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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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宏家今天也热闹,秋媒婆一大清早就来给沈子莺做媒了。沈子莺今年已经十九岁,沈宏家里人眼光高同村的汉子都看不上眼,婚事已经拖了好些年。十九岁还未婚的姑娘也很少见,再拖下去就真的成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她和刘芬芳坐在堂屋说着话:“这刘里屯的刘小子啊是你娘家村子里的,你也算是知根知底,要是莺姐儿嫁过去那肯定还能帮衬你娘家不是?”
刘芬芳敷衍笑笑,她可是打着让自家闺女儿嫁去镇上的念头,那小小的刘里屯她可看不上。
但也不好得罪秋媒婆,这可是她们村里唯一的媒婆,以后要是有镇上的小子看上自家闺女儿还要秋媒婆帮忙保媒的。
正要说话呢,躲在廊下偷听的沈子莺就脱口道:“我才不嫁!”
她重生回来这么好的运道,怎么能嫁给一个村里的泥腿子?
再说了,她上辈子就知道顾允和乡下所有人是不一样的,他能一路考到京城去!她一定要嫁给顾允,未来那就是妥妥的举人夫人,谁见了不巴结?
秋媒婆皱紧了眉头,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是不能旁听的。
莺姐儿以前瞧着还挺懂事,不然她也不可能跟她相处得还成有啥事儿都会跟去帮忙。这会儿怎么这么不晓事了?
“这……”秋媒婆有点掉脸子了。
刘芬芳瞪了沈子莺一眼,这话她说可以,沈子莺说出口就会让别人觉得非常没有教养。
“莺姐儿,你回屋去!”
沈子莺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想到沈菊秋竟然给一个刘里屯的小子来给自己保媒,就像受到了什么侮辱似的,难不成她沈子莺只能配得上乡下泥腿子不成?!
沈子莺越想越气,手里的帕子都快揪破了。
她重生回来之后特意找各种机会让自己休养,保养自己的皮肤,细心打扮。之前摔倒的乌青被她勤快地用鸡蛋滚早早地就消掉了。
最近她走出门,村里的汉子都能看直了眼,让她的虚荣心极度膨胀。
她想她都这么好看了,早晚有一天能把顾允给迷倒!
可是那个沈若……那天在牛车上还使手段。一个生了崽的人了还这么不知廉耻。
沈子莺一想到沈若就气,但是每每想起他已经生了孩子,心中就一阵痛快。
“秋媒婆你回去吧。以后要是我有了心仪的人会请你帮忙的。”沈子莺拿了几个铜板塞到她手里,笑着道。
不好说的太清楚,这样对自己的闺名会有妨碍,所以沈子莺只能暗暗提点两句。
沈菊秋办事就看钱,沈子莺也信奉着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会儿秋媒婆收了钱脸色就好看了许多。
也不跟一脸肉疼的刘芬芳说话了,对沈子莺道:“成,那我就去六里屯回了那小子,那小子怎么配得上莺姐儿呢。”
沈菊秋早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巧嘴,不然也不能当上媒婆。又夸了沈子莺几句,只把她夸得跟仙女儿似的才罢休。
“行了行了,要是没事儿了你就走吧。”刘芬芳开始赶人,这些人凑自家边上都是想要钱,莺姐儿手又松,每给出去一个铜板她就心疼一次,真该把她手里的钱都捏自己手里!
沈菊秋刚走没一会儿,门又被敲响了。
一下又一下,动作还特别重。
刘芬芳以为她去而复返,没好气儿喊道:“敲敲敲,敲什么敲,敲坏了你赔啊!”
她一打开门,气愤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瞬间表演一个花式变脸。
她笑起来道:“诶呀公公婆母回来了?这一路赶车累坏了吧,我和莺姐儿早早就等着了呢。”
她和她婆母娘家都在刘里屯,沾了些五服外的亲戚关系,她该喊表姑的。因为都是知根知底的,要不是自己沾亲带故,也轮不到她嫁给沈宏。
所以刘芬芳对自家婆母还是非常巴结的。
“刚咋了?谁气着你了么?”刘春花正往下搬东西呢,边搬边问道。
刘芬芳长叹一口气,道:“待会儿再和你们说,这会儿先帮忙把东西拎屋里头去吧。”
“成。”刘春花和沈牛山两个人奔波许久回来早就累得不行,听她这么说,就丢下东西让刘芬芳搬。两人径直进了堂屋坐下歇脚了。
沈子莺听到声儿了也立马走过来,娇俏地嗓音喊道:“阿爷,阿奶。”
“这大半月不见,莺姐儿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啊。”刘春花灌了一口茶水笑着夸道。
沈子莺本就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闻言更是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肯定是变得更好看了。
“阿奶你们可去了好些天,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啊。”沈子莺面露委屈道,语气有些嗔怪。
刘春花道:“刘里屯那边人少,咱家里雇了人抢收,那边可没有,这一忙啊就忙了大半个月。”
她娘家那儿大人少,生的孩子多田地也多,靠她两个弟弟抢收根本忙不过来。
“不过咱去帮了大半月可带回来半石多的粮食哩!”刘春花笑得一脸褶,这可能卖出不少银钱!
刘芬芳搬得累死累活,她在外头往里看,心里那叫个气啊。
但也不好指使公婆干活,她喊道:“莺姐儿过来帮忙!娘一个人搬不过来。”
“你喊我阿兄去啊!他就在屋里呢。”沈子莺才不要搬那么重的东西,直接回绝了她娘。
刘芬芳更气了,沈富贵要是靠得住她叫得动,她哪至于喊沈子莺啊!
刘春花喝了水解了渴,这才有功夫看屋子里陈设的变化。
似乎比自己走之前多了不少物件,看着还有点儿镇上屋子的模样了。
她心里十分满意,又夸了几句。
往常家里后院养了一群鸡鸭还有牛羊,都是叽叽喳喳的,这会儿回来之后却听不着了,她还有点不习惯。
“我出去看看鸡鸭。”
沈子莺就等着她发觉呢,这会儿没拦她,只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
刘春花进到后院就发现鸡鸭少了许多,剩下的几只都发蔫了似的窝在阴凉处,都不叫唤了。
“这这这!啥情况啊!咱家的鸡鸭呢?”她惊叫起来,这些鸡鸭都是她和刘芬芳喂养着的,是她老太婆的心血啊!
她往堂屋去就要质问沈子莺和刘芬芳,但是一进门就看见沈子莺哭哭啼啼的模样。
她稍微冷静下来,问道:“莺姐儿,咱家遭贼了?那些鸡鸭怎么少了那么多?”
沈子莺抽噎了一下,委屈道:“不是、不是遭贼。这要怪就只能怪大伯家那个哥儿。前些日子他生产差点儿没挺过去,我就让阿兄去镇上定了口棺材回来,就是想着大伯家穷出不起这个钱。我也是关心则乱。要是沈若挺过来了,那我自然也不会把棺材送去啊!结果我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说我咒他,后来还要讹我们家的钱!”
“这沈若真是太不像话!连小叔家的东西都要昧!”刘春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原本就看不惯沈大山家那个小哥儿。
一点都没有哥儿的样子,还不知羞耻地追在男人后头跑,后来还闹出未婚先孕的丑事,丢人都丢到刘里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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