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尾声?大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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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压了下来,危吟眉始料未及,被他托着后脑勺,承接那细密的吻。


     甜醇的烈酒在唇舌之间交缠,呼吸滚烫在咫尺之间交换。他搂得这样紧,像是要把她的腰肢给揉碎。


     气氛暧昧,就像火星落入了草戎,温度一下陡升。


     片刻的宁静,四周的婢女都安静地低下了头,鼎炉中幽香柔柔扑在他们身上,二人的衣袍勾缠,烟气萦绕在精致的绸缎衣袂周围。


     唇瓣与唇瓣分开,她唇齿间还残留着他清冽的气息,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胸膛之中回荡的巨大心跳声。


     危吟眉脸颊红透一般,连忙推他道:“快出去,外面还有宫宴,百官都在等你呢。”


     谢灼笑着搂住她的肩膀,与她低低耳语,她耳畔全是他的热气,推搡他,眼波微动:“宫女还在看。”


     声音轻柔婉转,娇媚动人,恰如黄鹂轻啼。


     他目光微深,这才站起身道:“出去应酬完便来找你。”


     危吟眉捂着红透的耳根,目送他走出椒房殿。


     今日帝后大婚,宫宴之上自是觥筹交错,歌舞繁华。


     谢灼今日难得好心情,无论宾客说什么都含笑以对,众宾客也就放开了向摄政王道喜,殿中溢满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殿内人不再拘束。谢灼几位旧友前来向他贺喜,几人到帘帐后交谈,闲聊间恰如少年时一样。


     苏祁捏着谢灼的肩膀,对周围人道:“想当初我们以为他必定是我们中头一位成亲的,没想过了这么多年,你我儿女都几岁了,人家才把那青梅给娶到手。”


     谢灼轻笑一声,饮下一杯酒,“娶她不是件容易的事。”


     友人笑着作礼:“贺喜陛下得偿所愿。”


     苏祁满面酡红:“是是是,是不容易。那今日更不能放过你了,我们这些兄弟不得把你这些年欠我们的酒都给讨回来!”


     “来来来,拿酒来!”


     谢灼摆摆手:“已经喝了不少了,皇后还等着我回去。”


     “这才新婚多久啊就惧内了!”四周人起哄。


     “你们说说看这像话吗?陛下在外威风得很!今日必须把他给喝趴下!”


     谢灼挑眉道:“你们真能喝趴下我?”


     “这话可是你说的,今夜别想回去了!”


     只不过到了最后,谢灼还是推脱了友人,提前回了椒房殿。


     椒房殿四下寂静无声,静得只听到更漏的滴答声与红烛燃烧之声。


     谢灼进来后,示意搀扶着他的宦官下去。


     危吟眉清晨时就起来梳妆,忙碌了一天实在劳累,方才卸下凤冠后便靠在床柱上睡着了。这会她听到动静,从睡梦中醒来,见到谢灼站起身来。


     谢灼的手按在她肩膀上,示意她坐下。


     一股酒味在这时钻入了危吟眉鼻端,她眉心微蹙:“身上一股子酒味。”


     谢灼道:“实在是被前面人缠得推脱不了。”


     危吟眉嫌他身上味道重,让他去净房清洗身子。谢灼起身照做,等回来时,身上那股子酒酸味已经闻不到了,取而代之是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


     危吟眉凑到他颈边嗅了嗅,谢灼声音欺在她耳边:“特地换了件水沉香薰过的里衣,味道还有吗?”


     危吟眉摇了摇头,感觉他的手臂一下收紧,便被拉入了他滚烫炽热的怀中。


     二人躺在了枕头之上,危吟眉心口怦然。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温度滚烫,感觉她略显僵硬,勾唇笑道:“不是经历过一次新婚之夜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害怕?”


     危吟眉红唇轻抿:“到底不一样的。”


     谢灼微笑:“你与少帝的新婚之夜,是怎么样的?”


