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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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行完礼后便回禀缘由:“回禀官家,太后下午进完这盏雪泡缩脾饮,惦记起官家,便将臣女也做一份献给官家。”阴影后的厉晏没吭声,南鸢只听见慢慢翻动册页的声音,她越发忐忑,跪在当地,将托盘恭敬托举过额头。
良久才听见书案后男子淡淡的声音:“放在案几上吧。”
南鸢松了口气,红木鎏金托盘厚重,再加上一壶饮子,那重量已经让她手腕发酸泛痛,忙将托盘放在一边。
可是就这么退下去吗?
若是这里的事传到太后耳朵里去,她老人家会怎么想呢?一个无功而返的废物怎么值得她出手相助呢?
南鸢咬了咬唇,最终狠下心来,勇敢道:“饮子里的雪泡放了太久怕化了,要不臣女来服侍官家喝一杯?”
案几后那个人没有吭声。
南鸢鼓起勇气又道:“臣女侯在外面时担心雪泡化了,是以用衣袖捂着,可到底时间有些太久了……”
这么大热的天,南鸢适才抱着那壶雪泡缩脾饮在怀里小心捂了半天,外面暑热怀里却被冰块浸泡得发凉,那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上面的人依旧没说话,不过南鸢敏锐感觉到他上下审视了南鸢一回,目光在南鸢怀里沾染的一小片水渍上停留了片刻,才“嗯”了一声。
南鸢松了口气:“臣女来服侍官家。”而后才小心翼翼将杯盏放平,倒了一盏饮子,又才将茶盏送到厉晏桌前,这才预备倒退着退下。
才挪了一步,厉晏清冷的声音就响起:“谁许你退下的?”
南鸢忙停止挪动,大脑里有刹那的空白。
就在这时门外齐大水的回禀为了她解了围:“回禀官家,用膳时间到。”
厉晏点点头。
用膳的地方在东侧殿,司膳太监们依次进殿,将膳食摆满一桌,布菜小太监正预备夹菜,就听官家道:“你放下,让那人来。”
小太监一脸茫然,倒是齐大水解围:“奴才这就唤她过来。”而后出殿去唤了南鸢进来。
小太监有些慌乱,却还是将手中的象牙箸交给了南鸢。
瞧着官家先前的态度似乎不大喜欢自己,为何要在吃饭时命她服侍左右?想必是要刻意折腾她,南鸢定了定神,举起了象牙箸。
有赖母亲教导南鸢算是进退有礼的大家闺秀,可是为别人布菜还是第一次。
她一手持箸一手扯住衣袖,以免衣袖掉落菜肴,而后轻轻举手,夹起一筷子玉珍笋丝轻轻放到官家面前的青白瓷碟里。
官家并没有呵斥,那应当是对了?
南鸢松一口气,又去夹下一筷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官家的眼神在盯着自己,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浮现如来,像是夏日麦田里最饱满最锋利的那枝芒刺戳在后背,又痒又疼,让人坐立难安。
或许是越怕什么,长时间举着象牙箸毕恭毕敬站着让南鸢手臂越来越酸痛,手也渐渐不受控制颤抖起来,直到“啪”一声,筷子脱手掉到了桌面。
南鸢只听见背后布菜的小太监们“哗”一下跪倒了一片,她心如擂鼓,慌得也跪了下去。
“这就是你说的要服侍朕?”
良久那个男人发话了。
南鸢脸颊“腾”一下就烧了起来,就连耳朵都未幸免于难,她先前说的服侍是指服侍官家喝饮子,此时被他当着众人面说出来倒像是她在自荐枕席。
宫里人多嘴杂,叫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她明晃晃勾惹官家,她以后还怎么在宫里待着?
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儿家,南鸢一时羞愤交加,眼泪涌上了眼眶,要不是她强忍着只怕要掉泪。
可厉晏并未因此怜悯半分,他起身踱步到了南鸢身边,而后弯腰捏起南鸢的脸颊。
他个子修长,南鸢被迫伸长脖颈抬高了脸颊,越发有了曲意媚悦的意味。
身后的太监宫娥们忙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消失在当地。恰在这时官家冷冷道:“下去。”
他说话的声音冷而轻,让南鸢想起冻河上飘着的浮冰。
其他人忙不迭起身跪退,生怕耽搁了一秒钟就碍了官家的眼,潮水般退去后殿内只余了这两人。
眼前的女子一脸惶恐,鹿样的眼眸里盛满了惊慌失措,厉晏却没有任何要松手的迹象,反而将手滑到她脖颈上轻轻掐住她的脖子。
布满薄茧的糙手摩挲过南鸢的脖颈,像是猛虎在戏弄手下的猎物。
南鸢能感觉到他双手上薄薄的茧子从自己的脖子上滑过,她毫不怀疑对方能一下将她掐死,她慌乱而无措想着脱身的法子:“官家文功武治,正是当世的蔼然仁者正人君子。”
“蔼然仁者正人君子?”他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越发阴沉,“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