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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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以等到贞元帝崩逝后,以殉葬之名让她随葬,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娘娘娘娘当真是高看我了,我这般俗人,只是想去求道长讨些药罢了,娘娘若不信大可去问道观里的人,哪次我与清执道长相遇不是为了旧疾一事?”
“更何况清执道长那般冷冽高松般的人,又怎会和我们有沾染,即便是有,也不该是我等俗人不是?”
“若说与清执道长接触更密的,当属柔嘉郡主才是,而我不过是因为旧疾才与道长有了些牵连。”
秦霜闻言眸色微动,她松开了桎梏住阮絮的手,旋即瞥向了柔嘉。
秦霜早就叮嘱过柔嘉,在清执面前亦不可上赶着便贴上去,可柔嘉竟是让众人都瞧出来了来意。
柔嘉注意到了秦霜的目光,她双颊有些发烫,转而垂首低眉,不再言语。
“罢了,起来吧。”
“诚如你所言,清执道长向来方正耿介,也当是瞧不上你这样的俗物。”
秦霜冷眼一扫地上的阮絮,鲜红的印记在她玉脖上显露,微敞的衣襟下肤色胜雪。
她转而朝上看去,女子眼波流转,盛有莹泪,眼尾染有绯色,右手抚着左胸,轻喘微微。
秦霜哼笑一声,只道阮絮美则美矣,却过于妖异了些。
“好了,本宫今日来道观也是为了来看望陛下,只是途中听了些闲言碎语,本宫作为后宫之主,自是要替陛下好好管治后宫,适才对阮美人出手过重了些,阮美人也切勿放在心上。”
阮絮忍住了喉间窜上的咳意,脖颈处传来的疼涩让她额前洇开了一圈的汗珠,她强颜欢笑道:“娘娘是中宫之主,做什么都是不会错的,况且娘娘也是为了阖宫上下不是?”
秦霜并未立即应声,她停顿了片刻后才笑着开口:“阮美人的确是个聪慧的,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阮美人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闻听此言,阮絮才觉如释重负。
只是令她棘手的是,如今秦霜居于玄都观,她若是还想接近清执恐是会费些力气了。
“姨母!你这是何意?您怎能如此轻易地就放她”
柔嘉抬手指向正向着门外退去的阮絮,眸中愠色不散。
却见秦霜不以为意地收回了在阮絮身上的目光,随后抬手替柔嘉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语重心长道:“婉仪,这就是你小性了。”
“你觉着清执会瞧得上这样的俗物?”
秦霜双眸淡然,纤指微抬,指向了阮絮的背影:“清执那般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是断断瞧不上阮絮这样的媚主妖女的。更何况若是陛下崩逝,她又无子嗣,届时直接让她殉葬,何须我们动手?”
“倒是你。”
秦霜转而抬手在柔嘉的额前正中一点。
“本宫早就知会过你,要想同清执拉近距离,万不可一个劲儿地往上贴,他是个冷性的,你也不可太过主动才是,他本就厌烦尘俗,你若一味地投怀送抱反倒是招了他的厌,你可知错了?”
柔嘉吃痛地揉了揉前额,嘟囔道:“可衍哥哥总是对柔嘉百般推拒。”
秦霜的眼角因岁月流转而攀上了细纹,但若不细瞧,却是难以发现,她拢了拢肩头的大氅,正色道:“你怕什么?你是秦家出来的孩子,注定是要坐上高位的,你若连这些都没法子应对,本宫还指望你日后入主中宫?”
“姨母,柔嘉不是这个意思”
柔嘉的嗓音渐渐低了下去,她上前攥住了秦霜的衣袖,语调中染了些泣声:“柔嘉下次再试试便是了。”
“母后!”
正当柔嘉的话音消散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道朗声。
秦霜褪去了方才的严色,正了正衣襟,她转身对上门外,只见院中一道水蓝清影缓步而来。
柔嘉一瞧见那人的身影,双眉便是一攒:“靖王也来了玄都观?”
秦霜颔首应声:“早些日子紫阳真人来信说是陛下时日无多,本宫今日来道观,索性也让衡儿也一道来了。”
而在小院之外,梅树交错,枝桠横斜,投落的沉影洒在阮絮肩头。
因着被秦霜罚跪了一个时辰,是故阮絮的步子走得极为缓慢。
她撑着冰凉的墙壁,亦步亦趋,脖颈间的疼痛尚且未散,逼得阮絮走两步便得停下来歇上片刻。
等到她移步至院外之时,却是被来人一撞。
水蓝色的袍影翻飞,卷动梅香,男子腰间的玉佩在夜色下泛出润泽白光,眼前人盈盈倒下,他忙不迭上前一揽,才使得那人并未继续下坠。
阮絮本是堪堪向后坠去,哪知竟被面前人给轻拽了回来。
只是她双腿本就无力,因而整个人都倾倒在了男子的怀中,染了那人一身的梅香。
等到阮絮回神时,才正对上一双阴骘的眸子,男子下颌清俊,鼻梁高挺,他看向阮絮的双眸里盛有不明的意味。
“靖王殿下?”
裴衡的目光在怀中人的身上四下流转,手间的柔软让他一时失了神。
阮絮想将手抽回,却发觉不过徒劳,而当她抬眸时,却瞧见了裴衡身后的一道人影。
那人青袍依旧,持有一把青竹伞,他平静地望向阮絮,眉眼盛雪,霜寒冷冽,让人瞧不出喜怒。
阮絮赶忙使了劲儿从裴衡的怀中抽离,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心虚。
她转而向着裴衡身后的人开口:“清执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