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吊的羊(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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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塔城镇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阿尔米亚将背后的狼尸用干草卷了起来,秉持一贯的低调作风,目光却悄悄打量面前的景象。
高大的重工木门只开了个小小的通道,供人通行,来往的商人和村民都沉默不言,各自裹着自家最厚实的皮毛衣物在门口排队,依次进入。
人与人之间隔得很远,阿尔米亚目光丈量了一下,大约有三米。
这在以热情纯朴闻名的斯塔塔镇是少有的,以前遇上新面庞的旅人,他们恨不得立刻就拉他坐下喝酒畅谈,成为无话不说的兄弟。
斯塔塔人的眼里不存在友好而礼貌的社交距离。
少了陌生的行人攀着自己脖子聊天,年轻的修者自来熟地拉着她进入某个圈子谈论报纸或八卦,阿尔米亚反而有几分不适应。
寒意碾人肌骨,氛围也格外冷肃。
她将皮毛大衣裹了裹,浅黑色的穹顶早已经在她离开杜莎湖面的时候隐匿起来了。
“嘣!”
一声枪响,远处森林的雪都被惊落满枝。
漫长的队伍霎时停顿了片刻,最后一丝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只剩下沉默与缓慢的移动。
阿尔米亚微眯着眼,朝枪声的源头看了过去。
只依稀能见着个身形修长的人倚着墙,左手拿着个黑色的小东西,冒出一点蓝色的火星子,几缕烟从那飘出来,像是呼出的热气。
“神主啊,居然有审判者来了!”
“斯塔塔怎么会有审判者守城?难道真的是厄潮要来了?”
“听说是城主特聘来的,他们身价颇高,非一般人请不动。”
“最近进城这么麻烦,又是搜身又是检查的,不会……畸变又扩散了吧?”
“请闭上你的乌鸦嘴啊,提苏在上——”
……
阿尔米亚不动声色窃听着身后人的交流。
他们中年纪较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岁左右,身着铅灰色粗麻,戴着长而累赘的方形帽子,三句离不开“提苏”“神主”等词,不用再去看他们脖颈是否挂有圆形的特制铜币,或是手边有无一本厚重的典籍,旁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由来。
修者中一贯热门的派别,神国代理人。
不过对于他们口中提到的‘审判者’,她倒是还没听说过。
距离她上次来城镇采购,也不过半年时间吧?
人族的职业和用词更新总是很迅速。
队伍慢慢前进,阿尔米亚终于见到刚刚被枪击的对象。
一只猎犬。
准确来说,是一只畸变了的猎犬厄。
它突兀的背脊骨从肉中穿刺出来,铜黄色的眼睛里有几处黑斑,有人用刮刀将它的后颈斩断,动脉血管便交嬗着从尸体上立起来,不出片刻化作了无数的黑色蠕动体,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看得人作呕。
有个年轻的女人短促地叫了一声,模样惊恐,往后退了两步,倒在了阿尔米亚脚边。
阿尔米亚往旁边躲了几步,看也不看地上泫然欲泣的女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一把火点燃了那只猎犬的尸体,上面那些黑色的蠕动体扭曲着尖叫了几声便化作灰烬,乍一看有点像自家壁炉里烧柴的感觉。
“对不起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只狗畸变了!”猎人语气慌张,“昨天它还和我一起捕猎,我们打到了一只兔子和一只裘鼠,它会来蹭我的腿,吃的也是以往的食物!”
“那你今天进城是做什么?”
身着棕色长袍的文士站在一边,面前摊开了一本羊皮卷,鹅羽笔悬在空中,自动在上面书写,记录当事人的话语和神态。
“我,我……”
“嗯?”文士凝视着他,男人却支支吾吾半天不回话。
“我……我来卖掉这只犬。”
“为什么?它不是和你一起并肩打猎了十几年吗?”
“……但是,它太老了,我需要一条更年轻的猎犬,帮助我打到更多的猎物。”
“哦?不过据我所知这样的狗在市场上并不抢手,唯一愿意买它的地方便是西城那家有名的地羊肉馆吧?”文士淡淡说道。
“哧。”轻蔑的嘲讽声响起,猎犬主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罢了罢了,这不过只是个低级的潜伏厄。”文士将羊皮卷和鹅羽笔收起,“你排在那支队伍里去,后面还有一些问话调查。”
“好的好的。”
阿尔米亚随着文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支队伍有不少类似这样的人——
阴差阳错捎带上了随行厄或是潜伏厄。
粗略数了一下,快要十个了。
斯塔塔很少会同时出现这么多厄。
阿尔米亚抿了抿唇,用手将皮衣的衣领往上提了提,确保自己只隐约露出一双辨不清性别与年龄的眼睛。
前面的人被翻看了一下背篓里的东西后就进了城,阿尔米亚紧随其后。
“停一下。”
冷淡的声音响起,扣住了她的步伐。
“左手伸出来。”
年轻冷峻的审判者穿着一身黑色修身的军式制服,袖章和肩章刻有伟大的前白银帝国的倒三角图案,一张脸惊艳绝伦,眉骨与鼻梁恰到好处地构成起伏,像是唯可远观的雪山之巅。
宽大的军装披风更衬得他面容白皙,只是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睛,一直凝视着自己,并配上了微蹙不悦的眉间。
阿尔米亚意识到自己打量的目光过于直白了。
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她慢吞吞从厚实的皮毛袖子里伸出一只手,再解开手套的束绳,露出半截手指来。
寒风一吹,指尖冻得通红。
审判者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似乎洞察一切。
等到阿尔米亚微有些不耐烦时,他才拿出特制的银针往她指尖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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