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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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最肮脏,最惑人的,便是男女之间的□□,你若身为寻常人,倒也作罢,然你身负血海之仇,断不能沉迷情爱,你可记住?”

    从沈皓行记事以来,容贵妃便会时常与他说这样的话。

    还记得七岁那年,他习武时不慎扭伤脚踝,恰好有一尚药局的宫女路过,身上带着跌打药油。

    他身边的小太监手重,涂抹时令他疼痛不已,那宫女便出手帮他上药。

    也不知这事是如何传进母妃耳中的。

    那晚,他在一幅山水画前跪了整整一夜。

    母妃也一宿未眠,她就守在他身旁,但凡他因为太过疲惫而出现松懈,她会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鞭子将他抽醒。

    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宫女,听人说,她失足坠井了。

    掌心中冰冷的触感渐渐散去,沈皓行眸光如午夜河岸上凝结的冰霜。

    他转身朝净房走去,用皂角不知洗了多少遍双手,最后泛白的指腹上皮肤松弛到凹凸不平,他才作罢。

    第二日晌午,暗卫来报时,沈皓行才得知,昨日那小病秧子果真是病倒了。

    他夹菜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问道:“可是风寒所致?”

    昨日好歹也帮她遮了风,若这小病秧子还是不争气,那便是她该死,可怨不得他了。

    暗卫道:“大夫诊断,是因惊吓过度所致。”

    沈皓行搁下手中玉筷,拿起一旁帕子,动作极其优雅地轻拭着唇角,道:“死得了?”

    暗卫道:“大夫言,三日内烧退,便可康复。”

    沈皓行挥了挥手,眨眼间暗卫便没了踪影。

    “啧。”他缓缓起身,踱步朝窗边走去,无奈叹道,“本王便是这般吓人么?”

    若是知道怕了,那便乖一些,莫要再往本王梦中钻了。

    翌日清晨,天还未彻底明亮,沈皓行便醒了,如之前那般,他下意识用指尖去点眼角的泪珠,然而所碰之处,未有半分湿润。

    沈皓行怔了一瞬,这才意识到昨夜并未梦魇。

    呵,总算是不用听那废物哭哭啼啼了。

    他起身拢发,手掌触及发丝传来的冰凉温度时,没来由顿了一下,方才略微不错的心情,似乎瞬间散了大半。

    早膳时,常见与他道:“回王爷,吉安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宁姑娘还未烧退。”

    沈皓行没有说话,神色如往常一般淡漠,在用过半碗百合粥后,才开口道:“去将淮南上送的童参拿去吉安院。”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鹿茸、雪莲、灵芝……”

    这一路上,各地官员与富甲豪绅,皆献出不少宝物,其中包括各地盛产的名贵草药。

    沈皓行也不知这当中哪些对宁妱儿的病有帮助,最后干脆让常见将东西都拿去吉安院,让大夫看,哪个能用上,便给宁妱儿用。

    常见自幼便跟在沈皓行身边,他自以为对他的脾气秉性已经极为熟悉,然而今日却实在琢磨不透了。

    明明昨日王爷还对宁姑娘动了杀心,今日却又要拿药救人,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再说,王爷从不做无用的事,拿这么多好东西去给一个将死的女子?

    他所熟知的魏王可没有这般心善。

    常见一时没动,暗暗揣测着沈皓行的用意,可左思右想,也没能琢磨明白,于是他干脆直接上前问:“王爷可是有何打算?”

    “打算?”沈皓行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没有打算,你照做便是。”

    沈皓行不打算解释,常见也不敢再问,站在一旁微微出神。

    “你是想等明日那小病秧子断了气,再去么?”

    沈皓行冰冷的声音将他惊得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属下这就去!”

    沈皓行猜出常见对他今日的行为极为困惑,但他心中清楚,这可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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