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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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市,甚至于部分市郊,但大师兄池少阳租的房子正好不在此列,也可以解释为当时便宜的钱就是花在了时间上。

    池少阳对此接受良好,步行几公里回家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也就是工作的地方实在离得远还人多监控多,不好明目张胆用异于常人的速度疾行而只能搭乘交通工具。

    这对每天都在节省时间抓紧修炼的大师兄来说不太友好。

    好不容易带着新收的徒弟下到了站点,上车前一直磨磨蹭蹭的两人终于获得了更多的空间。

    最近的站点离目的地还有两三公里的距离,刚刚从沙丁鱼罐头里挤出来的胡少爷内心颇有怨气,第一次有这种难以描述经历的大少爷简直恨不得倒回当初拜师那会,死都不答应这个离谱的要求。

    但事已至此,忍受着蚊虫百般骚扰的胡笛把满腔悔恨几乎刻在了脑门上,时不时恶狠狠地瞟上一眼走在前方的人的背影,也算是一种发泄。

    这人走起路来慢吞吞的,跟个乌龟一样,还总爱摸自己裤带边,生怕别人偷他放在裤袋里的智脑。

    胡笛蔑了一眼池少阳裤袋里露出的智脑,不是最新款,也不是什么大牌子的,大约是贪了便宜从哪个平价商店里挑的。

    根本看不出有哪里值得他这么对待。

    活似个贪财奴,说不准当时那么爽快答应收徒就是想扒上我要钱。

    再说那峰回宗这么多年没出现,说不准爷爷还被他给骗了。

    胡笛越想越觉得这猜测可信,发觉自己获得了一雪前耻的机会,顿时双眼放光,上上下下地开始打量这个总共才见过三面的“师父”。

    池少阳好似一无所觉地走在胡笛斜前方,身姿挺拔,浅褐色眸子细细观赏着路边每一处景色,像是藏在砂砾中璀璨的宝石,行动间光华变幻。

    橙红多样的夕阳毫不吝啬给少年的身形打上一圈光晕,朦朦胧胧,突显出独属于这份少年人的光芒,自在风流。

    只是在胡笛的眼中——

    麦色的皮肤,像在田里长期劳作的农民对智脑小心翼翼的模样,说明他生活应该比较拘谨走路的时候东张西望,肯定是乡下人见识少了!

    胡笛拿出了自己在商业战场周旋看人的功力,以一种自己也鄙夷过的尖酸刻薄的角度评价面前这个少年人的所有表现。

    半晌,他抿嘴,勉强地点点头。

    虽然身板笔直样貌也还不错,但他之前一谈起白云道长就向爷爷开口要道长的遗物,完全符合落魄徒孙企图靠流落在外的祖师遗物一夜暴富的设定啊!

    从最坏的情况想,他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还是天赋异禀的情况下,但是,胡笛上午在武馆特意观察过了,这位“师父”在教导学员与之对练时都畏首畏尾的,完全是拿不出手的菜鸟状态,指点时用词含糊指意不清,说明理论也不行

    有这些证据,基本能确定他是个混日子的武馆教练了!

    看来也不过是个乘前辈大树的凉的无能小辈,那他自然也没资格做我的师父了。

    实在是世风日下啊。

    胡笛装模作样地在心底感慨了几句。

    就算是有个出了名白云道长璞玉在前,谁又能肯定这后辈就不是朽木不可雕呢?

    也不知道这个武馆教练的身份是怎么来的

    等等,看爷爷这个样子该不会是爷爷被骗了还特意为他开了后门!?

    胡笛紧紧皱起了眉。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池少阳屋外的路灯陆陆续续通上了电,只是由于老化的原因,光线在室内灯光的对比下显得格外黯淡。

    正是用餐时间,周围几家屋里都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门口装有保护罩的监控器晃了晃,转了个角度。

    胡安白靠着路灯,咽了口口水,颇有些纠结地蹲下身子,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手指头无意识地交叉打结,眼巴巴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半晌,他叹口气,拍拍手猛地站起身,还没站稳头就一阵阵地发昏。

    咔嚓。

    大门忽然打开,胡安白还根本看不清是谁出来了,心里发慌,倒吸口气,忙要往旁边躲,只是还没挪动两步,就啪叽一下摔坐在马路上。

    轻巧脚步声传来,胡安白脸刷地白了。

    “不舒服?”清爽的少年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在关心他。

    胡安白无措地低头捂着脸,企图不要被认出身份,只敢含糊地应了声没事。

    阴影靠近,面前人似乎没意识到胡安白的敷衍,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背:“头晕?”

    背后的拍打停止,面前人站起身,琢磨了会,转身走回屋子。

    胡安白这才憋不住地大口喘了几声,一手撑地一手抓着路灯就立了起来,也不顾还没恢复的头晕,瞅准来的方向就准备跑路。

    影子一晃,“喂,胡安白。”

    突然被叫出名字,少年逃跑的身影僵住,密密麻麻的冷汗在背后渗出。

    “没事的话,就先进来吧。”

    手上拿着东西的人影在门关处停顿,随着进屋又消失了。

    胡安白一愣,转过身望去,自己看了许久的门已经打开,空无一人,只是透出格外亮眼的光,分明的轮廓停留在他的脚边,直直刺进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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