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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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的暧昧气氛,南鸢雪白耳垂都印上了浅浅绯色。

    官家不耐烦抬手,左手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扳指。

    齐大水就像被火烧了一样:“回禀官家,奴才想起有批进献的如意入库,正好要清点数目。”

    官家“嗯”了一声,齐大水说声“老奴告退”就小步快走赶紧出了殿,连殿门都关得严严实实。

    内殿一时之间就剩下两人,南鸢垂首还在与那个难缠的玉带腰扣作斗争,厉晏瞬间想起自己曾看到的幻境里。

    幻境里她可比现在熟练多了,近乎柔顺而灵巧地解开了自己的衣饰。

    厉晏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他移开目光。

    就在这当口南鸢不知按对了哪个机关,“啪嗒”一声解开了玉带。

    她没想到自己解开得这么快,一时愣在了原地,就连那通犀金玉环带从官家腰间滑落都没顾上去管。她呆呆

    站在原地,眼看着那玉带就要砸到她脚面上——

    还是官家手疾眼快抓住了玉带,他微蹙着眉头,却没说什么。

    南鸢带着歉意唯唯诺诺福礼:“是奴婢太笨。”边接过了腰带挂在衣架上。

    赤红衫袍开叉的地方露出下面雪白的中衣,南鸢渐渐紧张起来,不过还是稳住心神,按照自己先前的步骤照猫画虎解下赤红袍衫 。

    她的手指又软又细,从人身上划过几乎痒痒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下南鸢已经很快完事,只余下官家一身白色中衣立在原地。

    这样就应当可以了吧?再脱下去就空无一物了,是走人呢还是帮他再换一件旁的衣服?

    南鸢从前从未受过司寝的培训,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因此想沉默一下等待官家的指示。

    官家却并不开口。

    南鸢只好垂着睫毛尽量避免直视,两手抱着袍衫,两眼则看向地面试探着问:“回禀官家,可要奴婢再替您更换寝衣?”

    对方仍不说话。

    南鸢正左右为难,忽然一股大力忽然从后面忽得攥住了她的胳膊。

    南鸢被猝不及防卷入,惯性使她重重往后靠去,趔趄了几下才站稳。

    她耳边只听得见官家淡淡问:“你想这样?”

    他只伸出来右手,可南鸢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他禁锢住,铁塔般手掌几乎瞬间就攥紧了她的手腕,似乎呼吸间就能一秒拧断一样。

    男子低沉而粗涩的呼吸在南鸢耳边响起,一出一进,拂在她耳垂上,麻痒痒难耐。

    但更多的是恐惧,南鸢觉得自己像是被狼捕获在爪下,顷刻就会被分食。他身上原本紧绷的肌肉此时都迸发着灼人的煞气,似乎下一秒就能吞噬掉她。

    南鸢吓得四肢都僵硬,几乎心脏都不敢跳动了,她磕磕巴巴:“不,民女,奴婢,并未……”

    剧烈的紧张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手腕上感受到的蛮力越发狂劲,南鸢又是吃痛又是发急,眼泪瞬间冒出了眼眶。

    她黑漆漆的眼睛蒙着水雾,像是春日里溪水潺潺,楚楚可怜。

    官家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幽幽看向窗下的紫檀木案几,面上一贯的浪静风恬:“不是?”

    南鸢死了命摇头,神智也回到了大脑:“给奴婢安置的活计是掌管花草,并不懂司寝的规矩才冒失发问,绝非有意冲撞了官家,还请官家开恩。”

    她睫毛密密实实,一扇便有一长串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就像眼泪不值钱一样,转眼就泪痕斑斑,丝毫不见半点自荐枕席的风情。

    南鸢听见官家“嗯”了一声,随后她只觉手腕上大力消失。

    南鸢抬头却正好瞥见他的目光从窗下的紫檀木案几,回转过来。她顺着目光望过去,就见案几上放着一柄犀牛皮金质纹章的佩剑。

    南鸢忽得升起个模糊的念头:官家适才并不是想宠信她,他只是在试探她。

    倘若她适才真生出什么不知廉耻的心思,只怕这会那柄剑就已经插在她胸膛里了。

    所以今天忽然唤她来更衣,除了想试一试她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更是想试探下她是否还怀有贰心。

    官家到底还是怀疑他们这些殷朝旧民,上次她请求官家赐婚给父亲,官家的确照办了,可是心里肯定还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放下怀疑。

    那他为何不不驱逐自己出宫,或者囚禁自己索性处死呢?

    疑惑慢慢升起,茫然间忘记了尊卑,她糊里糊涂看向了官家。

    茫然的眼神对上了厉晏鹰隼一般的目光,她清晰看见官家神色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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