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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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行脑中一阵嗡鸣,直到他落入水中时,整个人才瞬间清醒,下意识将宁娼儿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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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呼吸明显已经乱了,两朵白云在水中不住地起伏,神情却异常镇定。

    细细密密的水珠从她粉嫩的脸颊上不断滑落,此时的她宛如一颗极具诱惑的蜜桃,任谁见了都会生出—种想要摘咬的冲动。

    见沈皓行将她拉开却是没有说话,只是蹙眉望她,宁娼儿知道还有机会,便立即主动上前一步,将两人身前的水流彻底阻断。

    当那份极尽的柔软在触碰到面前紧实有力的身壁时,沈皓行的手不由僵住,呼吸也在这一瞬变得缭乱。

    宁始儿再度仰头望他,唇齿间如兰的气息呵在他颈窝间,“王爷,你不想么?”

    沈皓行喉结滚动,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指尖却是在不经意间颤了一下。

    等不到想要的答案,宁始儿愈发忐忑,她睫毛微颤,嗓音中亦是带着几分颤抖地道:“但我想…."

    话音落下,她不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再次贴上那张凉唇。

    沈皓行身上的每一处都在不断紧绷,好似随时都要断开,他将她拉开,也未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任由眼前的女子笨拙又努力地不断地用力索取。

    宁始儿心跳愈发急促,隐隐生出一阵疼痛,她知道白日里的放纵是有代价的,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一个最为关键的时候。

    她开始害怕,怕自己若是沉入水中,便会彻底的合上双眼,再也无法睁开。https://www.5huishenghuo.top

    不,她不能死。

    宁始儿环在沈皓行脖颈上的手臂不由缩紧,她索取的力道也愈发加大,一双红唇甚至已经有些发麻。

    他喜欢她的,不是么?

    心脏部位的阵痛愈发难忍,娇软的手臂慢慢松开。

    她做到了么…

    宁始儿双眸微睁,想要从面前男人的神情找到答案,然而视线却已逐渐模糊。

    她还会死么.…

    宁始儿伤心绝望地慢慢合眼,腰身开始下沉,紧贴许久的唇畔在这一刻开始分离。

    倏然间,一张强有力的大掌一把将这纤细的腰身从水中捞出,随后紧紧按在身前。

    在陷入昏厥的前—瞬,宁始儿唇角微微扬起─个弧度。

    她应该是…做到了。

    沈皓行头—次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

    他应当放手让她彻底沉入水中才是,这样对他们都是做好的选择,他不必亲自动手,她也不会死在痛苦中。

    然而那—刻他慌了,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将她从水中抱出,不顾身上伤口被浸泡的疼痛,径直冲回卧房,给她擦身换衣时,他的指尖亦在控制不住的亶颤抖。

    他到底是怎么了

    常见拿药进屋的时候,沈皓行正坐在床侧出神,发丝上还存着水汽,宁始儿则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整个人都好似没了生气。

    常见忙上前将药碗递到沈皓行手中,不由叹道:“怎么搞成了这样?“

    方才沈皓行脸色骇人的让他去熬药,他还以为只是今日出去玩得久,小姑娘染了点风寒罢了,却没想会这样严重。

    沈皓行面无表情地将宁始儿抚至身前,一手端着药碗将她环住,一手舀起药汁,一勺一勺极为耐心地喂到她口中。

    常见又叹了一声,想到今日临出府前,他提醒王爷没有给宁姑娘带药,王爷还瞪了他来着,结果晚上便火急火燎让他煎药。

    也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常见竟开始小声叨念起来:“宁姑娘原本就体弱,再加上王爷身上还伤着,便是再想出去玩乐,也不该这般放纵的。”

    沈皓行替宁始儿擦净唇角,将她慢慢放下,重新湿—条凉巾叠好搭在她额头上。

    这才起身示意常见去外面说。

    两人带来正堂,沈皓行脸色沉凝地低低道:“母妃知道了。”

    知道了?常见蹙了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知道什么了,待他明白过来时,瞬间便理解今日沈皓行为何要这样做了。

    他记得沈皓行曾经养过一头狼,那头狼得病将死时,他便带着那头狼出去玩了整整一日,夜里归府后,又将那狼制成了狼本,如今还在他净房内摆着呢。

    这样想来,便当真是贵妃娘娘容不得宁姑娘,王爷这也是没办法,才对宁姑娘动了杀心,可既然是要杀,眼下还给她喂药做何?

    常见还未深想,便忽地意识到—件事来,立即上前朝沈皓行躬身拱手道:“王爷明鉴,属下绝没有对外泄露半字!“

    沈皓行幽幽地看着他道:“本王知道不是你。“

    不论是去衡州接人,还是归府后的一应准备,他都是用得身边绝对可信之人,若这当中会有人向容贵妃泄密,那这个人便只可能是郁庭安。

    沈皓行看了眼卧房的方向,对常见道:“再派两个暗卫盯着这儿,她又任何反应立即去寻本王,不必避讳。“

    说完,他语气阴沉地道:“去将有安叫到书房。”

    有安?

