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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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师兄一向要强,所以苻绫才选择在这天给他。都说龙的逆鳞不可拔,是因为一旦拔走逆鳞,龙心便没了鳞甲防御,容易遭人暗害,且逆鳞永远不会再生长,那块地方的血永远止不住,每日都得承受拔鳞之痛。
苻绫悄悄问过夫子,拔走的鳞片也安不回去了。
舒云卷没有第一时间接下药瓶,他看到苻绫满眼心疼得看着自己,若是旁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定第一时间剜了对方双眼,但此时却觉得五脏六腑都是暖的。
之前舒云卷刻意没跟苻绫解释,此时若再不说,他怕自己会后悔。
蹲下身与小崽崽直视,舒云卷认真道:“其实,这片逆鳞并不是为你而拔。”
他顿了顿,用很平静的声音,仿若在讲述旁人往事:“在我七岁那年,为了让我有个能被桎梏的弱点,我族人便亲手拔走了我的逆鳞。直到我有能力再回故乡,将全族杀光,这才将逆鳞夺回。”
苻绫听得背脊一寒。
原本温馨的亲子故事,瞬间变成了恐怖故事。
心口上的伤已经痛了一百多年,舒云卷早已无视了其存在,却被另一个人惦记的时候,他终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其灼痛。
门外传来温润谦和的声音:“绫绫,还没收拾好吗?”
随之,穿着狐绒锦衣的青年走了进来,及腰的墨发轻轻吹拂,束腰白绫自然垂落,身姿飘然如松如柏,如孤高寒月般,郎艳独绝,不可方物。
这些日子苻绫一直避着跟大师兄接触,所以对他还很是陌生,认知里只有大师兄一出世,便杀了天骄榜三十二名天骄的传闻。
还有三师兄跟他说的大师兄喜欢吃小孩。
除此以外,苻绫对岑折枝一无所知,此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岑折枝,特别是看到岑折枝身上的毛绒绒,就很想上去摸一把。
舒云卷看见小崽崽直勾勾看着大师兄的傻样,心底酸酸的,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对岑折枝道:“今日都还未过,你未免来得太早了。”
岑折枝好脾气地笑了下:“听说五日前,天还没亮你直接去无颜殿要把小师弟抱走?”
舒云卷:“”
岑折枝成功掠过舒云卷走到苻绫面前,他实在太高,苻绫得仰着头望他,近距离这么一看,才发现大师兄长得好美,眼尾斜飞,自带一点红,朱唇玉面,鼻梁如玉高挺,眉宇入鬓,本该是带着些魅意的长相,但因为他眉宇间的清冷,而显得疏远高不可攀。
自然而然,苻绫看呆了。
甚至忘记了这个好看的大哥哥,他吃小孩。
岑折枝也正看着苻绫,虽然这张面容稚嫩青涩,还颇有肉感,但确确实实是他的小师弟。
他怎么也不会认错,那滴落在眼角下的朱砂痣。
几乎夺尽周遭铅华,哪怕长在一个小奶娃的脸上,也是极其艳丽灼目的。
真好,他的小师弟回来了。
苻绫刚看清大师兄眼眸中好似蒙了一层水雾,就被岑折枝紧紧抱住,脸上出现短暂的呆愣,下一刻他脚下腾空,大师兄抱起他往外走,苻绫只来得及将小瓷片塞到三师兄手里,跟他挥了挥手,还不放心地道:“三师兄,你一个人住,天冷不要忘记加衣服,饿了不要忘记吃东西,晚上记得早点睡,别熬夜嗷!”
最后一声消失在门外,舒云卷苦涩地笑了笑。
他真的越来越想把这个师门屠了,这可怎么办。
大师兄岑折枝的住处不是在山上,而是在一处低谷中,谷中有方明潭,和几座古朴雅致的楼阁,周围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并不是师父后山那些极其稀有的品种,这些花草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却生长出一大片,目之所及都是花海。
这是魔宗内,少有的,鸟语花香的地方。
在进入这方山谷时,苻绫感觉到似乎经过一层薄膜,这说明,此方的灵力都是大师兄以法阵维系的。
看到苻绫惊讶的神色,岑折枝微微弯了下眼眸,问他:“你原以为我住的地方会是什么样?”
苻绫在脑海中构思了下,小手比划:“黑漆漆的,很长很复杂的洞窟,里面堆着白森森的头骨,还有盛着满满鲜血的一口口大缸。”
岑折枝:“”
他不禁对自己的形象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落在葱郁的草地上,岑折枝依旧没将苻绫放下,走进楼阁中推开一扇门,盈盈水眸看向苻绫道:“以后你便住这里,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苻绫探头往里面看了眼,顿时被惊呆了。
整面地板上都铺着狐绒,白洁纱帘垂落,大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紫色花海,许许多多的蝴蝶飞舞其间,有些还飞进屋中,落在金银制的家具上,再往里看,紫檀木屏风后,是一整张铺着狐绒的玉石大床。
有三米宽,足够他怎么翻都不会摔下来。
整个房间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奢侈无比,最醒目的还是中间的大桌子上,满满的全是糖点。
苻绫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大师兄岑折枝,眼中写满惊恐。
他曾逃亡到中三洲时听一名屠夫说,一些金贵些的贵人,吃的猪都是养在暖房中,睡觉盖被子,早中晚都要吃灵果,一日三餐比寻常人家还精细,就是为了养到之后,肉质足够鲜嫩,吃起来才更美味。
原来大师兄是这种癖好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