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骑士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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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说:“你可以去玩,反正作业写完了,我不告诉程叔叔。”

    程凇转着篮球道:“不了。”

    岑稚问:“为什么?”

    “你不是想考附中?”程凇挑眉,“我不看着点,你再被欺负怎么办。”

    岑稚很想告诉他,没关系的,我已经开始学散打了,还报了班。

    以后不会再有谁欺负我。

    初夏傍晚,少女的心脏震动不歇。

    她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中考很快结束,故事发展如想象中顺利,无波无折地升入附中。

    岑稚谨记初三教训,拒绝任何班干部职位,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

    但即使她不惹事,也有人来惹她。

    十六岁的小姑娘已经长开了,甜净漂亮,成绩优异,讲话也温柔有礼貌,给她递情书的男生一个接一个。

    女生也有。

    不过是让她送给程凇。

    喜欢程凇的人比初中更多,去操场看他打球的也络绎不绝。

    岑稚放学被堵住。

    “你是程凇的妹妹吧?”女生从校服兜里摸出个浅粉色信封,“帮我把这个带给你哥。”

    岑稚没接,站在楼梯台阶上说:“我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女生不信:“那你怎么叫他哥哥?”

    岑稚像往常一样等在看台,程凇打完两场下来,拿走她的题册逗她。

    岑稚踮脚也碰不到他手腕,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程凇!”

    被叫的人一时没应声,过了会儿才抬起眉梢:“刚叫我什么?”

    捕捉到他眼里的惊讶,岑稚顿时怂了,她一把够过题册,强撑镇定地慢吞吞道:“叫你名字怎么了?又没有哪条法律条文规定我必须得叫你哥哥。”

    程凇低头笑了下:“行。”

    他把东西还给她,撸小动物似的揉揉她脑袋,短发湿成一簇一簇,满身蓬勃热气,琥珀色瞳仁盛满晚霞光亮。

    夕阳在他背后盛大灿烂到岌岌可危。

    他说:“那你以后就这么叫。”

    岑稚不是没有对程凇起过妄想。

    那次她心动最难捱。

    后来她真的改口喊程凇,不论程凇怎么问她,她都没有再叫过哥哥。

    她固执地觉得,要是称呼变了,她和程凇之间的关系也会跟着变吧。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程凇护在身后,一受欺负就红眼圈的软包子了。

    如果程凇愿意的话。

    她也可以披坚执锐,做一次骑士。

    如果她的太阳愿意的话。

    岑稚以为他们会这样下去,等到高中毕业再去同所大学。但高一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程凇谈了恋爱。

    那天晚上班长刚发完分科统计表,岑稚不偏科,文理都好,只想和程凇一栋楼,于是拿着表格去问程凇选文选理,到了二班发现程凇不在。

    经常和程凇一起打球的男生说他被女朋友叫走了,估计得等一会儿回来。

    岑稚愣住:“什么女朋友?”

    “你不知道?”男生道,“隔壁班班花昨天跟他表白,他答应了。”

    岑稚感觉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凉下来,她有那么一会儿,耳膜里嗡嗡作响,甚至听不清男生说了什么。

    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慢慢地问:“……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挺久了吧。”男生转着课本,想了想,说,“上个月还在网上组队打游戏,应该早就有意思了。”

    岑稚完全不知情,程凇没有跟她提起过那个女生的一丝一毫。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教室的。

    走廊有不少学生玩闹。她从后门出去,刚好碰见要找的人。程凇靠在栏杆上,旁边女生扎着丸子头,纤细手指捏着一颗剥开的软糖递到他跟前。

    他仰头没躲掉,最后还是吃了。

    余光瞥见岑稚,程凇抬了抬下巴,算打招呼。

    女生跟着望过去:“谁呀?”

    “我妹妹。”程凇简单道,又问岑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

    岑稚紧紧捏着分科统计表,心脏下沉落进无底洞,看着他没有说话。

    程凇发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说:“要分科了?”

    女生道:“对啊,你选什么?”

    “理。”程凇答得不犹豫,“我走文科那不死路一条。”

    女生亲昵地搂着他胳膊:“我也选理好啦,想离你近一点。”

    “太近不好。”程凇笑了下。

    他问岑稚选什么。

    岑稚沉默片刻,道:“选文。”

    “挺好的。”程凇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点点头,“你适合学文。”

    岑稚不知道该回什么。

    他连准备介绍一下的样子都没有,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

    喉间酸胀堵闷,岑稚连忙低头咽下去,小声和程凇说再见,转身要走。

    程凇叫住她:“今天晚上有场球赛,不用等我,你先回家。”

    “……好。”

    岑稚应声。她听见女生撒着娇问:“不是说好要送我回家嘛?”

    程凇的声音懒懒散散:“行,送完你我再去打球,满意了吗娘娘。”

    女生笑着打他一下。

    岑稚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扶着楼梯栏杆要下楼,迎面撞上好几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走在最前边的那个拎着校服外套和一瓶运动饮料,右手还托着篮球,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白皙的指尖转。

    又落进宽瘦掌心。

    岑稚心情实在很差劲,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她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往左错开,那人正好往左走。她停顿了一下,脚步往右,他也往右。

    如此来回两次,岑稚忍不住抬起头,撞上少年垂眼看来的视线。

    他应该是刚从球场回来,额发汗湿。外边隆冬零上三度的天,细细密密地落着雪,身上也只穿件黑色卫衣。一看就特别热,连目光都让人觉得热。

    少年长了张好看到很经得起推敲的脸,从岑稚这个角度仰视上去,他的瞳孔漆黑湿润,眼里像藏着只活蹦乱跳又温顺无害的小羊。鼻尖窄而高,唇瓣柔软偏薄,冷白的下颌也瘦窄。

    和程凇是不同的类型。

    程凇五官线条更凌厉,他偏温和。

    似有若无地扫过岑稚通红的眼圈,少年往旁边又让一步。

    岑稚低声道谢,匆匆下楼。

    等她走后,后边有男生拧开矿泉水瓶盖,胳膊顺势挂上谢逢周的肩膀,笑得不怀好意:“啧啧啧,堵人家妹妹两次,谢周周你故意的吧?”

    他本来是开玩笑,和谢逢周关系好的谁不知道他最会和女生保持距离。

    白长一张早恋脸,洁身自好的要命。

    辟谣比神舟六号发射都迅速。

    谢逢周闻言转过头瞥他。

    男生仰头喝水的间隙,他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很狗地挑了下瓶底。

    “咳咳咳??”男生顿时被呛得面红耳赤,弯腰咳嗽,正要骂他。

    他上两节台阶,径直走了。

    男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哇靠!

    这狗东西居然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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