    常见心里咯噔—下,竟将这人忘了。

    有安是沈皓行去年从九公主手中抢过来的,起初常见还不知抢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来府邸

    要做什么,毕竟沈皓行身边从不养无用之人。

    后来常见见有安时常与沈皓行单独相处,连这平日里根本不允人进入的舒经院也让他进了数次。

    常见便那么几个瞬间,开始怀疑王爷该不是真如坊间传闻所述的那样,找了个男宠回来吧。

    直到宁始儿的出现,常见才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他知道他家王爷喜欢的是女人,且那有安也是大有用处,不仅学医出身,且医术十分了得,单是听王爷叙述宁姑娘病情,便能开出药方来。

    许是他从病情里觉察出王爷在院中养了女子,可便是如此,有安为何能将消息送到容贵妃面前,且王爷知道后也没有任何处置,只是叫他去书房问话。

    常见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言,立即就照沈皓行的吩咐去做。

    书房的桌案上只燃着一盏灯,有安推门而入时,带进一阵凉风,屋内顿时忽明忽暗。

    沈皓行坐在书案后,面色阴沉地看着他,虽未开口,周遭却有一股冷冷的肃杀之意。

    有安原名郁庭安,是沈皓行生父郁充长兄的儿子,二十多年前郁家满门被屠那日,年仅五岁的他被母亲死死护在怀中,刀剑将他们贯穿之时,并未彻底夺下他性命。

    死里逃生后,他被一位医者救下,从次隐姓埋名,直到去年才寻到上京,他得知九公主好养男宠,一面便想从九公主着手。

    然他在上京毫无根基,如此冒然激进,别说复仇,怕是连当今圣上的面都难得一见。

    若不是那日沈皓行见到他腰间的玉佩,震惊又错愕之时,没顾得想其他,直接从九公主面前将他带走,两兄弟后来也不会相认,容贵妃更是不知从前那个总是嚷着二伯母漂亮,要二伯母抱的孩子,竟还活着。

    念及此,沈皓行面上的阴鸷到底是淡了几分,他沉声道:“兄长可曾信我?“

    有安道:“从你我相认那日起,便已经全然信你。”

    沈皓行道:“既是如此,便不该越过我去与母亲传话。”

    有安心中是有些许愧疚的,他只知道自从沈皓行从衡州回来,表面无异,却在和他说话时总会有意无意走神,起初他还以为是受伤的缘故,直到那日沈皓行寻他开药时,他才反应过来,沈皓行竟为了一个女子,故意不肯好好养伤,拖着这样的身子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去衡州接人。

    他豁出自己的性命只为了一个与复仇毫不相干的女子。

    有安不能接受,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还值不值得信任,还能不能担起为整个郁家复仇的责任。

    "是,我不该那样做。”默了片刻,有安道,“但我怕若是我开口让你将那女子送走,你根本不会听。”

    这点倒是没有说错,沈皓行冷笑道:“那你可知我母亲是要我亲手杀她,而非送走。”

    有安从五岁开始便师从名医,他虽心中装有仇恨,却不曾真正的害过任何人,在听到宁焒儿会因他一两句话便命丧黄泉时,到底还是医者之仁,神情忽然就慌了,连忙道:“伯母怎么会,她、她.….…"

    在有安的记忆里,王婉容还是那个笑容亲善的二伯母,怎么会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去死呢?

    沈皓行道:“今日我将她带出府了。”

    虽然从未与宁始儿见过面,但她自从来到魏王府,药膳与汤药都是有安所开,有安早就将她视为自己的病患,虽说害怕沈皓行因她而懈怠复仇之事,却也不希望宁迢儿会因他而丧命。

    有安看向面色冰冷的沈皓行,不由忧心道:“那、那她地此刻…."

    沈皓行道:“尚还活着,只是不太好。”

    有安松了口气,可随即又蹙眉道:“什么叫不太好?”

    沈皓行也不打算瞒着,将今日的事简单道出,有安听后直摇头,“你们简直是胡来,不要命了么?你还与我废这些唇舌作何,快些带我去看看啊!”

    见沈皓行沉眸望他,有安便知他还是心存了芥蒂,着急道:“我是当真不知伯母会让她死,若是知道,打死我也不多那嘴。”

    见沈皓行起身,有安又有些不安道:“堂弟,我且再问你一句,你确定这姑娘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对我们手刃狗皇帝人头不会有任何阻碍?”

