓶水喝了又吃了些剩下的柚子和零食。
这块沼泽地确实没什么好玩的，我们收拾了东西回去。
冬日天黑得早，我们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有些灰蒙蒙了，而那时也才不过六点多。
大家都饿，找了家鱼庄进去吃饭。
点着菜的时候我和阿晴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洗着手，阿晴问：“阿梨，我们要什么时候回去市里？”
我想了一下说：“应该很快了，初五六就可以出去了。”
她点头，我问：“待不住了吗？”
阿晴摇头，“倒也不是，要是没有工作，我恨不得一直待你们里面。”她擦干手，叹了一声：“什么时候才能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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