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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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宁妱儿瞳仁微颤,许久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顾不得惊讶,也没去思量其他,只是暗暗松了口气,若当真魏王有那癖好,便不是梦中之人,毕竟在梦里他已经与她做了那样的事,全然不会是个有断袖癖好的人。

    见宁妱儿神色微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采蘩便压声提醒道:“他身边无一女侍,不管是照顾起居的侍者,还是护在身前的随从,皆是面若冠玉的儿郎,你明日若是见了,切莫失了礼数。”

    今日赵采菲见到魏王的时候,那神色便明显不对劲儿,回来就被赵正则好一通教训。

    “表姐放心,我知道了。”宁妱儿乖巧点头。

    赵采蘩走时天色已彻底黑下,宁妱儿也没有胃口,喝了点粥便又躺下睡去。

    这一夜依旧会做梦,还是那样的梦。

    醒来时她都已经记不清具体细节,只依稀记得梦中疼痛的时候,她将他咬了一口,就在拇指根部的位置。

    一小排牙印,鲜红可怖。

    姑母宁有知早上来了一趟,见宁妱儿已经无事,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又回来前院安排午宴的事。

    也是早晨从宁有知口中,宁妱儿才知晓,魏王原本是会直接去永州的,偏不知为何前日突然下榻,这可让赵府好一通忙活。

    往常府中设宴,宁妱儿从不露面,外面也知道赵家有个身体极弱的表小姐,也未有人打扰过,与赵府交情深的倒是会关切两句。

    宁有知原本还打算让宁妱儿露一面的,毕竟两个孩子明年就要成婚,提前见见人也是好的。可今日见到宁妱儿没精打采的模样,便又消了念头。

    吉安院在赵府南侧,为了让宁妱儿好生休养,这边离前院是有一段距离的,可便是如此,今日那歌舞声还是能传到这小院来。

    宁妱儿此刻已经用过午膳,往常便到了小睡的时候。

    她本就心绪烦躁,再加上那乐声,更加无法合眼,最后干脆将竹安和岁喜叫进屋,给她梳妆穿衣,带着昨日那摔坏的玉牌去了珍宝阁。

    珍宝阁与赵府挨得近,从偏门出去不过转两条街就到,腿脚麻利的话,来回甚至要不了一炷香的工夫。

    往常这样的事便直接交由竹安去做,今日宁妱儿实在待得心烦,干脆自己跑上一趟,就当散心。

    江南女子盛行弱风扶柳之姿,宁妱儿倒不必刻意去学,她走路本就缓慢,再加生得瘦弱,那腰身好似一掐就断,让人忍不住就心生怜惜。而长及腰深的帷帽,非但没有将她姿容遮掉,反而还会让这份朦胧变得更加引人遐想。

    但从三人着装来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寻常人怕惹麻烦,只是看上几眼,不敢随意招惹。

    珍宝阁是衡州最大的玉石珠宝店,敢进这个门的家中非富即贵,四人一进门就有位中年女人迎了上来,她眼睛在宁妱儿身上飞速一扫,便笑着将她引上二楼。

    得知是问修复玉牌的事,老板娘很快就叫人将店内最好的玉器师傅请了上来。

    一位年迈的师傅坐在宁妱儿面前,他手持琉璃镜,仔细地望着手中断掉的玉牌道:“这是一块儿上好的白玉,绣工也是上乘,若断裂之处无缺损,用金银镶边便可修复……”

    宁妱儿这边刚松口气,却听老师傅“咦”了一声。

    “姑娘,”老师傅蹙眉道,“你这玉牌不是摔断的啊?”

    宁妱儿笑着道:“老师傅,我这玉牌的确是摔断的。”

    “不对,”老师傅指着断裂的一处痕迹,“你看这里,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打碎的,你这玉牌哪里是摔的呀……”

    竹安以为是老师傅手艺不行,随意找借口,便与他争辩起来。

    老师傅急道:“我诓你作何,衡州城师傅那样多,你随意找个过来看看便知。”

    见老师傅说得这般笃定,宁妱儿也不由开始回想昨日的事。

    这想着想着,的确觉出了古怪来。

    昨日花园的土壤由于下了多日细雨的缘故,松软泥泞,她当时摔倒身上都无半分伤痕,又怎么会将玉牌摔碎……

    想到这儿,那股莫名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宁妱儿谢过老师傅,将那玉牌装进盒中便打算回府。

    三人来到楼梯前,竹安怕宁妱儿戴着帷帽看不真切脚下台阶,便从前引路,岁喜在一旁将她稳稳扶住。

    宁妱儿指尖微凉,也不知为何,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加重。

    然而刚往下走了两步,门口便走进几名男子。

    为首的那人出现时,帷帽下宁妱儿脸色倏地一下白了。

    分明隔着一层围帽,连楼梯她都看不真切,可当她看到那人身影的与动作时,却能一眼将他认出。

    而那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朝她看来。

    两人四目交汇时,他眉梢微微上挑,将手中合上的折扇举到唇边轻轻敲了一下,朝她做出一个“嘘”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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