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之城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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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绢娘未料到生生似乎知晓发生了什么,愣了愣,道:“外面都是飞来飞去的鬼影……姑娘,你的肚子?”

    她这才注意到生生瘪下去的肚子。

    “来不及解释了,绢娘,快带那些妇人离开此地!”说罢生生便要推她。

    “啊?”绢娘不明所以,“可这是唯一能护着她们的宝地了,出了此地要如何护住她们?”

    “此地已不再安全,我尚且分不清此处到底供奉神灵还是妖孽,但唯独可以确定的是妖怪她进来了!”

    生生几乎吼了出来。

    绢娘用一双惊恐的眸子盯着她,脚下却纹丝不动。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之前向来安宁,神会保佑我们,妖怪怎么会进入……”她一遍遍喃喃着,像是要说服自己。

    一旦接受了长久的安宁,便再也不愿轻易变迁。

    “呜呜呜……”绢娘怀中的阿连感受到了情况的危急,小嘴一撇,放声大哭起来。

    深黑的夜幕被血色沾染,墨色的乌云映在皎皎明月之上,似是张牙舞爪的鬼魅。

    不知那赤发女子彼时究竟跑到了哪里,也不知朏朏追上了没有。

    “绢娘,只有你与樾娘知晓秘境的出口,带她们出吧。”生生恳切道,“绢娘!”

    面前的女子半信半疑,终于挪动了脚步,回头望了望生生,而后小跑去召集所有妇人。

    生生跑到油菜田前空旷的土地上时,才知晓绢娘口中“秘境出事了”是何意。

    漫天血红色的虚影乱窜,源源不断几乎覆盖了天幕,石窟外的孕妇们被冲散,惊慌失措地嚎叫。

    妖灵开道。

    感受到生生身上血符的气息,几乎所有妖灵调转了方向,一时恍若一道赤红色的天堑划过夜空,涌向生生,将她包围住。

    一如当初它们钻入船舱朝拜血符时那样壮观。

    孕妇们皆受了惊吓,其中胡茵茵捂住肚子,张大了嘴巴,面色苍白:“不,不行了,我好像要生了……”

    生生冲着周身的妖灵道:“别围着我,护着她们出秘境去!”

    妖灵听懂了,依依不舍地四下散开。

    “都跟着它们走,它们不会伤害你们。”生生上前扶住胡茵茵,向那些慌忙逃窜的妇人叫道。

    但妇人们看见这些鬼魅般的影子本能感到畏惧,鲜少有人理会生生的话。

    场面不受控制,胡茵茵又因惊吓即将提前临盆,生生从心底感到无力。

    恰巧绢娘似乎安顿好了阿连,风风火火向她们跑来,看见胡茵茵的状态后,长叹道:“这位姑娘暂时无法离去,得留在此处。樾娘会领旁人出秘境,我得带她回石窟接生。”

    她从生生身边接过胡茵茵,握住茵茵胳膊的手难以克制地颤抖,却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令人心安的笑容:“不会太久的,我一定能在妖孽赶到之前让她们母子平安。”

    事到如今,任何事都不能十拿九稳,她也担心,可不得不做。

    “绢娘,麻烦了。”生生目送二人缓步离开,自己则留下继续指挥周遭混乱不堪的场面。

    妖灵在秘境入口的芦苇穿梭,指明了出口。

    然而未及将孕妇们皆遣散出秘境,却从芦苇丛外涌进一群黑压压的人。举着劈啪作响的火把,粗暴地冲了进来。

    “妖灵,护住孕妇!”生生下意识喊道。

    “我女儿在哪呢?”

    “囡囡!”

    “都随我去搅了那妖怪的老巢!”

    那群举着火把的人群中,熙熙攘攘传来类似的字眼。

    生生一顿,忽然意识到这大概是月见城的百姓。

    下一刻,身后传来熟悉又柔和的声音:“诗画!”

    像是春水波澜不惊荡开了她周遭的肃杀。

    她蓦然回首,人流中出尘的白衣男子撞入眼帘。

    “表哥。”

    不过几日未见,却像是离开宫禹很久了,恍惚间眼前的人身形影影绰绰,快步向她跑来。

    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飘飞,纯白的发带贴合着男子棱角分明的面孔。

    生生一时恍了神,竟与许诗画心中所想契合,想要真正做一回表妹,向兄长怀中扑去。

    可她只是攥了攥衣袂,定在原地。

    宫禹欲伸手握住她的肩,却又止住了,手足无措地望着面前脏兮兮的表妹。

    温暖的手掌冷不防落在她头顶,修长的手指拂去她额上的汗珠。

    她抬起头来,落在宫禹那双下过临安初雨般湿漉漉的眼眸中。

    “诗画,是表哥不好,当初没能陪在你身边。”

    动容的神情与温柔的言语之下,生生感到原主胸口传来清晰而有力的心跳。

    扑通——

    “表哥,这几日城中的情况还好吗?”她轻咳了几声,急忙岔开话题,意图摆脱宫禹撩人的目光。

    “胡茵茵不见了。”宫禹敛声道。

    生生点了点头:“我已知晓,她就在这秘境中,只是今夜受了惊吓,这便要生了。”

    “在此地接生吗?”宫禹微微蹙起眉。

    “是,这里原先与那妖怪隔阂,绢娘将外面的孕妇们都领了进来,顺利生下孩子后再回去,想来应当接生过不少次,希望能来得及……”

    生生忽然顿住了,自己方才的一席话似乎有些不对味,可一时想不出是哪里奇怪。

    宫禹一手抵住下颌,缓缓启齿道:“诗画,月见城只见孕妇接连消失,何时有人回来过?”

    此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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