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成绩的含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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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于是大长腿和小短腿的步伐出奇的一致。</p>班里和前两天一样，还没早自习的教室里乱哄哄的，她看到有些人在她进来的时候看了她几眼，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几天，她也认识了好多人，除了周围的同学和前来问题的学生之外，她和其他人也没有再深入的接触。</p>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大早来到学校就看到自己的卷子明晃晃地被扔在桌子上。她眼睛山葡萄似的张大了一瞬，就假装镇定却以很麻溜儿的速度取下书包压在桌子上。</p>
这是这学期第一次需要进行班级排名的考试成绩单，也是她真正融入到这个班级里的第一份“代表作”。</p>
但令人苦恼的是她直觉这次自己考得并不好……</p>
陆羲和就在她身后，还好她速度够快。</p>
于是向玥慢条斯理地拿出书包里的东西，稍做整理后才抓出眼前的这张卷子。</p>
89分大剌剌地写在上面，她意料之内地挑挑眉，随后侧身心烦地趴在桌子上，用脸枕着一只胳膊，另外一只手放在卷面上轻轻点着。</p>
这时只要往前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黑板一侧贴着的成绩排名：她是第三名。</p>
可她没什么看的欲望，丢了11分对她来说不只是分数的事情。她的目标从来不是其他人，而是她自己。</p>
班里依旧很热闹，距离早自习也还有些时间，可向玥的世界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她唯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p>
不管向玥考得多好，尤慕渊都不会夸她，而且尤慕渊认为向玥除了长相，各方面都不行。这唯一的长相还是遗传尤慕渊和向渊的，可以说不是向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的，而是先天就有的东西，所以别人若是说她漂亮，她一般也就听听算了，从不放在心上。</p>
……</p>
调整一下心情，她坐直后拿起手里的卷子，认真地看起错题。</p>
……</p>
午后的阳光搞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似乎在提醒着教室里的学生们，春天真的来了。也正是应了那个成语——春困秋乏……</p>
于是下课后又睡倒一大片。</p>
莫思语今天好几个课间都极其反常地没有咋呼，向玥稍微有些不习惯。她看了一眼莫思语，刚打算开口问她，却突然停住了。</p>
有什么好问的呢？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吗？玩着玩着就没了，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p>
……</p>
向玥心事重重，双眼无神地低眸想着。</p>
“你卷子我能看一下吗？”陆羲和忽然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随即传来少年清溪般的声音。</p>
她一瞬间清醒过来，往后看了一眼复又转回来。</p>
陆羲和默默地看着前面无精打采的向玥，从她手里接过卷子就认真的看了起来。他考了97分，错了一道3分题，刚好这道题向玥做对了，接着见他摆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问向玥：“这题为什么选D？”</p>
向玥实在没法开心起来，反身蔫头耷脑地瞅他一眼，“哪道呀？”</p>
只见他指给她，“就这个。”</p>
她不禁正了正神色，张大眼睛认真思索开来，“你看啊，这里其实并不是它的主句，主句在这里。”说着拿起陆羲和的笔指在卷上，“这是一个……原因状语从句，后面跟着with引导的状语……”</p>
讲完这道题，向玥奇异地发现自己好像重新找回了信心，毕竟人家考97分的大学霸还请教她呢，她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胡思乱想。</p>
心中的沉闷感减轻了好些，她决定趁热打铁，把自己不会的题也解决了。</p>
“那我这几道题，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吗？”她随手理了理耳侧的碎发，语气中依旧不自觉地透着些低落，“恩……这两道吧，其他的我搞懂了。”</p>
……</p>
回到卧室的向玥在窗前的桌子旁点起香薰蜡烛，又打开兔子外形的音响放了首舒缓的歌曲，接着猛的瘫在了床上。</p>
温和的木质玫瑰香气渐渐围绕在向玥周围，缠绵流淌，尽显温柔。</p>
她睁着眼睛，眸中点滴疑惑，最后沉吟一声，“陆羲和蛮好的。”</p>
托他的福，向玥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p>
尤慕渊喊她下楼吃饭的时候，她一下子从睡梦中睁眼，随即又闭上眼睛在床上滚了一下。</p>
她听从尤慕渊的话，从楼上把卷子拿了下来。</p>
例行“报备”而已。</p>
……</p>
耐心等着一家人吃完这顿饭，她沉默者，身姿端正，洁白的脖子伸直，却微微低着些头，像是在等法官进行宣判的嫌疑人。</p>
而不知道是何原因向婷婷也一声不吭，饭桌上尤其压抑。</p>
终于，只听尤慕渊不满地哼了一声，向玥忍不住抿了抿嘴，双手瞬间握成拳，“你们这学校的题是不是太难了些。这些题赶上雅思了。”</p>
尤慕渊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姐妹俩，复又对向玥继续说：“向玥你能不能习惯，这分数是你考得最差的一次吧。”虽是疑问却带着肯定的语气。</p>
向玥头一回没反驳，因为她也觉得自己这次没考好，于是选择不发一言。</p>
“这才周二，就考了试，还考得这么难的卷子，你们班英语老师怎么想的啊？”大概是觉得这样会打击孩子的自信心，可尤慕渊的样子却像极了找不到合适理由教育她的感觉，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怪异。</p>
接下来尤慕渊还是对着向玥好一番安排，向玥耐住性子坚持听着。突然间久久没有抬起头的向婷婷复杂地看了一眼向玥，向玥有点儿莫名其妙。</p>
没等她深想，尤慕渊已经开始说起向婷婷的成绩了。</p>
……</p>
原来今天向婷婷也做了开学测试，她今年初三，马上面临中考，可这次的摸底成绩却考了垫底。</p>
向玥有点想笑，这可是头一回啊，她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向婷婷被训真挺难得的。可又觉得这样有点不道德，于是硬生生忍住了。</p>
听着耳边的声音，向玥不禁想起以前，不管她考得多好，尤慕渊都不会在意，像是坏孩子为了吸引家长的注意，有一次她作死地故意没考好，以为会受到尤慕渊的鼓励，可结果却是对方的训斥和指责，更甚至这些指责中不仅仅只是向玥的成绩，还会有她的性格、她的处事方式等。她才发现似乎没什么不同，便不再试图争取尤慕渊的喜爱了。</p>
长期以来的否定导致向玥一旦做得没那么好便会十分焦虑和自责，她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有问题。</p>
……</p>
“妈妈，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向玥听到向婷婷说的这话，眼睛向下垂了垂，心里有些难受。</p>
“哎，我给你操多少心啊，你马上中考了，花点心思好不好？”</p>
尤慕渊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温柔，听着这对着她时完全不同的态度，向玥只觉自己不该再待在这里打扰她们的母女情深了。</p>
“不过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妈妈相信你。”</p>
……</p>
她强装平静地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间，伸手把门一关，长长的睫毛上瞬间就挂满了泪珠，任由它们潮湿地滑过脸颊，从下巴滴落，无声地哭泣着。</p>
爸爸，我好想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