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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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轻落荒而逃,沈肆没有阻止他。

    男人神情中有种没吃饱的倦懒,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给自己点了根烟,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性感的喉结浮凸着,焦躁地滑动,他侧眼看着景轻慌乱不堪地背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从沈肆的车上离开,景轻恍恍惚惚地跑回化妆车,补好妆之后,才调整好状态回到片场。

    现场在拍女配的一场戏,虞舟舟和苏晨曦正抱着厚重的衣摆,躲在凉棚里啃雪糕。

    看到景轻回来,两人下意识地坐起身,双眼发亮,“回来了?身体好了吗?沈哥没跟你一块吗?说说你跟沈哥都发生了什么?”

    “没有,”景轻挨着苏晨曦坐下来,强行掩盖住胸口薄薄皮肤下激烈的跳动,强装镇静地回答,“他只是好心让我去吹会空调而已,怎么可能发生什么。”

    虞舟舟八卦地眼神瞬间黯了下来,“什么嘛,我以为沈哥会对你产生不一样的感觉呢,哼,算他没眼光,轻轻这么好看,以后一定会找到比他更好的!”

    “别乱说,”景轻的长睫局促地闪了下,声音低了下去,“没有的事。”

    虞舟舟掩着唇,趁苏晨曦还没反应过来,急忙道,“轻轻跟我对一下台词吧,你回来的话估计导演一会就要安排那场哭戏了。”

    景轻忙道,“好。”

    被排斥在外的苏晨曦:……

    他完全没听明白那句话里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意思?苏晨曦郁闷地唆了口雪糕棍,幽怨地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台词。

    女配的戏拍完之后,导演看到状态还不错的景轻,笑眯眯地问,“身体好了吧,实在不行就请半天假嘛。”

    景轻恭敬道,“没事,已经好了,可以拍了。”

    “挺好,敬业是好事,”导演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娱乐圈难得一见的清冷型小美人,意有所指地说,“喜欢一件事就单纯地把他做好,不要人家一放饵你就咬勾,景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啊。”

    要不是真的很看重,谁会轻易跟一个算不上熟的人说这些逾越的话,景轻抬起眼,迎上导演的视线,目光柔软而坚定,“我知道了,谢谢导演。”

    导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回头冲场务大喊,“准备好了没有!”

    场务比了个ok的手势,景轻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和虞舟舟走到位置,在一声响亮的“action”后,虞舟舟眼睫一眨,眸底已然浮上灼亮的泪光,凄厉地哭喊,“殿下,求你成全狸狸!”

    魔帝定定地看着从小养大的小猫妖,眸色悲哀凄绝,愤怒、杀意、以及浓烈到令人心悸的失望交缠烧融,在眼底沉出一片浓艳的血色。

    “决定了么,”魔帝缓慢地拔出腰间的佩剑,用那把无数次将她从尸山血海中拯救出来的龙血剑,缓缓抵在小猫妖颈边,“我再问你一次,决定了么。”

    景轻微微低头,眸底的情绪酝酿地恰到好处,他仓促地想了一下,如果是沈肆会怎么处理这里的情绪转变。

    ……沈肆。

    也许是刚才的事情太过激烈荒唐,脑海里刚浮现出沈肆的名字,那种被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完全包裹的画面便突兀地争先恐后涌了上来。

    而雪上加霜的是,他克制不住地手抖了下,足足十五斤重的龙血剑哐啷落地,发出一声震天的响。

    虞舟舟:……

    景轻:……

    “怎么回事啊?剑怎么掉了?”导演的声音传来,“景轻,是不是还没休息好啊?”

    景轻偏过脸去,“对不起,再来一次。”

    “不用了,晨曦上吧,”导演语气很严厉,毫不留情面地从大喇叭里放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敲打他,“景轻,今天我允许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出状况我就要考虑换人了,知道吗。”

    “……好,我会尽快调整。”失落和羞耻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景轻颓然地叹了口气。

    “轻轻没事的,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嘛,”虞舟舟小声安慰,“苏晨曦还不是折腾了咱们一上午,放心吧,导演嘴硬心软,肯定不会换人的。”

    景轻狼狈地挤出一点笑意,“谢谢舟舟。”

    他将道具还给场务,又去化妆车里卸妆换衣服,一个人疲惫地回到酒店,可一进门,却发现房间里灯光明亮,沈肆地懒洋洋斜靠在床边,认真地翻着剧本,男人斜躺在那里,暖黄色的灯光下,修长的身形轮廓显出一种慵懒而放松的成熟质感。

    听到动静,沈肆抬眼,墨黑的瞳孔掠过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嗓音优雅,礼貌而不失风度,“回来啦?”

    景轻脚步一顿,“你怎么在这?”

    沈肆挑眉,窄窄的重睑折叠成极窄的深线,眼底的笑意一瞬间冰封冻结,他薄唇抿紧,似乎很被这个问题冒犯,“怎么,我不能来?”

