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圣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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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这个消息因为邵川的那场求婚而发酵过一阵子，希拉从网上看到这个消息是一件事，从司槿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件事。</p>她仍然在这个圈子里，不能对自己的老东家赶尽杀绝。</p>
“只是一些谣传而已。”她简单地回应了这个问题。</p>
希拉没有追问，琳达问了她下一个，“以后我们需要互相称职级还是称英文名？”</p>
这个问题其实让司槿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很快回答了，“英文名就好。”</p>
希拉和琳达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很快重新望向了司槿，“我们听说《TREADs》是官僚化管理，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很严谨。”</p>
“严谨”这个词，用地的确很谨慎，很保守。</p>
实际上那是赛琳和海颜的杰作，她们对待下属从来都是很严格，等级分明的。</p>
司槿耸了耸肩，“我不需要，《BELLA》有《BELLA》的行事风格，我会尽快融入《BELLA》的环境。”</p>
希拉和琳达又对视了一眼，“圣诞年会之后，下一期《BELLA》会在一月底出版。这几天我和希拉就会把我们针对这一刊所制定的方案发给你，请你指教。”</p>
在纯中国人的环境，果然事情就又变得不同了，吃饭和聚会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工作。</p>
司槿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一些想法，假期结束之后我们再讨论吧。”</p>
这是《BELLA》被Hillsborough收购之后发布的第一期杂志，新东家，新主编，当然要有新气象。她已经有一些计划了。</p>
并且《BELLA》海外区这一次会镜像地进行设计，宣告Hillsborough资本的入驻，到时候她还要和海外区的几位主编一起商议方案。</p>
希拉和琳达步调一致地和她挥了挥手，“那么安妮，假期后见。”</p>
《BELLA》是有圣诞假期的，会一直延续到中国的元旦假期结束之后。短暂地工作了一天，她好像又空闲下来了。</p>
在会场之中四处走动的侍从经过她，她有些心不在焉，顺手拿了一杯白葡萄酒。喝到一半才想起来，她今天是开车过来的。</p>
希拉和琳达开了个好头，而后不断地有《BELLA》的员工过来和她打招呼，她小心地应对着，推杯换盏，不想给旁人留下难以相处的印象。</p>
过了十二点，她终于下决心要走了。</p>
洛丽和安德烈他们好像不知疲倦，仍然在同彼此大说大笑，她遥遥地和他们说了再见，把酒杯放到了一旁桌上，朝着教堂外走去了。</p>
夏城果然下了大雪，她把自己紧紧裹在羽绒服里，拍了一张大雪落下的照片。</p>
这时候才发现陆放峥又发来一条消息，简短的，“Merry Christmas.”</p>
司槿微笑起来，想要和他分享今日的见闻，却忽而听到街对面有人叫她的名字。</p>
“小槿！”程嘉绍站在几乎已经空无一人的街边，用力地向她挥着手。他大笑着，身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单纯的快乐。</p>
这快乐感染了司槿，好像她今天不是身着华服从名利场中走出来，只是在某一个冬日的夜晚下了课，和她平凡的爱人一起，走向再普通不过的人生中去。</p>
她下意识地把手机放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等待着马路上的车流过去，快步朝着他走去。</p>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的鼻子被冻得有些发红，寒风不断地撩拨着她的头发。</p>
酒意上涌，身体是热的，皮肤却是冷的。她微微地发着抖。</p>
程嘉绍把他的车解了锁，他的鼻子也是红的。</p>
他拂去了她发上的雪花，递给她一杯热茶暖手，“你冻坏了，快上车吧。”</p>
司槿犹豫了片刻，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程嘉绍在驾驶座上坐下来。</p>
“我看见新闻，《BELLA》今天会在这里开年会。我想你作为新任主编，今日上任，恐怕会免不了喝一点酒。我正好没事，所以想在这里看看会不会遇到你。”</p>
司槿望着座椅之后，只露出了半个脑袋的程嘉绍。她对他的背影太熟悉了，高中的时候，在他知道和不知道的时候望过无数次。</p>
那无数次里，她又有无数次在心里问过，“你喜欢我吗？”</p>
背影不会回应。可原来十八岁的程嘉绍早早地就上交了答卷，是她自己忘记了去查看。</p>
“谢谢。”事过境迁，好像只有这一句话合时宜。</p>
司槿把和平路的地址发给了他。陆放峥从她房子里离开的第二天，便让纪闻上门帮她搬了家。</p>
他踩下了油门，车子朝着和平路驶去，教堂在夏城最繁华的地方，经过一颗一颗挂着彩灯的圣诞树。</p>
没有人开口，司槿趴在窗前，树上的灯光在她眼前不断地连成一条一条的光线，交织成一个美丽的梦，让她沉浸了进去。</p>
她的手机在她的衣袋里亮了又灭，亮了又灭，她终于把它从口袋里拿了出来。</p>
即便在奶奶葬礼之后她已经换过了号码，屏幕上面显示出来的这一个，还是不断地追过来。</p>
她再次按下了挂断，干脆利落地关了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