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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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垂临,窗外夜色如水,寒雪飘转,室内暖光盈室,青烟弥散。秦霜坐于金丝楠木椅上,膝前搭着一条绒毯,柔荑拢着一只嵌金手炉。
她双目轻阖,眉似远山,朱唇半张,却有不怒自威之势。
而在秦霜身侧立着的正是柔嘉郡主。
她扫了一眼地上跪坐的女子。
女子这些日子似是清减了不少,往日里将将合身的衣裙倒像是披挂在其身上,因着是在道观,她的装扮极为素净,头上单单别了一只白玉海棠簪,润开的玉色同其面色相称。
柔嘉移开了双眸,轻上前替秦霜揉起了两肩:“姨母,您瞧这阮美人跪了这么久了,要不要让她起来了?毕竟,阮美人的身子骨也弱呢,三天两头便得晕一次,又得寻人来诊治。”
柔嘉的目光平落在阮絮的身上,轻轻哼笑一声,阮絮不是说她管不住她吗?那便请她的姨母来,阮絮既是宫中妃子,难道皇后还压不住她?
秦霜一手撑在右颊上,缓缓睁眼。
跪在她脚边的阮絮青丝垂落,遮掩了她的一双媚眼,可上扬的眼尾仍是露出了一丝妖异之态。
秦霜目色淡然道:“起来吧。”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阮絮鼻尖积聚的汗珠随着她的动作滚落在地,她撑着一旁的桌角艰难起身,膝前涌起的酸麻和刺疼让她双眉一攒。
今日秦霜来玄都观,未有半点风声,阮絮方为贞元帝喂下汤药后,出门时便撞了上去,随后便被秦霜罚跪了一个时辰。
“阮美人近来可好?”
秦霜将阮絮难受的神色尽收眼底,也没叫人去搀扶她,只笑着开口问到。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在玄都观,受至洁之气度化,自是安然而居,劳皇后娘娘挂心了。”
阮絮回以秦霜一则浅笑,她岂会不知秦霜来此究竟为何?
阮絮微微侧目,正对上柔嘉盛有幽火的杏眼。
当初她故意激怒柔嘉,就是想一探究竟,为何柔嘉贵为郡主在清执面前却如此卑微。
她曾告诉柔嘉,柔嘉并非宫中后妃,论理无凭无据是不可妄下论断的,若要彻查她是否与外男有染,不妨去请皇后娘娘。
阮絮原以为柔嘉不过是对清执有意而已,自是犯不着去请秦霜。
如今靖王监国,秦霜亦是抽不开身,却也在百忙之中拨冗来此玄都观,必不是巧合。
看来,这个清执道长并非如她心中所想的那般与尘俗当真就一点干系也无。
“听闻阮美人近来旧疾频发,常常去请清执道长来诊治?”
果然绕到了清执身上。
阮絮莞尔一笑,眸中毫无惧色,她望向秦霜,话音极度恳切。
“正是呢,臣妾早年落下的病根不知怎的,近日总是频发,可这山高路远的,也没法子去寻旁的医者,臣妾便只能去寻了为陛下瞧病的清执道长。”
“说来也惭愧”
阮絮顿了顿,颇有几分无奈遗憾之意:“清执道长本是为陛下诊治,倒是我几次三番地去劳烦他,也不知该如何报答他。若可以,臣妾倒想向娘娘讨个赏赐。”
阮絮忍着双膝的酸麻,再一次跪了下去,朝秦霜恭敬一拜。
“臣妾斗胆请娘娘赐一些金银也好、珠玉也罢,容臣妾赠于清执道长,聊表谢意。”
阮絮话音方落,便叩首而拜。
她两手平搭于裙角两侧。
柔嘉能说动秦霜,却也寻不着证据。
倒不妨让她大方地应了自己确实是因旧疾而劳烦了清执,况且阮絮料定柔嘉不敢言说竹轩町一事。
竹轩町一事明眼人都知晓是阮嶒受了柔嘉的指示行事,清执道长不过是出于本心搭救,又怎会惹人非议?
反观柔嘉若是将事情抖露,这位素日有才貌双绝、性情温和之称的郡主恐是会令人吁叹。
秦霜凝视着阮絮,一手摩挲着腕间的玉镯。
“不必了。”
“清执道长是看不上这些俗物的。”
秦霜摆摆手,示意阮絮起身。
阮絮敛眉谢恩,心下却生疑,听秦霜此言,像是与清执极为熟稔。
“姨母!”
眼见秦霜并未有责怪阮絮之意,柔嘉却慌了神。
起先她的姨母本不打算来玄都观的,她百般恳求才请来了秦霜,本想让秦霜好生磋磨阮絮一番,谁知秦霜竟这么轻易地就让她起来了?
柔嘉正欲言说时,却被秦霜的一记眼神给堵了回去。
秦霜缓慢起身,由着碧云的搀扶走向阮絮,她抬手落在阮絮的下颌上。
玉指从阮絮的下颌滑落,最后落在那一方纤细的脖颈处,她转而掐住了阮絮的脖颈,冷声一笑:“阮美人既然是宫中的妃子,自当与外男恪守距离才是,可本宫怎么听说阮美人与清执道长来往甚密?”
阮絮才被贞元帝折磨了一番,而今又遇上秦霜这般掐她的脖颈,险些喘不上气来。
秦霜早就对她存了杀心,当年秦霜的长兄之所以能成为隋国公皆是因为抢夺了阮絮母舅的军功,如今阮絮的母舅战死,秦霜哪里会容阮絮在自己的眼前苟活?
但阮絮也并未惊慌,秦霜无所依据,加之贞元帝尚在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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