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一位客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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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顾绮犹豫着要不要祭出自己的最终保命技能的时候，那个长相别致的大东西先一步开口说话了：“我、我听说……这里是……老顾纸扎店……”</p>

    “这里确实是纸扎店。”顾绮听它说完这句话，内心一动：难道自己人生的第一单终于要开单了？</p>

    顾绮随后将扬起了明媚如三月春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底下还藏着一把刀，一把兵不血刃的刀。</p>

    早在看到《纸扎店经营小册子》的时候，顾绮就有了一些比较奇特的想法。</p>

    例如，在现实生活中做生意，要报备物价、不能跟物价管理局要求的价格不一致，要通过了才可以做买卖。</p>

    如果她卖得东西太贵，就会被别人举报、然后关店整顿。</p>

    但是跟鬼做生意就不一样了，难道鬼里面还会有物价局管自己定价定多少？</p>

    既然没有，那就是她说了算。</p>

    顾绮现在看到这个自己找上门的鬼怪，内心的害怕飞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您可终于上门了！的激动之情。</p>

    果不其然，在顾绮格外阳光的微笑下，海带头说出了下面的话来：“我听说老顾纸扎店可以解决不少我们这些鬼的问题，我才来的。”</p>

    “对对对，快请进。”</p>

    顾绮拉开了侧门，还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p>

    外面被顾绮暂定为海带头的鬼显然对她这副模样有点受宠若惊，变成鬼之后海带头已经很久没和人类交流过，偶尔出来碰到活人，他们各个都表现的格外怕自己。</p>

    如今面对顾绮，顾绮这么照顾它，海带头都有想落泪的冲动。</p>

    “打扰了。”</p>

    ——这还是个很有礼貌的海带头。顾绮想。</p>

    海带头跨过门槛，弯腰从侧门里走了进来。在它走路间，它的身上一直在往下滴水，一滴滴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等它进门后，顾绮刚准备关门，眼神往外一撇，就看到它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经汇聚了一滩水。</p>

    顾绮在那刹那，又想到了姜素言说的话：“长得越不像人的，越是没有人性。”</p>

    海带头除了脑袋以外，其他地方也并不像个人类。它有一个人类的外形，但是每一寸皮肤都是黑色的，不仅有水滴从它头上的还带上坠落，还有不少水滴是从它身上落下的。</p>

    这样的一个鬼，除了形状，已经没有地方像是人了。</p>

    但它看起来，行为举止又还像个人类。顾绮不明白，这样的鬼，到底算不算没有人性？</p>

    她内心其实是有点慌的，可这是她的第一个客人！不能就这么放跑了！</p>

    而且顾绮也相信，这货绝对没有姜素言厉害，就算它想对自己做什么，也只会变成姜素言的一块小点心。</p>

    顾绮对姜素言是非常信任的，首先一点她开始一个千年大鬼，不管怎么想，千年大鬼这玩意儿肯定不多。其次就是这些天以来，每个来找顾绮麻烦的鬼，都被姜素言给吞了，成为了姜素言的宵夜。</p>

    有这种老婆坐镇，她难道还会慌一个海带头？</p>

    顾绮强作镇定，招呼着海带头面对面落座。</p>

    “你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p>

    依顾绮来看，鬼会来找人帮忙，那大概就是因为生前有什么心愿未了。基本上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小说里也都是这么写的！给这些鬼帮忙完成夙愿，然后收取魂力，这个买卖就是顾家长久以来一直做的。</p>

    纸扎店闲置的空间不大，他俩落座的地方也比较逼仄。顾绮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给海带头搬了个椅子让它坐在柜台对面。</p>

    他们俩中间就隔了个柜台，柜台上面和外侧都是玻璃，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柜台里面放着的各种纸扎作品。</p>

    里面还有顾绮这几天闲着没事折得一些纸元宝，姜素言还挺喜欢吃这个，顾绮时不时烧一点，给她当零食吃。</p>

    海带头那一头海带，真的让人看不清它的神色，但顾绮注意到它微微低了低头，就猜测它有可能是在看柜台里面那些小东西。</p>

    老顾纸扎店的柜台里放的东西，对这些鬼怪来说，应该跟可口的小甜品一样，会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上面。</p>

    听到顾绮的声音，海带头有一个非常微小的抬头动作，显示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顾绮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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