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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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没有仙境,但山上的流云坡,是堪比蓬莱的所在,不过如今故人重还,昔日旧景不在,入目遍地凄凉之景。被大火烧掉的木屋剩下一堆断壁残垣,还瘫在后来长出来的野花杂草堆里,流云坡好几年人迹罕至,这里的野草几乎比人还要高。
“那种用生人鲜血和怒气镇压魂灵的缚身咒,一般都是施咒者自身法器画符作为承载。”南昼站在被烧焦的木头中间,纸做的折扇抬手一挥,四周的花草被无形的气劲齐根斩断,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孟全蛟片刻不离他的拂尘,应该就是用这个给清凉镇的人投下的缚身咒,”南昼收回手,用扇子变成一把剑把身下的东西戳来戳去翻找,随意道:“虽说不用孟全蛟的东西也能解开,就是费一些时日精力,王暮春和陈天又在竹林里面呆了这么久,沈先生应该也是不想让他们再等下去吧?”
沈簟清站在旁边的小道上,揪着一朵小野花在手里面转,闻言唔了一声,两指间的花晃悠悠的打了三个圈落在地上。其实,他的血说不定有用,沈簟清捻了一下手心,这话没说出来。
他看着南昼在废墟里翻翻找找,他本来也是想帮忙的,但南昼说这是他师父的东西,可能沈簟清不认识,就让沈簟清在一边看着。
“这里能找到你……孟全蛟真人的遗物吗?”想到听说的南昼和他师父的瓜葛,沈簟清拍了拍手上的灰,顿了顿道:“说不定已经被火烧坏了,拂尘用马尾毛做的,禁不起火烤。”
“那把拂尘是他的宝贝,我只是放的普通的火,不会轻易烧坏的”南昼用剑尖挑开挡在身前的木头,侧过脸看见沈簟清才缓和一些:“沈先生再退开些,当心砸着你。”
沈簟清依言往左边挪了一步:“你师……孟全蛟,他人还在世上吗?”
南昼弯腰的身影似乎停顿了下。
“怎么,沈先生没听说吗?”南昼手里的剑尖沾了不少泥土,他拿着这把剑刺进泥土里面,看了沈簟清一眼又低头在杂草堆里面寻找:“他早就不在世上,应当是永世不得超生了,是我下的手。”
这人把杀师欺祖说的这样风轻云淡。
山上风大,沈簟清的外袍被吹的飘起来挂在树枝上,他向后退了一步,下摆软软的垂在他的脚面上,眸光微微闪了闪。
“这里好像没有,”两个人听了好半天山谷里面的鸟鸣,沈簟清抬头,面前是一片几乎被南昼翻新后的土地:“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当时就三个人住,屋子没有太宽,”干了这半天的话,南昼脸上一点汗都没有,他把剑往地上一插,拄着剑柄坐在身后的木头架子上面:“这个地方是之前孟全蛟休憩打坐的厢房,他的东西都在这。”
“他不会把拂尘带出去吗?”沈簟清走过去翻找。
被烧焦的箱子,还有被房梁掉下来砸坏一边成焦炭一边泛着青黑的书架子,地上还有很多的碎瓷片,沈簟清避开泥土里面的白色渣子,弯腰把压在地上的横梁挪开,这一处的地板是海松木,竟然还完好无损,他走过去。
“带不出去,”南昼坐在木头架子上面,隽秀的脸半侧着:“在孟全蛟死之前,我和他打了一架,那把拂尘就落在他厢房外面,我卸了他一条胳膊,他右手拿不起东西。”
“或许是山上的野兽叼走的……”沈簟清在木头上面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他用脚敲了敲地面,一阵沉闷的空声。
“南公子,你过来看。”沈簟清站在木头上面喊,一面喊一面低头提着木板的一边提气使力。
就几步的距离,南昼走过来,沈簟清恰好把沉重的木板掀开。
这里还有一个暗室,年久失修,木板掀开带起一阵灰尘,沈簟清向后仰头躲过尘土后朝里面看过去。
地下室只有一张石床,旁边放着一只煤油灯的灯架,床的四角都绑着铁链子,并且有的地方都有磨痕,是一个人在石床上挣扎的痕迹,那个拂尘就在灯架子上面挂着。
这里空间狭小,只有半人高,石室的味道还非常不好闻,透着一股子湿冷血腥的味道,沈簟清之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脑胀,他站起来摇摇头,转头向身后的南昼看过去:“这间小屋子是用来干什么……南……昼!”
南昼站在他身后,顺着顺着沈簟清的目光往地下室里看了一眼,脸色有点不好:“我都忘了,这里还有这样一个东西。”
南昼的模样看着和平时实在是大庭相径,沈簟清向他走了一步凑近道:“你没事吧?”
“我没……”沈簟清刚才离地下室很近,好像身上都带着血的味道,南昼低头看清他的脸,突然猛的一怔,脸上血色褪得干净,整个人向后一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