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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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唤没想到向茗会去而复返，擦拭的动作顿了顿，很快继续。</p>

    刚才他松开她的手后，不知怎么的，手心出了汗，等她下车，他就从抽屉里取出湿巾。偏不巧被她瞧见，但收回去又显得欲盖弥彰。</p>

    向茗看到他擦拭的动作，从指根到指尖，细致到一点不落。她目光落在他边上的湿巾包装，血液直往脸上冲。</p>

    这么嫌弃？呵。</p>

    她收回目光，看着严叔，温柔道：“严叔，今晚跟我朋友有约，我就不去吃饭了。”</p>

    以后也不会去了。</p>

    严叔也看到了齐唤的动作：“没事没事。”</p>

    向茗直起腰：“谢谢严叔。”</p>

    她又对着严厉说再见，唯独漏掉了齐唤。</p>

    说完，她转身进电视台。胸口堵了口气，不上不下。</p>

    急刹车时，向茗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没别的意思。误牵了手也没什么，助人为乐而已，应该的。</p>

    没想到会被嫌弃成那样，仿佛她是病毒。</p>

    就像在机场送还行李牌，她后来知道他让严叔接是因为他看不见，这次却不是。</p>

    “向茗。”</p>

    思绪被打断，向茗抬头，是柯尔。</p>

    柯尔给她准备了访客牌：“走，带你去演播室。”</p>

    她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向茗继续深造并在当地实习，柯尔则是回了老家，进了南城电视台。</p>

    “正好我的节目今天录制，你可以看看。”柯尔没有选择大城市的省级电视台，反而留在家乡，在同学里说不上混得好，却一步一个脚印，小有知名度，“等会儿就请茗导多指教啦！”</p>

    两个人许久未见，没见生疏，向茗勾着她，“柯老师什么时候这么谦虚？”</p>

    柯尔笑笑，想起什么，拉她袖子低声说：“有点不巧，邵桐也在，就在隔壁厅录节目。”</p>

    邵桐是向茗来南城第一天就退群的塑料花之一，两个人是小学同学，每次见面都针尖对麦芒，当然是邵桐单方面的敌意。向茗心情好就逗逗，心情不好就怼怼。</p>

    “我怀疑这人喜欢的其实是我吧。”向茗耸耸肩，不然怎么次次没事找事在她面前刷存在感。</p>

    柯尔“噗嗤”笑了：“有道理。”</p>

    到演播室，各部门还在准备工作，向茗被安顿到观众席，看柯尔忙碌。</p>

    编导说白了就是什么都得会，得编得导会统筹，当初向茗选这个专业，家里除了她堂哥，没人支持。</p>

    这行太累太苦，也可能一辈子在幕后出不了头。</p>

    向茗早早拿出笔记本做笔记，她一直在国外任职，国内外受众文化不同，在被容毓批得一文不值后，她反思过，决定从头来过。</p>

    至于齐越……</p>

    去他的吧。</p>

    录播节目，中途卡在嘉宾的一个小情绪，柯尔让同事暂停。不经意间抬头，她看到向茗。向茗一直低头在写着什么，很认真，就像她们读书时候，只要向茗在图书馆，周围倒水的借书的路过的频率都高了。</p>

    柯尔坐过去：“来，有什么说什么。”</p>

    向茗记了几页，把本子递过去，“那我直说了，台本是死的，人是活的。”</p>

    她在那看了半天，所有嘉宾照搬台本，跟个机器人似的，别说真情流露，酝酿个情绪也是假。</p>

    向茗也不客气，又说了几条，柯尔如获至宝，但也直白说：“你知道的，电视台么，节目都要宣传所谓正能量，偶尔来点煽情，胳膊拗不过大腿。”</p>

    向茗明白，这也是她被退策划案的原因之一。</p>

    柯尔继续录制，录完带她去吃饭。两个人刚出演播室，跟隔壁同样出来的邵桐狭路相逢。</p>

    去年蒋舒艺参加了个公益节目，邵桐有样学样给南城的山村小学捐了不少钱，她这次就是来接受采访的。</p>

    这大小姐出入排场大，周围保镖助理一堆人。</p>

    见到向茗，邵桐迎上去，也堵住路，“这么巧啊，原来你偷跑出上海是来了南城呀！”她捂着嘴笑，话里带刺。</p>

    向茗未婚夫的事柯尔略有耳闻，但不是一个圈子，她知道得不多，“录完了？”她跟给邵桐录制的同事打招呼。</p>

    邵桐被无视，仿佛并不在意，“你那未婚夫怎么回事？”她就堵在演播室门口，当着许多人的面，状似关心的语气，“给个继妹大手笔拍什么粉钻，我们还以为是给你买的。”</p>

    她说着又捂嘴，眼皮一掀，偷瞄向茗一眼，娇柔又造作，“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给你提个醒，齐昕那人啊心眼多着呢，跟你那未婚夫又没什么血缘关系，指不定就跟她妈一样，把原配给挤了自己上位。”</p>

    柯尔饶是知道向茗战斗力不弱，也不由担心地看着她。</p>

    “哦，谢谢关心哈，还是那句话，拍到照了记得发我，奖金包你满意。”向茗笑容明媚，还给邵桐抛了个媚眼。</p>

    齐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早有耳闻，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p>

    邵桐像是吃了苍蝇，尤其是向茗的这个媚眼让她哑口无言，刚要发作，这个人居然走了。</p>

    将她无视得彻底。</p>

    走出一段距离，柯尔问：“你跟那个未婚夫？”</p>

    她不清楚那个未婚夫的名字，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p>

    向茗下巴一抬，也给她抛了媚眼，“过一阵就是前未婚夫了。”</p>

    向茗回“汀兰水榭”快八点，进门前下意识望了眼，没看到散步的齐越。</p>

    大概是回去了。</p>

    她刷门禁卡，“滴”一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嗯，所有资料。”</p>

    向茗脚步一顿，循着声音看过去。</p>

    大厅沙发坐了个人，全套的西装，灯光下，他露在西装外的衬衣袖扣折射着璀璨光芒。</p>

    她眨了眨眼，视线从他的帅比脸到他工整的领带。</p>

    他怎么在这里？</p>

    一个晃神，他忽然起身朝她走来。</p>

    向茗转头去等电梯，身后的人步伐很稳，越来越近。她记得他晚上散步都是卫衣，今天却还是白天的装备，连口罩都没有，还有他吃饭都不离身的耳机也不见了。</p>

    最怪异的是，他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人来人往的地方，打着电话。</p>

    向茗余光里的男人抿着唇，整个人显得清冷无比。他就站在她身旁，忽地又见他拧了拧眉，周身弥漫着低沉的气压。</p>

    切，她还没发脾气，他对她发什么脾气？</p>

    终于等到她，齐唤匆匆挂了电话，稍侧过头看着她的方向，他有心想解释。</p>

    “叮”的声音，电梯到了，也打断了他嘴边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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