    沈皓行拇指指腹在握拳的指节上轻轻扫过,淡道:“不会。”

    有安不再纠结,随着沈皓行便立即赶去主屋的卧房。

    见到宁娼儿时,他有一瞬的怔神,随后便立即探脉,他一言不发,眉心却是越蹙越紧,良久后,写下几副方子给常见,对沈皓行道:“三日之内醒来,便能活,若不然.……"

    有安深看了他—眼,没有说下去。

    沈皓行脸色未变,袖袍中的手却早已紧紧握成了拳。

    送走有安,沈皓行再度回到宁迢儿身侧,帮她换额上的凉巾,替她喂药,拿湿布擦拭干裂的唇畔。

    然而一日过去,宁始儿额上的滚烫丝毫未减。

    晌午常见来屋中送药,看到沈皓行的脸色时,不忍道:“王爷可要去休息一会儿?“

    沈皓行舀了勺汤汁,轻轻吹了吹,淡道:“无妨,本王心里有数。”

    夜里宁超儿忽地开始说起胡话,她口中断断续续不住低喃,她喊了姑母,喊了姑父,喊了表姐,喊了采菲

    甚至连赵茂行的名字都听到了几遍,却独独没有喊他。

    沈皓行将她小手接在掌中,沉着一张脸道:“本王命你明早之前必须起来,若不起来,便将你说得那些人全部杀了。”

    沈皓行说完,才又想起小姑娘不经吓,也不知是在气,还是在叹,他缓了语气又道:“罢了,你若能醒来,方才说得不作数。”

    小手微微抖了一下,也不知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真的听了进去,沈皓行将她手握紧,低低道:“你.……醒来吧。“

    第二日,宁始儿还是未醒来,烧也还未退下,胡话也不再说了,胸口的起伏平缓到几乎要察觉不出。

    有安来看过几次,一次比一次蹙眉更深。

    天色渐沉,常见进来送药时欲言又止,沈皓行看出他是有要事要说,便起身与他来到屋外。

    常见道:“王爷,赵正则贪饷永州水坝修建一案,判下来了。”

    赵正则与赵茂行秋后问新,赵家—应女眷流放东夷。

    常见说话时一直在打量沈皓行的脸色,然而到最后,沈皓行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便推门回屋了。

    常见暗暗叹气,他实在想不通,为了宁姑娘王爷都已经这样了,为何还是不愿管赵家。

    当晚戌时的梆子落下。

    沈皓行放下那张摩絮许久的手,起身来到衣柜前,他换了一身黑衣,将散在身后的长发盘紧,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之人。

    沈皓行回来时,已经快近子时,距离有安说得时间,只差—个时辰。

    沈皓行踉跄地来到床畔,衣服尚未来及换,便倒在她身侧,他与她十指相握,等了许久才开口,然而一开口便是一股浓浓的咸腥。

    “该醒来了,若你不醒,本王岂不是白忙活了么.……."

    话音落下,沈皓行再也忍不住开始剧烈地咳嗽,最后喉中涌出一口鲜血,他抬袖擦净血痕,却是望着那微微颤抖地睫毛弯了唇角。

    “常见…”他一面努力压着喉中再度袭来的不适,一面对外扬声喊道,“叫有安!“

    宁始儿迷迷糊糊醒来时,身旁坐着一个好看的男子,他肌肤白皙,笑容和煦,手中端着药碗,轻声道:“莫要害怕,我是有安,魏王府中的大夫。”

    宁娼儿没有力气开口和他说话,双眼带着些许戒备地环视四周,随后微微松了口气。

    这里还是舒静院,她没有死去。

    宁始儿鼻头一酸,蓦地落下泪来。

    有安何曾见过小姑娘哭得这般我见犹怜,他一时心中慌乱,想帮她拭泪又怕冒犯,便只是拿着药碗坐在那里,半晌后才想起来宽慰她,“你不用太害怕,这一次你已经挺过来了,日后多加注意的话,身子会越来越好的。”

    若当真是因为染病而终,宁娼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从她记事以来,她就料到会有那么一日,可若是她好端端,被人杀害,那她岂不是死得太过冤枉。

    劫后余生的眼泪一时半会儿止不住,有安忽然意识到,若不是沈皓行当日将他带走,就他这样的脑子,连一个小姑娘都哄不了,更别提去哄九公主了。

    有安呼出—口气,就坐在旁边等。

    终于是等到宁始儿平复了情绪,他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宁始儿此时已经撑着身子坐起,就靠在床头上,喝药时倒是半分不含糊,几口就将─碗苦涩的汤汁灌下。

    “有安大夫,王、王爷呢?“

    宁始儿提起沈皓行时,神情便显得十分紧张。

    有安也不知他们两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是道:“王爷有要事在忙。”

    宁始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待有安离开后,空荡荡的房间里便只剩她一人,宁始儿终于有时间仔细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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