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代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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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的形容词，但是此刻沢田纲吉的队友的确是在为他欢呼的。“nice！沢田！”站在篮下的山本也这样说道。
对方黑色的眼睛中是对纲吉而言显得有些耀眼的光芒。
于是很少受到这等待遇的纲吉有些局促却尽全力地并不熟练地运着篮球向着对面的篮筐跑去。
“干的不错啊！”
“加油哦！”
少年的情绪总是很简单，即使伤人也会如同过眼的烟云一般稍纵即逝。
场上的运动员们随着纲吉的动作跑动起来。
不过现在的确是很好的机会，大部分狛枝那队的成员都被山本那边的队员们挡了下来，为沢田纲吉让出了一条小路。
大家都在注视着这个平日除出丑之外不怎的惹人关注的同学。
狛枝凪斗没有看着沢田纲吉。
在体育馆室内明亮的灯光下也显得有些暗沉的灰绿色眼睛却是瞥向了某一边更不引人注目的一个男生。
这是柏枝这队的一位成员，柏枝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比起由于过于废柴而受到欺负的沢田纲吉，这位是更加没有存在感的那类——过于平凡，所以连校园欺凌也并不会落在身上的那类。
而此刻，这位被归类为路人甲的可怜同学死死地盯着受人瞩目的“废柴纲”，露出了本不该是少年应有的阴狠的眼神。
——不过是个废柴，凭什么可以受到大家的关注。
多么有趣，在废柴纲出丑时暗自嘲笑着他的人此刻却又嫉妒着对方。
正这样想着的他，并没有看到在角落里看着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嘴角微微上扬的狛枝凪斗。
不过，这种感情并不是毫无用处的。变成希望的踏脚石，不是很好吗？多么荣幸的待遇啊。
沢田纲吉已经跑到了篮下，而他的旁边则正是这位暗藏不忿的同学。
周围是同学们的欢呼声。
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做些什么。一向堆满怯懦的棕色瞳孔看着上方的篮筐后明亮的灯光，倒映着光亮。
纲吉起跳。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同学同时跳了起来，狠狠地撞了上去。
“吱——”哨声响起。
“碰——”沢田纲吉被撞在了地上。
这是恶意的碰撞，仅仅夺球本有很多的机会，却偏偏选择最容易受伤的此时。
对方并不是十分强壮的类型，不过还是可以轻轻松松将男生中体型有些过分瘦弱的沢田纲吉撞倒在地的。
时间到了，比赛结束。
一球之差，山本队输给了狛枝队。
狛枝凪斗垂下眼帘。
“什么嘛，果然还是废柴纲。”
“连山本在都没有办法拯救废柴纲的拖后腿能力了。”
“果然不该相信废柴纲。”
……
声势倒的如此快速。
同学两两三三地散去了。
沢田纲吉坐在地上，尴尬而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而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好像有些扭到脚了。
唉。他暗自叹了口气。果然今天还是糟糕的一天啊。
狛枝凪斗站在远处看了他一会儿，在对方站起来后默默地跟了上去，却并没有干脆地走到对方身旁。
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他默默地思考着。
突发的状况是人最不容易隐藏自身实力的时候，所以说，对方的确不擅长体育啊。
那么，他那甚至被世界另眼相看的才能到底在什么方面呢？
一天过去的很快。
夕阳西下，和同学们道别后，狛枝凪斗和沢田纲吉一起走上了回家的道路。
“沢田君的伤没有关系吧？真的是糟糕啊。”狛枝凪斗开口问道——体育课之后，沢田纲吉不得不去了医务室一趟。
“啊，是的，谢谢狛枝君的关心。”沢田纲吉显然还不是很适应和狛枝凪斗的相处，棕发的少年有些局促地回答道。
“那就好，我很担心沢田君啊。”狛枝凪斗挂着温软无害的笑容这样说道。
“嗯……”沢田纲吉低下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要说的话，在没有涉及到某些话题时交谈技术满分的狛枝凪斗和没有什么朋友的沢田纲吉本来该是很快就能够成为朋友的样子。
然而事实上两个人还是停留在很是拘束的状况。即使沢田纲吉对狛枝凪斗并不排斥。
虽然这里的拘束仅仅指沢田纲吉。
为什么呢？明明狛枝君是个很温柔的人。
但是……总有些违和之处，没有办法全无防备地去对待这个一脸温和的少年。直觉总是先于理性的行动。
而这样的潜意识又令本性温柔过头的沢田纲吉感到隐隐的自责。
低着头的沢田纲吉完全没有看到旁边的少年的眼神。
自上而下看着身旁少年棕色的发丝，有着温和笑容的狛枝凪斗灰绿色的眼中是冷淡的审视。
两人于是这样安静地走着，从表面上看倒也显得很和谐。
