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死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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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月皱起眉头:“这个孩子是少帝的, 还是七叔你的?”


     谢灼没有回答,只淡声道:“先出去。




     危月等了半晌,没等到谢灼的话, 只得先从帐篷离开。人走后,谢灼垂下眼眸, 这才重新审视摆在面前的那一封信。


     信笺上面的字不过几行,却足以在谢灼心中掀起波澜。


     起初收到信,看到她有了身孕,谢灼愣怔了许久,心中是有些难以言说的喜悦。


     可很快这份情绪就淡化下去。他意识到危吟眉有事瞒着他。


     危吟眉从二人立下协定后,便没有与少帝同过房。他自然知晓这不是少帝的孩子,


     谢灼离京前没有动她,二人更早之前一次同房是在她逃出宫前, 算算日子,那么这个孩子在他南下前就该怀上了。


     而她给他送行前后,并没有将此事告诉他。


     谢灼眼前浮现起那时,她找各种理由说不能行房的一幕, 不由轻轻冷笑了一下。


     可即便后来谢灼南下, 她也有机会写信告诉他怀孕一事。


     可危吟眉没有。


     谢灼怎么会想不通?


     她不写, 无非是不想叫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谢灼握着信纸边缘的手微微用力, 纸张起了皱痕。


     倒映在他眼里光影明灭,谢灼抬起手, 将信纸放到烛火上,看着纸张一点点被吞噬,化成为灰烬。


     他背往后靠了靠, 手按在眉心, 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他自然不会傻到觉得危吟眉舍不他上战场时多了一层牵挂而瞒住此事, 她如此做,是因为他和她心中的隔阂还没有彻底消除,她在南下前她表现出的温柔大抵都是假的,心中分明还记恨着他。


     谢灼不知是不是得赞叹她一句。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如今有她危吟眉忍着耻辱,委身于他叫他放下戒备。


     然而她以为自己能瞒多久?她的身边有他留下的人,盯着她的一言一行。


     谢灼在黑暗中独自坐了良久。显然危吟眉没打算向他低头,她为了逃离自己,如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去找太后一党以求庇护,打的算盘怕是在等太后除去谢灼,好扶她腹中的孩子即位。


     谢灼想得很明白,一味地强迫,危吟眉根本不会乖顺,逼急了和他玉石俱焚也不是没可能。只能慢慢地来。


     不管如何,如今既然得知了这个孩子的存在,谢灼便不可能坐视不管,自然也不会允许这个孩子被当作少帝的遗腹子。


     南方还剩最后一场大仗,只要赢下,他便昼夜疾驰赶回洛阳。


     谢灼手抵着额头,玉白的面容在黑暗中透着几分冷沉,手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椅柄。


     回头想想,这一场爱恨的纠葛中,到底是谁先被磨没了性子,一退再退?


     有言说是先动心者便落于下风,如今谢灼总是不愿,却不得不承认,也体会到了几分爱而不得,被人拿捏的意味来。


     却说谢灼独坐军帐之中,难以排解心中郁结,同一时刻,有人亦是无法入眠。


     危月辗转反侧,索性从床上起身,走到桌边坐下,长叹了一口气,回忆那一封信上的话。


     他想难怪,难怪姐姐要他南下时候除掉谢灼,原是有了身孕,若是谢灼一死,那姐姐腹中的孩子无疑会成为王朝的继承人,可若是谢灼不死,那姐姐注定一辈子都要被谢灼用这个孩子锁在身边。


     他正心乱如麻时,帐篷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步入帐中:“少将军。”


     危月不知谁大半夜来打扰自己,抬头一看来人,微微愣住:“范将军怎么来了?”


     来人是个中年武将,生得魁梧高大,周身威严,名叫范思,当年没发迹前,受过危父救命之


     恩。


     危月自然认得对方,迎上去询问对方来意。


     范思朝他做了一个礼节,随即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这信少将军看看,是皇后娘娘命我捎带给您的。”


     危月一愣:“我姐姐的?”


     范思点头,危月当即拆开,一看不由轻吸了一口气,信件上是她的字迹不假,询问危月时机成熟了没有,他该动手了。


     危月眉心微跳,将信塞到信封里,转头看向范思,问道:“这信,范副将此前来之前可曾拆看过?”


     对方目不转睛盯着他,笑容微深:“少将军,您该听皇后娘娘的话尽快准备。”


     危月看他神色:“是我姐姐派你来的?”


     范思回答说是:“大军明日便会动身,攻打琅琊一带,那里是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摄政王必然会亲自带兵,若摄政王落单一人,少将军可以趁乱动手,我会在暗中辅佐您。”


     危月指尖紧握信封成一团。


     范思看着他的动作:“您和娘娘到底是血脉至亲,那点情意不是外人能比的。少将军帮谁,心里应该清楚的”


     危月道:“我知晓。”


     范思抱拳行礼:“那臣便先告退了。”


     危月闭了闭眼,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低头望着掌心中被揉成一团的信封,长叹了一口气。


     既已答应过她的事,便不能反悔,他若像得到她的原谅,便只有这一次机会,


     危月眼前浮现方才谢灼决绝的神色。是,若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就忘了这么多年来姐姐对自己的好,坐视她被凌.辱,那他危月算什么?


     在自己成为谢灼的侄子前,他首先是危吟眉的弟弟。


     而很显然,谢灼也对他也失去了耐心。


     危月闭上眼睛,喉结微微滚动。浓稠的烛光洒在他面上,从前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在他身上慢慢褪去,属于谢越冷血无情的样子一点点复苏过来。


     他身上流着谢氏一族的血,本质上和谢灼一样无情。


     不过在最后一场战争胜利前,他还得继续蛰伏,养精蓄锐,只待着捕杀猎物的那一个最佳的时机。


     风吹动蜡烛熄灭,帐内最后一丝光亮也暗淡了下去。


     **


     琅琊一带,起了烽烟,大战的号角吹响,擂鼓声一重一重,战火笼罩着这座地势雄伟的城池


     叛军在顽强抵抗,大祁的军队猛攻了十日,整整十日,这座看似牢不可破的城池,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谢灼令士兵急速攻城,军队行军的脚步声震彻山岗,杀声回荡在天地间。


     大军急速攻破城门,冲入城中厮杀。


     谢灼策马立在山岗高地上,看着远方黄沙尘土漫天飞扬,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一队人停下。


     身后的将军将领:“我等可随殿下一同入城。”


     谢灼回首看一眼身后:“你带一队兵马入城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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