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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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鸢心猛地下坠。她顾不上思索就被齐大水带到了队列前头官家面前。
官家往后退一步,似乎是在上下打量她,随后才道:“到处认主,不愧叫鸢鸟,可谓是人中猛禽了。”
到处认主?南鸢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出了错,忙跪在地上道:“奴婢惶恐,奴婢知错。”
“朕的福宁宫容不下你,倒要抱着花去慈萱宫献殷勤?”官家唇角淡淡勾起,浮起模糊的笑。
南鸢恍然大悟,怪不得适才在太后宫里官家就嘲讽自己,原来是因为自己私自去了慈萱宫而生气。
自己这回是真做错了,一仆侍二主,这是犯了大忌!
南鸢后背起了一层汗,自己只想着与太后牵线却忘了官家忌惮她们。怪不得官家适才没给自己好脸色!这也怪不得官家,若是她自己的仆从去了喻姨娘那里献殷勤,只怕她早将这仆从逐出去了。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南鸢越发惶恐,她脑子飞快转动:“奴婢不敢隐瞒,当初有了太后娘娘引荐奴婢才得以入宫服侍官家,做奴婢的不敢忘本。再者还有一层想头。”
“喔?”官家眉梢动都不动一下,显然并不相信。
“官家忙于政事,做仆从的便应当主动分忧,捧花去慈萱宫好叫太后娘娘知道官家惦记着她,以缓太后思念官家之心,是替官家尽孝的意思。”南鸢搜刮肠肚才想到这么一番说辞,也不管其中有几份说服力,拼命先堆积上再说。
旁边的齐大水听得眯了眯眼睛:这份说辞着实拙劣,堂堂天子需要你个仆从代为尽孝?
看来南鸢姑娘是难逃一劫了。
齐大水觑了觑南鸢,她应当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此时跪在地上,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一样,巴掌大的脸蛋扬起来,樱唇微微张开,又黑又大的眼睛里盛满乞求,水雾蒙蒙,眉间微蹙楚楚可怜。
啧啧啧,若是官家是怜香惜玉的也就罢了,偏偏官家不吃这一套。齐大水心里怜悯道。
果然就听得官家冷冷道:“替朕尽孝?好大的脸。”
齐大水轻轻别了别嘴角,有几份替时娘子可惜,也不知官家会如何处罚她?
谁知官家再没说什么,只冷笑了一声转身就往前走了。
南鸢和齐大水双双愣在那,南鸢小声请示齐大水:“公公?”
齐大水也没看懂,他昂起头瞧了瞧官家的背影,急匆匆道:“时娘子,还不赶快谢恩?”便快步追随官家而去。
南鸢糊里糊涂跪在地上谢恩,待官家依仗都过去后才直起了身子。
之前每次见到官家都不是什么好情形,没想到这次他居然网开一面。
南鸢望着远去的一队人小心拍拍胸膛,这一回可谓是有惊无险。
只不过之后的确要留意好与太后的交好,原先自己是进宫做客与太后交好也无可厚非,如今既然成了福宁宫的人便要小心些与太后往来才是。
再加之官家原本就忌讳她爹是前朝宰相,再加上与太后私下交好,只怕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晚上,撷英殿里何娇鸾的女使们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正围着何娇鸾梳洗。
其中一个绿衣的女使凑过来道:“听说官家今天出了宫就责罚了那个时娘子一顿。”
何娇鸾手里握着发梳,沉吟不语。
绿衣趁机道:“婢子觉得时娘子并没有她所说得那般受官家喜欢,嘴上对官家的行踪了如指掌,实际上官家当众就驳了她的面子。”
旁边的红儿有些不屑:“不就是吹嘘吗?狐假虎威这一套我们在西北见多了!”
何娇鸾摇摇头收起思绪:“再怎么也是官家宫里的人,不得轻慢。倒是我们自己要先收拾秋狩的物件衣饰。”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角泛起笑,何家千里迢迢将她送来,她却过了十来天都没有任何进展,面上虽然仍旧谈笑如常,可私下里却心急如焚。
何家虽然军功赫赫,可并不是官家的亲信,这些年官家南征殷朝培植起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何家已经隐约有失宠的迹象。这当口何家当家人当机立断,将她送给官家以示投诚之意。
还好终于有了些许进展,今儿太后终于应下了让她去秋狩伴驾的事。
红儿有些不解:“娘子何必如此忌惮官家,我们何家也不弱,说不好听点,哪任君王不是捧着敬着我们何家。
”
她们这些近身服侍小姐的女使家里都有父兄在何家军里效力,自然说话也有几份见识。
“闭嘴!”娇鸾听她说完就立刻变色,小声警告她,“莫要胡说!切记出言谨慎。”
随后她沉声对诸婢女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家即使权倾一方,可是也挡不住那道抄家的圣旨。”
红儿没见过自家娘子对自个发火,一时脸上挂不住,不服气嘟哝:“要不北戎谁来抵抗?西北乱起来了整个大晋都要遭殃!”
“慎言!”娇鸾瞪她一眼。
或许从前有软弱的君王要惧怕何家的羽翼,可是这位官家却不怕。
他能从一干比他羽翼丰满的皇子群里脱颖而出又在没有母家帮助的缘由下站稳脚跟,进而横扫六合。
这样的人怎么会放任一个西北王的出现呢?
何娇鸾扫视一眼婢女们,沉声道:“狼群虽猛,可狼王倒地那一瞬除了它的敌人,昔日的下属与伙伴也都快顷刻成为对手,上前撕咬。”
“有了圣旨讨伐的由头,不用官家出力那些人就会忙不迭杀了我们去邀功。”她淡淡道,“何家若无深谋远虑打下根基,只怕满堂富贵也是过眼云烟。”
婢女们老实下来,何娇鸾也缓了缓,坐在镜前卸下了钗环。
是了,这也是何家的打算,四处布局才能免于一死,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她进入官家后宫并诞下皇子。
有了皇子之后便万事不愁,至时若是官家不喜也无妨,她可与何家里应外合除掉官家,自己垂帘听政做太后。
想到这里何娇鸾眼睛明亮起来,吩咐婢女:“你们这几天给我裁剪几套骑射穿的胡服。”
婢女们纷纷应是。
等到她们都退下时何娇鸾留下了绿儿,小声吩咐她:“平日里在家觉得红儿性子活泛留着好解闷,如今这性格进了宫只怕是个祸端,想个由头让她病逝吧。”
绿儿对这种事驾轻就熟,不过对方是平日里最得自家娘子宠爱的红儿还是让她有几份心惊。
她抬起头,就见灯火明灭,映照在何娇鸾脸上,衬得她晦暗不明。绿儿心里打了个哆嗦,忙垂首联眉道:“是。”
南鸢自此在宫里谨慎起来,除了福宁宫做自己分内的事之外再不去慈萱宫献殷勤。
她这般认真做事,倒让司苑对她刮目相看,这天还特意称赞了她两句:“这琼花开得不错,南鸢,你得闲了去御花园的小筒子那里取个花镐过来给它松松土便好。”
司苑性子冷肃,平日里对下属鲜有赞扬之语,于她而言这便已经是称赞了。
南鸢笑着点头应是,就往御花园去。
见着小筒子,他却正背对着南鸢与位陌生人说话:“我们这里并无摘花的宫娥。”
扭身看见南鸢后才一笑:“怎的又过来了?”
“借你花镐一用。”南鸢问他,却没留意到与小筒子说话那位陌生人正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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