    “本来就是,”景轻没来由地生起淡淡的恼火,他将剧本往桌子上一扔,气鼓鼓地站在沈肆面前,“这是我的房间,剧组定的。”

    “哦,”沈肆坐起身来,直视着青年因恼火而灼亮的眼睛,冷静又理智地解释,“我的房间本来在隔壁,但是听说你今天状态不好被导演批评,很担心你,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怎么?”沈肆坐起身来,长腿交叠,微微歪着脑袋,整个人透着一种冷冽的禁欲感,以及微小的不悦,“我不能关心你?”

    景轻的怒气突然就哑声了。

    沈肆总能轻易掌控他的情绪。

    看着景轻说不出话的模样,沈肆满足地将剧本放在身边,指尖勾着景轻的手指,将人往怀里一带。

    景轻挣扎着坐到沈肆腿上,大惊失色,“不行!不能再来了!”

    “来什么?”沈肆将景轻两手攥住饶过肩膀,让景轻搂着他的肩膀保持平衡,攻击性极强的五官逼近他的脸,嗓音里带着笑,“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没有、我没有!”景轻挣扎着,语无伦次,“放开我!”

    “好了,不逗你了,”沈肆语气一沉,恶劣的笑意瞬间收敛成肃穆认真的模样,“我是来帮你的。”

    景轻,“什么?”

    沈肆打开手机,让他看助理发给自己的一段视频,正好是景轻哭戏不合格,下午的时候又失控摔了道具剑的样子。

    “这些错误都不应该,情绪酝酿的不对,”沈肆翻着剧本,“魔帝这个人性格很复杂,后面的哭戏一场比一场难,说实话,你真的不想要一个拿过国际影帝的人亲自指点吗。”

    景轻咬着唇,不说话。

    沈肆微微仰着头,将他复杂又纠结的小表情全部看在眼底,鹰眸带笑,“求你了,让我过一把老师的瘾吧。”

    “……好,好吧,”景轻警惕道,“不过,只要教学就好了,不要有……有奇奇怪怪的事情……”

    沈肆挑了下眉,“好。”

    “我问你,最开始为什么选择了这个角色?”沈肆从后面将人半禁锢在怀中,下巴垫在景轻肩上,让鼻翼见被青年身上柔软而惬意的气息填满,一边很不正经地揉捏着景轻的手指,一边却语气严肃像个十分敬业的老师,“嗯?”

    沈肆唇边温热的气流酥麻的拂过耳廓,景轻很痒地缩了下身体,却被一只铁索一样的手臂强行地困在其中不能动弹,他只能顺着沈肆的意思说,“因为这个人物最简单,特征最明显,最容易让人记在心里。”

    “对了,这就是这个人物的特点,”沈肆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欣赏,十分满意地对着自己灵气十足的“乖学生”说,“所以分析人物情绪的时候,你是不是把这一切都复杂化了?”

    “我能看得出来,”沈肆打开现场那段花絮,指尖划过红衣翩翩的小魔帝,像情人的爱抚,又像温柔的调戏,“这场离别戏你很看重,所以想要极力表演出情绪的推进和层次感,但是,这种想法是不是违背了你的初衷?”

    “告诉你一个小妙招,情绪很复杂的戏,就梳理出顺序,或者直接简化,”沈肆声音耐心而动人,“比如这场,最亲的人背叛自己,像魔帝这种人,再多的情绪也只会变成一种。”

    “恨,摧毁、痛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什么留恋不舍,卑微隐忍,都是假的,因为他的特质是‘疯’,不是‘复杂’,所以你进入角色的时候,表面上来说这场戏只需要表现一种情绪,强烈的情绪也会很容易带动眼泪,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想着我出事了,”沈肆抬眼看他,“但临到崩塌的时候,切记又要收回来,不能真的杀了她,这叫收放自如,你说呢?”

    景轻醍醐灌顶。

    是啊,颠倒众生的魔帝骨子里是个偏执的疯批,他需要的是爆发和震撼,而不是忍。

    要不是还被沈肆圈禁在腿上,要不是他用“想着他出事”来收尾,景轻的开心可能会更放松一点。

    不等他抗议,沈肆又开始讲下一场戏,那场是小猫妖第一次和男主一起站在魔帝对立面,要将他杀死的一场戏,沈肆十指相扣地握着他的手指,温声道,“你说,当昔日最心爱信任的小猫妖兵戈相见的时候,魔帝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痛苦?”景轻不确定,“失去挚爱,该有多难过啊。”

    “也对,也不对,”沈肆之间挠刮了一下他的掌心,温声道,“你要抓住‘疯’的核心。”

    “挚爱之人变成不死不休的仇敌,唯一拥有的光明弃他而去,一个见过光的人被重新打入黑暗的地狱,他会怎么疯。”

    “这一场戏,如果是我来演,我会突出表现他连小猫妖都不再顾及,甚至想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疯。”

    认真的沈肆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他垂眸,沉思,将自己带入每一个角色,删繁就简,简中有序,竭力挖掘人物的核心性格。

    景轻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迁就他,电视剧本来不需要多高的演技,像他这种阶段的艺人,只需要把握人物精髓,在播出的时候将最深刻的印象嵌入观众脑海即可。

    景轻毫不怀疑地想,这一切理论,极有可能是沈肆刚入行时的经验。

    现在,他正温和又耐心地,引导景轻走上一条他早已铺好的、最快捷也最顺畅平稳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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