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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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离开云市，离开老骗子和神经病们，焦蕉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只一星半点。</p>

    心情好了，吃的东西也多了，人好像也比之前胖了一圈。</p>

    上过电子秤，看见那个陌生又恐怖的数字，焦蕉警铃大作，下定决心要减肥。</p>

    可惜他现在生活条件实在艰苦，家里居然连个健身教练都没有。</p>

    他在网上找了好几天，也没能挑到合适的人选，不是身材不完美就是脸太丑，总之是不合他的心意。</p>

    减肥这事靠的就是一股冲动劲，劲儿一过，焦蕉整个人又蔫蔫地不想动弹，只想和小猫小狗一样窝在沙发上。</p>

    也许是因为不怎么运动，前两天的好胃口也没有了，连平时最喜欢的小龙虾摆在面前，他都懒得动筷。</p>

    今天一早管家从老家探亲回来，提了一大兜酸杏，边走边发愁牙口不好吃不了多少。</p>

    结果一转身，看见小少爷正倚着墙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袋子里的酸杏。</p>

    在他记忆里，少爷从小都是嗜甜厌酸，像这种能酸掉牙的杏子更是连看都不看。</p>

    他走到厨房，把袋子里的酸杏挑几个完好的洗了，搁在小果盘里试探着给焦蕉送了过去。</p>

    怪的是，小少爷竟然还真的拿起来咬了几口，一点也没嫌酸涩。</p>

    嘶……他莫名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p>

    后来想想，妻子很多年前怀他们儿子的时候，好像也是喜欢抱着一盆酸杏，时不时吃一个，没有了还会闹。</p>

    不过小少爷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了。</p>

    被先生太太精心呵护、养在掌心里的白菜，怎么可能就这么被猪拱了。</p>

    “管家爷爷。”</p>

    上一秒刚说服自己，下一秒银铃般的声音就响在他身后。</p>

    连带着一个空盘子。</p>

    “管家爷爷，我还想吃酸的。”</p>

    “……”</p>

    午饭特地上了一道酸梅汤，饭菜没用多少，汤倒是喝得一干二净。</p>

    午后困意袭来，迷迷糊糊间，焦蕉点开微信，看见条好友申请，他没过脑，以为是前两天在网上招的健身教练，想也没想就点了通过。</p>

    今天外面天气不好，断断续续下着小雨，焦蕉掩好被子，打算睡一下午。</p>

    闭上眼，不知道是睡得沉做了梦还是在胡思乱想，焦蕉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慢慢膨大，然后瓜熟蒂落，一个肉乎乎的小宝宝被抱出来，奶呼呼地向他伸出小手。</p>

    离谱的是，接下来的剧情又是经典的宴会偶遇，与他相撞的男人依旧是方屿行。</p>

    看看怀里的宝宝，再看看若无其事、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的始作俑者，他当然气不打一处来，在对方诧异的目光里凑近。</p>

    然后狠狠踩了老骗子一脚。</p>

    他都把措施做得那么天衣无缝那么好了，怎么可能还会怀孕？</p>

    哪怕是第二次，离开酒吧之后他还是买了药，只是怕吃药频率太高伤身体，减少了用量。</p>

    排除所有原因，就只剩下一种可能——</p>

    方屿行暗箱操作，搞了什么小动作。</p>

    比如第一次的时候，剪破，或是撑破了小雨伞，这都是有可能的。</p>

    百密一疏。</p>

    怪不得当时他问，方屿行回他，真有了宝宝就生下来。</p>

    可恶的老男人……真心机。</p>

    “哇——哇——”</p>

    不知道是不是他抱的姿势不对，怀里的宝宝突然哭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哭得他头疼。</p>

    他嘴角一坠，气冲冲地就想把怀里的宝宝抱给旁边看戏的老男人。</p>

    可一抬头，眼前的景象悉数变换，庄严华丽的大厅变成了幽暗阴冷的地下室。</p>

    清新雅淡的花香被消毒液刺鼻难闻的味道所取代。</p>

    刚刚还站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也不见了。</p>

    天窗下，只有一缕阳光能够照到的地方，满身伤痕、半阖着眼的清瘦少年蜷缩着躺在生满青苔的角落，看见他，只动了动手指，不坐起，也不说话。</p>

    少年生得并不难看，哪怕发丝长得遮住了半张脸，锋利的线条和孤郁的眼神也足以让人觉得特别。</p>

    还有些熟悉。</p>

    可这幅画面没有在原书出现过，焦蕉隐约觉得，这段记忆应当属于原主。</p>

    至于重不重要，他就不知道了。</p>

    或许就只是偶然看见，偶然印在了脑海。</p>

    焦蕉挑了下眉，不管原主是个什么态度，他倒是对这个少年产生了一点好奇。</p>

    就是太脏了。</p>

    地板、天窗、墙壁，包括蜷缩在角落的少年，哪一处都透着腐烂潮湿的气息。</p>

    焦蕉嫌恶地捂住鼻子，一步步走过去，他想看清少年的相貌，于是缓缓伸出手，打算拨开粘在少年侧脸的发丝。</p>

    “滚开。”</p>

    皮肤即将相触之时，少年突然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瘦长的手臂一挥，差点将焦蕉挥倒。</p>

    焦蕉站稳后才回过神，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滚开？这个臭小孩竟然敢让他滚开？</p>

    看这年纪，应该还没他大吧？</p>

    焦蕉攥紧拳头，打算给这脏小孩一点教训。</p>

    他再次气冲冲地走上前，这次对方的防备心更重，刚扬起手臂，他的手腕就立马被抓住。</p>

    “痛死了，放开我！”</p>

    他的眉头拧成了麻花，眼眶泛红，几颗金豆子顷刻顺着白净的腮滚落下来。</p>

    不过很快他就暂时忘记了哭泣。</p>

    因为透过少年漆黑的眸，他看见了自己。</p>

    又矮又小只，看起来也就五六岁。</p>

    不知道还好，知道以后就更觉得自己是在被一个大个子欺负，委屈得要命，又接着呜呜地哭。</p>

    “……娇气。”</p>

    少年冷冷嗤了声，将他放开，又蜷缩着躺回原来的地方。</p>

    焦蕉揉了揉红痛的手腕，忿忿盯着少年的背影，刚想放点狠话，目光却落在少年布满血痕和针孔的手臂上。</p>

    嘴唇翕动，他还是把那些话咽了回去。</p>

    “你……”</p>

    “焦蕉！”</p>

    身后传来的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他回过头，一种失重感袭来，梦境就此结束。</p>

    ……</p>

    “焦蕉。”</p>

    谢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带着点外头的潮气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见蕉焦醒了，打了声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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