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能说贴心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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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功夫,岚星已经雪顶含翠沏好,用檀木雕花的漆盘托着,将两个青花白瓷盖盅,轻轻放在了软榻的方几上。

 朱妙意眸中满是期待,“余姐姐,快尝尝!”

 余晚竹也不推辞,端起盖盅轻撇茶末,又轻轻吹了一口,才饮了一口。

 顷刻,她点了点头,神情间俱是满意,“不愧是雪顶含翠,入口清香,味如甘霖,沁人心脾,果真是好茶!”

 朱妙意也十分满意,笑着端起盖盅喝了一口,“余姐姐喜欢就好。”

 两人间自说着话,岚星却在心里暗暗诧异。

 上次她也是见过余晚竹的,她通身的打扮不过平平,就连今日来朱府,穿的也不算多华丽。

 可她的举止言行都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小家子气,对待自家小姐也是真诚妥帖,没有那些言语间明里暗里的算计,也不见谄媚和瑟缩。

 先前她还怕自家小姐所遇非人,担心别人知道朱家门第,会就此纠缠上。

 今日见余晚竹举止,才总算放下心来。

 心里便暗暗祝祷,希望自家小姐这回能遇着个真正能说贴心话的人。

 朱妙意说着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吩咐,“岚星,去把那几个彩云楼送来的衣裳样式,还有那皮料子,都拿来!”

 彩云应了声是,便回身从外间的圆桌上,捧了几张纸张进来。

 又将柜子里放的布匹抱了出来。

 朱妙意示意她把东西递给余晚竹,一面解释说:“余姐姐,这是绣楼送过来的衣裳样式,你快帮我选选,哪个做出来好看?”

 说着又皱眉嘀咕道:“那陈瑶真是好生歹毒,亏我素日里还与她那般亲近,若是那日我在杨记布庄摔了一跤,也看不出来她的真面目。”

 “若非她掀起的那场闹剧,我竟不知她是这般瞧不上我,我觉得既是朋友,便应该真心相待,余姐姐,我说得对吗?”

 余晚竹点头表示认可,“自然是对的,可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是有的,妙意姑娘心地善良,还是不要太快与人交心,以免吃亏。”

 朱妙意忽然笑起来,“你这话与我二哥说的竟是一般。”

 余晚竹想起上次在布庄遇到的年轻男子,笑了笑说:“令兄也是关心你。”

 “不说这个了,”朱妙意摆了摆手,“虽然那陈瑶心中并不拿我当朋友,但她转手给我的这匹料子,我当真是喜欢极了,她还说这粉色显白,也不知待做成了衣裳,能不能有她说的那般效果?”

 余晚竹瞅了瞅软榻上茜粉色的布料,又看了看朱妙意的脸,表情诡异的扭曲了一下。

 粉色显白?

 那陈瑶真是没安好心。

 若说是颜色稍暗一些的粉色显白,余晚竹倒是肯信,可这匹缎子的颜色浅而鲜亮,黑皮肤的妹子最是应该避雷!

 余晚竹咳了咳,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妙意姑娘,你既知道了陈瑶的为人,又怎知她说的不是假话......?”
 “假话?”朱妙意愣了愣,随即脸色难看起来。

 “她连让给我匹布料,都要算计于我?这...这是摆明了想让我在赏菊宴上出丑!”

 纵然她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薄怒。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这衣裳并不显白,被她在赏菊宴穿出去见人,指不定又要被怎么嘲笑。

 半晌,朱妙意有些失落,轻轻摸了摸缎面,惋惜道:“可是,我是当真觉得这个布料好看,才信了她说的话的......”

 本来兴冲冲的以为,穿上新衣裳就能变得好看些,没想到还是不成。

 余晚竹想了想,柔声道:“这匹布是好看不假,但也因人而异,妙意姑娘不必为此忧心。”

 粉色不显白,还有别的颜色不是?

 一旁的岚星听了这话,却有些不乐意,自家姑娘向来害怕别人说她黑,怎么这余姑娘却这般不知趣,偏偏要揭别人的短?

 亏她先前还觉得这余姑娘不错呢。

 岚星轻咳一声,语气虽还恭敬有礼,但说的话却不是那个意思。

 “余姑娘这话就说岔了,何言因人而异?我家小姐秀丽温婉,什么衣服不能衬,余姑娘即来朱家做客,还是莫要惹得我家小姐无端伤心才是!”

 余晚竹眉间微挑,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

 护主嘛,她能理解。

 倒是朱妙意脸色沉了沉,带了几分严厉,“岚星,是不是我素日里把你宠的太没规矩了些,竟由得你在余姐姐面前这般说话,难道这就是我朱府的待客之道吗?”

 岚星见自家小姐动气,忙跪下请罪。

 朱妙意却没叫她起来,接着说:“我自生下来便长得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余姐姐实话实说,也是为了我好罢了,难不成个个奉承,等到我出丑的时候再来看笑话的,便是好的?”

 余晚竹见她这般维护自己,心总温暖,“妙意妹妹,别生气了,岚星姑娘也是护主心切,而且我刚才的话并没说完。”

 “陈瑶居心叵测,想害你出丑,但她说的话也不假,这衣料有些颜色的确能显白。”

 余晚竹微微笑了笑,“不过显不显白,也不是要紧的,妙意妹妹,我有法子能让你变白。”

 “变白?”朱妙意双眼圆睁,似乎有些不相信。

 她喃喃道:“为着我的事,爹爹和娘都操了无数的心,祖父虽令家中畅行节俭,但对我变白一事却也不含糊,我自小便是以牛乳沐浴,还有药敷什么都做过,但也无甚效果。”

 朱妙意神情失落,“我知道这是我先天不足,所以才和兄弟姐妹们都不一样,便就放弃了医治,后来我听说脂粉可以遮去脸上颜色,便也试过一段时间,可是......”

 “再细腻的脂粉,涂得多了也是叫人笑话,黑脸盘子挂着白粉,那能好看吗?”

 那一阵子,她受到的嘲笑声,是从小到大最多的。

 也是从那时起,她便不爱与人结交,也不爱出去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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