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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或许觉得好笑,手便在不知不觉中缓慢掐了烟。“他手里有刀,”戴亦书躲到段煊身后高大的阴影里,嘴唇翕动:“你能帮我这一回吗,我打不过他,他很凶。”
段煊回头扫她:“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你?”
戴亦书掐着手指,将手指掐红了,段煊回头扫她时看到她僵红的手痕,眼神没什么变化,只是觉得嗓子痒,又很想抽烟了。
“我没想着你会帮我,”戴亦书轻声说:“只是跑到你这来,”她仰头看他:“是我的本能。”
趋利避害的确是人的本能,段煊哂笑了声,顿了几秒,戴亦书捕捉他这种停顿,但过了好几秒,他却径直往小巷外走,中途遇到追上来的叶觑,两人打了个照面,但段煊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黑漆漆的小巷,单独剩戴亦书在小巷里。
戴亦书又赌输,心情很低落,看到叶觑追着她过来,忽然很想和他打一架,将他打趴下,让他以后见着她就叫姐。
段煊彻底走出小巷的那一秒,戴亦书朝叶觑勾了下手指,旋即便出腿,将他小刀扔到巷里更漆黑的地方。
接下来的动作便行云流水了,最后叶觑躺在了地下,脸上身上都有被打留下的痕迹,他咬着牙发狠:“段煊刚刚在这,他说过你是他的人,所以我根本不会动你。”
戴亦书倒是没想到这茬,嘴角下意识弯了下:“那你怎么不早说。”
“谁想到你动手这么快啊,”叶觑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我真是小看了你,我刚刚没有还手。”
戴亦书嗤笑他:“没还手?是没能力还手吧?”
叶觑不说话,拖着身子往外走,小蝶踉踉跄跄跑过来,扶着他,又瞪一眼戴亦书:“段煊下手怎么这么狠。”
戴亦书摊摊肩膀,路过小蝶,打了个嘴炮,声音在小巷里显得有些悠远宁静,仿佛还有炽热的回声:“没办法,他最喜欢我咯。”
走出小巷是在两分钟后,又遇到段煊是在两分零一秒后。他没抽烟,把玩着打火机倚在墙边。戴亦书咽下喉咙,想到自己刚刚打嘴炮的话,一时不敢出声,过几秒快速整理好接下来的表演,便说:“你怎么还在这?”
段煊没搭理她,低头滑着手机,戴亦书眨下眼,小心地说:“仗着你,叶觑才没欺负我,谢谢你啊。”
“谢我?”段煊一小会后才抽出一眼看她,语气很轻佻。
戴亦书点点头:“嗯,毕竟如果没有你,我刚刚就被他欺负了。”
“那——”段煊漫不经心道:“打算怎么谢?”
戴亦书试探着回答:“我待会送你回家。怎么样?”
段煊第一次对她由衷地笑出声,嘴角扯着,嗓音却淡:“不用。”两字落音,他抬步朝街口走,只留她一个恣肆背影。戴亦书泄气地低下头,看到路灯下一群飞蛾在光晕下飞来飞去,像是在跳一支舞。一小会后,那群飞蛾朝她飞过来,戴亦书立即将不知何时打开的手机光源关掉,关掉那一刹那,她心中忽然腾升起一个大胆想法——从段煊那时走出小巷,到她走出小巷,这中间少说也有十分钟的差值,那为什么她走出小巷时候,还能在巷口见到他?
他一直没走吗?
他在干什么?
好像没有其他理由支撑他,一直站在围墙那,除非——难道段煊在等她出来?
这个想法刚热腾腾地冒出来,现实便给与戴亦书重重一击。手机光源消失,飞蛾蒲扇着翅膀飞走,寻找下一处光源。
街口恰好有一辆机车飞驰而过,车前光很刺眼,戴亦书被刺得睁不开眼,待轰鸣的机车开过,她才慢慢睁开眼。
段煊坐在那辆车上,风鼓动他那件黑色t恤,偏银的头发沾上点昏黄光圈,整个人看起来耀眼肆意。
戴亦书看着打眼的机车驶离那条永远有人说笑的街道,点下头,觉得自己很好笑,原来段煊不是等她,而是在等车。
回到居民楼是在半小时后,戴亦书下了128路公交车,但公交车不直达居民楼,还得走上几分钟路才能到家。
夏末的风燥热,像掺着悸动的火星子,这一带路灯经常坏,她打开手机光线照明,半摸黑走至靠近居民楼拐弯点,手机光源径直往前打着,在走出拐弯点几步远,看到有一个女孩低着头在两个坏掉的路灯间来回走。
戴亦书微眯着眼,认出这女孩是许雾真,自己之前告诉过她住这儿,许雾真大概是在等她?意识到这一点,戴亦书朝她喊了声,许雾真立马抬头看了过来。
但两人还没来得及对视,在一片黑暗里,戴亦书忽然被一只手往后扯了好几步,她下意识便要出手,但就在同一秒,她听到段煊压低的声音:“别动。”
他手掌很大,手心温热,温度直接传递到她手心,戴亦书抿了下唇,站定脚步,许雾真声音在前方传过来:“亦书怎么了?”
“没事——”戴亦书回头睨了眼段煊,扬声道:“掉了个手链,我捡一下。”
“用我过来帮忙吗?”
戴亦书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挑着眉看段煊,嘴型做“用不用”问他,段煊淡声说:“你可以说用。”
戴亦书点下头,像是认同他的话,转头朝许雾真说:“用,雾真你来帮我看看吧。”下一瞬,段煊朝她低头,戴亦书看到他距她极近的凛冽眉眼,睫毛比一般人都要长,又黑又浓,根根分明如鸦羽。
“说不用。”他声音压低,嗓音又带着点哑,听上去沙沙的,懒倦又好听。戴亦书扯了下唇,耳朵有点麻,又点下头,朝许雾真扬手:“欸,手链就在这,我找到了,马上来。”
许雾真说了声好,继续在没有光的路灯下等待。
安抚好许雾真,戴亦书便转头过来看段煊。男生肩膀很宽,肩胛骨又挺又立,身体并不单薄,但看上去又瘦瘦高高的。
她眨下眼,意识到这是自己离他最近的一次,在只有一点月光缀下的漆黑里,她和他都没说话。一秒后,段煊拉着她的手,将她往一堵墙后带。戴亦书忽然又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感受一个人的体温,是那种温热,但又带着几分隔绝于肌肤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