然而，在路过一个小巷时，里面却突然传来了不怎么友好的声音。
“喂，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太猖狂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不，不是，最近，我是真的没有钱了……”一个很弱气却很熟悉的声音。
哦，想起来了，是那位在最后关头撞向主角的反派同学啊。回想起来的狛枝凪斗将目光投向旁边的沢田纲吉。
不过，是完全无用的人，失败的踏脚石。他冷漠地为对方下了这样的定义。
——对同班同学更加熟悉的沢田纲吉显然比柏枝要更早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他的脚步顿住了。
啊啊，为什么要停顿呢？是想要看一下平时欺负自己的人被欺负的画面吗？还是……
巷子里是单方面的争吵声，接下里，就变成了有些沉闷的拳头与身体碰撞的声音了，还有那位可怜的同学小声的呼痛声——当然，声音太大反而会招来加害者更多的“招呼”。
“不，不好，得快点报警才行呢。”意外的是，本该幸灾乐祸的沢田纲吉的第一反应却是帮助。
狛枝看着对方有些焦急的表情，是好人的性格？还是又是表象的一种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狛枝凪斗详装不解地开口。
虽然同沢田纲吉一起上学也不过只有一天，但是从各种细节完全可以看出一些人往日的做法是怎样。至少，巷子里的那位同学绝没有少欺负沢田纲吉。
“诶？”沢田纲吉疑惑了一下，“啊，狛枝君第一天来还没有认识全部的人吧。”他为狛枝凪斗的冷淡反应找到了借口。
“那个被欺负的孩子是我们班的竹下同学啊。”沢田纲吉向他解释道。
他有些慌忙地拿出手机。
同情心，或者说是正义感，的确也称得上希望。
狛枝凪斗扯开了像是有些尴尬自责的笑容：“是这样啊，抱歉，我没有反应过来。”
“不不……”沢田纲吉对着他笑了笑，而后开始拨号——“那个，您好，这个，这边发生了暴力事件……”
正在和警察对话的沢田纲吉并没有看到另一边狛枝凪斗冷淡的眼神。
“同情心不过是对平庸感情的认同罢了。”很轻的话语飘散在空中。世界的希望仅是如此也太过浅薄了。
橙红的夕阳照在少年白色的发丝上，温暖的颜色却无端地凝出莫名的冷意。
“诶，狛枝君，你说了什么了吗？”那边刚刚同手机交谈完毕的沢田纲吉问道。
“不，没什么。”狛枝笑着说。
“但是，警察过来也需要时间……”沢田纲吉焦虑地说道。他没有办法看着暴力事件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哪怕当之前其中主角为他本人时并没有人来帮助他也同样。
他似乎在挣扎自己是否应该走进去阻止，哪怕结局可见的除了多一个挨打的对象之外不会有其他后果。
然而狛枝还在旁边，自己去挨打不能够连累无辜的对方。
“喂，那边的，你们在干什么？”一个飞机头突然介入了谈话。
狛枝凪斗不明所以。
“啊！是草壁前辈！”然而沢田纲吉却像是突然找到了救星的样子，他迅速向那个虽然穿着制服却老成的像是中年人的人，“这里有人在欺负并盛中的学生！”
“什么？”被叫做草壁的人迅速地跑进了小巷：“喂，你们这些家伙在做什么？！”
不良少年们瞬间作鸟兽散去。
受害者则被草壁送到了医院。
皆大欢喜。
“太好了呢，幸好遇到了草壁前辈。”在回去的路上，沢田纲吉庆幸地对狛枝凪斗说道。
“是的呢，真的是很厉害啊，那位前辈。”狛枝笑着回应道，“嘛，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像学生。”他吐槽到。
“哈哈哈，”沢田纲吉笑了起来，“草壁前辈的确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啊。”
“话说回来狛枝君还不是很了解吧，”共同经历的事情似乎稍稍拉近了沢田纲吉和狛枝凪斗之间的关系，至少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再那样沉闷了，“草壁学长是风纪委员会的副会长，算是管理并盛秩序的人。”
“管理并盛秩序？”狛枝有些惊奇，一个学校的风纪委员会可以管理一个城市的秩序？这在狛枝凪斗的世界应该是不会出现的事情。
不……他又想了一下希望之峰学园。好吧，似乎也很正常。
“不过最厉害的果然还是云雀学长了，啊，云雀学长就是并盛的风纪委员长。”沢田纲吉眼睛亮晶晶地说，“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不过正是因为有他在并盛才能这么和平。”
“那真是……很厉害呢。”狛枝凪斗赞叹道。
云雀？
两人这样说着话，回到了沢田宅中。
意大利某酒吧。
挂着黄色奶嘴的身穿黑西装的婴儿安静地擦拭着还在冒着火药气息的枪，周围看上去穷凶恶极的人们却不敢对他有丝毫的怠慢。
列恩从枪械变回变色龙的样子，爬到了reborn的肩膀上。
reborn压了压头上那顶看起来有些大的绅士礼帽——要去日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