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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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同桌的。”

    “可能是让那些女孩子给追烦了。”

    许眠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凡事都有第一次了，现在不是坐了吗？”

    施妤笑意放得更大。

    “那你应该和他比较熟吧。”她说：“他最近很忙吗？”

    许眠微挑了下眉，等着她说完。

    施妤好像真把许眠当成了朋友。

    “我想请他帮忙教一下我的物理，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许眠两手背在身后。

    她们走过一个弯道。

    风也转了方向。

    发尾迎风凌乱，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许眠的下巴。许眠抬手勾开一道，随性极了。

    施妤扎着马尾辫，静静地把几缕发丝撩到耳后。

    倪乔见到许眠走了回来，招手叫她。

    许眠：“来了。”

    施妤：“许眠，你…”

    许眠跑出去，回头对施妤笑了笑。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问我沈易铭有没有空？”

    “说真的，我不知道。”许眠看着她，那劲头很肆意，“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已经有人要教了。”

    施妤很想问这个人是谁。

    到头来，她只是可惜地笑了下。

    许眠却笑意招展。

    她一路小跑起来。

    风吹进她的校服，吹开她额前的碎发，吹出了她心里的躁动。

    许眠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那边，体育课上男生做完了两组仰卧起坐后，一个接一个地把垫子送到器材室。

    沈易铭等他们放完了，才进去。

    他不喜欢人挤人。

    沈易铭拎上垫子，叠好。

    他走到器材室门口。

    蓦地，伸过来一只手拦住他。许眠转过身，正对上沈易铭。

    沈易铭紧了下眼皮。

    下秒，像是没看到许眠一样，径自走过去。

    许眠两只手臂撑开，不让他走。

    沈易铭这才给了许眠一点视线。

    深邃又很有压迫感，直直迫近许眠。

    “怎么？”

    许眠捏了捏拳头。

    她挺直身板，头微微仰起，一双眸子很亮，抓着沈易铭，“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沈易铭像是好声好气地问：“什么？”

    许眠：“只要我说要你教我物理，你就愿意教我。”

    沈易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好，那我现在就要你—”

    说到这儿，许眠明显感觉到沈易铭这人骤然暗下的阴冷。

    锋利又抓人。

    “…教我物理。”

    许眠说完这一句话。

    沈易铭轻哼了声，这声气音里蓄着些笑意。

    很浅。

    许眠猜他肯定是在笑自己。

    算了。

    不教就不教。

    “教吧。”

    沈易铭双手抱胸，很有意思地来了这么一句。

    ！？

    许眠不敢置信：“就这样？”

    就这么简单？

    沈易铭：“不然？”

    他俯身，一层阴影渐变攀升，割出近乎妖孽的面部轮廓。

    阳光停留在门边，此时倾洒在许眠身后。

    一明一暗，像一副充满光影效果的油画。

    她听到他说：“许眠，我是欠了你的吗？”

    许眠手心发麻，脸上不自然地呸了一声。

    “你想得美。”

    沈易铭侧头，睨她。

    沈易铭唇角弄了下，有点邪气的样子。

    他经过许眠身边。

    那道被阳光劈开的影子不经意地划过许眠的肩膀和脖颈。

    哐当—

    外面

    篮球场上，一个球稳稳投中篮筐。

    许眠一仰，整个人像是狠狠被击中。

    一阵电流窜过。

    这一刻，许眠第一次知道到心动的声音原来也可以是这样的。

    像篮球擦过球框网的一瞬间，沈易铭的影子也刚好投落在她学生模样的校服上。

    夏日黄昏里，热烈浮躁的空气下是粗砺闷响过后的喝彩，听在女孩耳里像有声音在说

    ——许眠，你看，很多事情都要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