     危吟眉轻扣住他的手,声音轻轻的:“那一夜他本是要动我的,可我实在害怕,一直颤抖。”


     谢灼的眸色微沉:“然后呢?”


     危吟眉不愿意回忆那时的事,起身趴到他身上,将下巴搁在他颈窝里,好像有一些埋在内心深处的酸楚涌上了心头,“在侍寝之前,太后就告诉我,少帝不能人道,叫我帮帮他,那夜少帝服了药,十分易怒,见我不肯与他行房,便要强迫我。”


     他神色怜惜,搂她微紧:“他便是这样对你?”


     危吟眉嫁给少帝作太子妃时才多大?十五岁而已。一夕之间命运骤变,哪里能适应得过来?


     “那夜我很害怕,蹲在角落里抽泣,口中一直在唤你的名字。而少帝则拂袖离去,去找了别的宫女。”


     谢灼道:“你从未与我道过这样的事。”


     危吟眉扬起唇微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从那时起便不喜欢我,后来得了一个叶婕妤,便日日专宠。”


     她顿了顿:“如今叶婕妤去了帝陵守陵,他二人倒也的确无人能分开了。”


     谢灼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压抑:“我曾以为你嫁入宫中,必定会与少帝举案齐眉,少帝也定然喜欢极了你。”


     危吟眉埋在他怀里笑了一声,抬起头,指尖轻点他鼻梁,“怎么会!我才不喜欢他,他成日病恹恹的,我还是最喜欢谢郎你。”


     她很久没有唤他“谢郎”,这本是少年时二人之间的亲昵称呼,此刻她这样声音柔润地唤他,谢灼只觉像是耳垂被她轻咬了一口一般,耳垂酥酥痒痒的。


     他微微侧过脸去,被危吟眉捉住了他耳垂上的一抹薄红,她玉软花柔的身子便贴上来,手勾着他的袖子,一遍遍唤“谢郎”“谢郎”。


     “谢郎,你是不是害羞啊?”她眼里灿然,不依不饶地问。


     谢灼唇角笑意若有若无,对此倒也并未否认。她凝望着他,双眸如同两粒宝珠,忽从他身上起来,走下榻,去桌前拿了一把剪子来。


     她在在他身边卧下,谢灼问:“怎么拿剪刀来了?”


     危吟眉长发顺着肩膀滑落,搭在他的长发上,她轻声道:“庆幸的是我与少帝同房那夜,他匆匆离去,我与他并未结发。”


     谢灼微微定住:“你并未与他结发?”


     危吟眉浅笑婉婉,指尖穿过他乌发,又拉过自己的一缕青色,慢慢缠绕上一个结,“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她用剪刀轻轻剪下那缠绕在一起的两绺乌发,笑意嫣然:“这才叫作结发夫妻。”


     迷蒙红烛高照,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只余下她和他。


     谢灼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眼里噙着笑意,“是,你我才是结发为夫妻。少年时蹉跎了那么久,好在日后不会有人再将我们分开了。”


     危吟眉将那绺结发放进香囊之中,搁在枕头下,转过头来看向他,满心都是欢愉,如同浸在化不开的清甜浓蜜中。是,他与她此生都不会分开了,这辈子都携手相伴。


     二人很自然地靠近,连同空气都沾染了几分蜜甜。


     而后,他覆上了她的唇。


     谢灼的气息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吻得越来越深,渐次缠绵,沿着她的耳根向下蜿蜒,他的怀抱滚烫,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其中。


     她颈间气息清甜,犹如香冽甜美的酒酿,让他迷醉流连在其中,不由伸出双手与她相扣,指尖一根一根地缠绵交握。


     有风吹开金绡帐,墙上投下光影明暗的两道影子。室内散开酒香与女儿家软柔的脂粉气,气息缠绵,春意浓浓。


     他的唇映着她的唇,含着一抹含糊的笑意,声音迷醉:“卿既剪云鬟,侬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欢娱在今夕,?婉及良时……”


     红烛高烧,锦帘半垂。玉软花柔,情绵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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