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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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散而又聚,“那你恨吗?他为了那个女子想要杀了你,若你入魔…没有人能得了欺负你。”
它的语气极尽诱惑和催促。
对啊…他要杀了自己,落玉握剑的手失了力…清澈的眸子猩红时明时灭,她犹豫了。
就在她灵台混乱之际,落玉以掌心抚上了剑刃,她脸色煞白,嘴唇干裂起皮,“可是若是我入魔,便不能留于音阁,不能再看他一眼,我舍不得…”
她舍不得,犹如即将被冻僵的人放不开手中的烛火那般,明知若是捧着它…便会被灼烧血肉,可若是放开,便会余下遗憾和悔恨。
他于她若那烛火,不可离。
脆弱的少女通过刺伤自己,来维持住灵台的清明。红色的血液在她指间流淌,刺目而妖冶,鲜血则沿着剑身坠落着。
一滴又一滴在空气中化为血色的雾。
刺痛使得她更为清醒
即使他不爱自己,始终无动于衷,她还是不想离开那个冷如月光的人。
她用整个生命去爱他,哪怕他要杀了自己。
鲜血一寸寸从落玉白皙的肌肤迸裂而出,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葱白的手指伤痕累累,殷红的血液逐渐凝结为暗黑色的血痂。
清澈的眸子里的星光不复存在,只蔓延出了丝丝死气…落玉的目光飘向远方,表情释然却又不舍。
她知晓魔气侵袭了自己的躯体…她快死了,会成为这里一具毫不起眼的尸骨。
她真的好痛…
忽然一抹雪色的身影浮现在前方,落玉的目光凝视着那处,似是不敢置信。猛然的欣喜又在瞬间被淹没,一个想要杀了自己的人…又怎会来救她呢?
周围阴暗的生物发出恐怖的嚎叫,殷红的花在刹枯萎。
洛离情自幽暗的魔气中走出,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你便是这般的无用。”
眼前的人如月神般清贵,又冷得若山巅之雪,落玉强撑着自己的身躯,抬眸望向他,“真的是你。”
“你不杀我?”
她的语气格外脆弱。
他神情冷肃,声音裹挟着庞大的威压,“你想死?”
“咳咳…”
一股腥甜的血液涌上喉头。
待平息胸腔的旧疾后,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语气带着讨好:“我自然想留在音阁陪着你。”
她很意外洛离情会来救她…也为此感到惊讶。
或许在他心中,自己尚且占有一席之地。
洛离情脸上的表情未变,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她的脖颈,他语气淡淡:“你要陪着我么。”
进入胸腔的气流越发的少,她瞪大了眼睛,眸中的生机熄灭,“你还是会杀我,对吗?”
他不会放过她的,她早就知道不是吗?
“你怕死。”
洛离情如陈述一般平缓地指出,仿佛要杀她的人不是他那般。
她怕痛,也怕死。可若是被他所杀…落玉思辏着。
捕捉到她的犹豫,力量悄然消逝。
“走吧。”
他再次恢复霁月清风之态。
落玉眼中尽是惊诧之色,“你…”
她不懂他为何又放了自己,她分明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意。
见她不再动作,洛离情皱了下眉,“你可是经脉尽断?”
他竟怀疑自己无法站立,落玉连忙道,“没有,只是灵力干涸而已。”
洛离情从腰际取出碧色的瓷瓶递给她。
见他如此,落玉僵在原地,不知如何举措。
“收下。”
洛离情不得已道。
少女苍白的小脸,仰视着他,“为何…”
为何又对她好。
洛离情未回答她,以手握住了少女的腕部,带着不容拒绝之意,“随我离开此地。”
他拂手之间破开了空间…踏出了寒洞。
既然她不能提情,那他又为何如此维护那个女子…
真是可笑,伤她的是他…救她的亦是他。
他的温情果真是掺着□□的蜜饯,然而她却又渴望这样一个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可谓是荒唐至极。
落玉脸上挂着笑容,眼角却溢出温热的泪,她缓缓地取出瓷瓶中的丹药再吞入腹部。
***
烛火在刻有莲花纹路的灯盏中燃烧着,洛离情静静地注视着身前的烛火,眼眸中似是浮现挣扎之色…不过须臾便归于虚无,似刹那间的异动不存在一般。
他引灵力于眉心…而后自灵台中引出由淡蓝色的光团包裹的红色丝线,将光团置于烛火之中。
情丝掺入,灯盏中的火苗更加艳丽,他眼中再无一物。
“求你救救小姐。”
云溪再也顾不得其他在门前跪求。
洛离情微垂着眼睑道,“你为何要救她?”
眼前的修士冷得不似真人,若说从前他像一捧雪…如今他恰如神祇。
而神祇是以无情无欲著称。
掌门变了…
云溪神情透出几抹紧张,她的指节被攥得发白,但还是强忍着身前之人的压迫感,缓缓道,“你果真…要她死吗?”
“她毕竟陪了您几十载,您如何狠得下心。”
话毕,她的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额上青脉毕现。
洛离情姿态优雅地挑弄着烛火,声音沁出寒冰,“她的生与死又与我何干?若她死在那里…也不过是她的命罢了。”
好一个她的生死与我何干,听闻至此,云溪怒极反笑,她掩去眼中的卑微直视着他,“你当真是冷情之人,她为你剜心断骨然在你心中却不过浮萍之重。”
她的小姐何苦于此爱上如此恨心的人。
灯盏中镇压情丝的焰火越发的灼热,洛离情碧色的眸中无一丝波动,他轻声道,“你该走了。”
云溪丝毫未有起身而是直直地看着他,“你可曾有那么一点喜爱过她?”
若小姐不清楚,那她就为小姐问清
洛离情澄澈的瞳眸中倒映着艳丽而灼热的焰光,清冷的侧颜亦在烛火的笼罩下染上一抹殊丽。
“从未有过。”
清越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居室内。
自选择从魂魄中裂开自己的情丝,他便不会再生出情爱那又怎会喜爱一个人。
原来如此么,云溪苦笑,“若是如此,您能答应我以后不再伤害小姐吗?”
至少她不希望自家的小姐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直至死亡。
洛离情转身以指尖挑弄着焰火,脸上神情难辨,眸中晦暗交织,“她命数如此。”
他的语气如春夜里的风,柔和中蕴含着沁入血液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