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番外·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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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利用他,这一点谢灼看在眼里,便也随着她,由着她予取予求,无论她提什么要求都答应她。三个月来,二人几乎每一夜都私下腻在一起。无论是未央宫、椒房殿、亦或是御花园假山、温泉芙蓉宫,乃至前朝龙椅……这些地方他与她都试过,二人便是这样胆大地在少帝眼皮子底下勾结。
只是她实在性格太过羞涩腼腆,在男女一事上放不开,大多数时候都需要谢灼逼她一把,谢灼骨子里的恶劣性作祟,总想看她被自己逼得羞耻至极的模样,如此相处下来,倒真
有几分摄政王强占皇后的意味。
她仍日日给少帝下毒,谢灼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子,在所有人面前都维持一个柔柔楚楚的姿态,私下却心如蛇蝎,毒杀亲夫毫不手软。
她整个人就如同被一株被迷离的雾气包围住的蔷薇花,越是深入了解她,越被她周身的香气给吸引,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在每一次毒完少帝之后,总是到他面前,像只猫钻入他怀里,让他抱着她安慰她。
他近来尤为吃她这一套。
或许是想到了他自己在北地时经历,对她的遭遇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惜。
他与危吟眉的关系被少帝发觉那一日,是这般的场景:午后的侧殿空旷无人,少帝推门而入,危吟眉就衣衫不整地倒在他怀中,长发散肩,口脂凌乱,外裙小衣散落在地板上,一边抽泣轻轻地推搡他,口中呢喃着:“七叔你放过我,别这样……”
少帝的身子本就孱弱,自中了毒后一日日衰败下去,五脏六腑如一团败絮,撞见她与他在未央宫云雨,气血翻涌,一怒之下吐血不止晕了过去,待醒来后太医诊断其油尽灯枯,已是回天无力。
少帝重病不起后,二人更加肆无忌惮,总在内殿耳鬓厮磨。
谢灼从没有忘记过她的身份。她是自己的侄媳,这段感情见不得光,然而一日一日相处下来,他渐渐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在无形之中变了。
三月春日,他在来皇宫的路上,捡到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野猫,到她椒房殿时随手送给了她。她见到猫儿,双眼中绽放灵光,替猫儿包扎好,将猫儿抱在怀里,对他露出明媚笑靥。
那一刻她站在他面前,他仿若看到了少女时候的她。
在这一段不能为世人所容的感情中,是他越陷越深,几近沉沦……
外人都以为若假以时日少帝驾崩,谢灼必定不会放过皇后。谢灼想的却是待她一如从前,二人的感情虽不能见光,仍可以私下来往。她依旧享有帝国皇后的尊严,椒房殿依旧是她的寝宫。
只是他没料到,这一日真的到来时,危吟眉会自请去道观为少帝祈福。
(8)飞蛾
秋日,细雨迷蒙,雨打西窗。
谢灼登基为帝的第二个月,再一次深夜造访了京郊外的皇家庙观。
“真的不打算与我回去吗?”谢灼坐在窗下,轻抿了一口热茶。
对面美人斜靠茶几而坐,长发乌润披散在肩膀一侧,面容在氤氲茶水热气下显得几分朦胧,犹如一朵雾中的海棠。
她拿起一旁茶几上剪刀,去剪蜡烛烛芯:“臣妾记得当初与陛下说好,你我之间不过是利益交换,陛下允诺了臣妾归家探望母亲,臣妾便服侍陛下,一身皮肉任由陛下予取予求。”
谢灼轻笑了一声,“何时答应的?”
她微怔,抬起眸子看向他。
谢灼道:“你起初是被迫委身于朕,所以婉转承恩,可不久之后你母亲病情好转,为何你还日日与朕耳鬓厮磨,做那寻常夫妻之举?”
她握着剪刀的手,轻轻地扣紧了,望着他道:“陛下从前是摄政王,臣妾是无权无势的失宠皇后,畏惧陛下权势,自然不敢违逆陛下的心意。哪怕现在陛下登基了,几次三番深夜造访道观,若是想对臣妾做些什么,臣妾也是无力反抗,只能任陛下肆意妄为。”
“臣妾一无所有,能献给陛下的便只有这一具皮肉。”
“朕要你那一身皮肉做什么?”谢灼又抿了一口茶,“你有的不止一具身子。朕要的不仅是你的皮肉。”
言外何意……危吟眉听得出来。
四下里寂静无声,静得只能听到窗外雨淅沥落下的声音。
她垂眸道:“你我本就不该在一起。那时一步走错,不能
再步步走错,陛下登基为帝,是要做那开万世之兴的明君,又何必为了儿女家私情被泼上一层脏水,乃至日后在青史上也要被戳脊梁骨。”
她望着烛火下的他,轻声道:“陛下的抬爱,臣妾实在受不起。”
谢灼摇了摇头,站起身到她面前来,“眉眉,你如何受不住?当初你主动找我,便知晓来日东窗事发会有何下场,却还是选择与我在一起。你心思剔透,玲珑聪明,能谋害帝王,做那毒杀亲夫之举,你的内心比你自己想象的强大得多,外界流言蜚语伤害不了你。”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拉过她的手背,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要不要与我回去?”
她沉默不语,侧过脸去,目光落在了一侧的灯架上。
暗夜之中,淡淡烛火从灯笼中透出来,有飞蛾簌簌拍打翅膀,义无反顾地朝火苗扑去。
她也曾化作飞蛾朝着火苗扑去——
她曾经与他一同踏入情爱的火,沉沦在灼灼烈火之中,感受欲与爱的强烈纠缠,情与意的缠绵悱恻,那些光亮驱散了她暗无天日的宫廷生活,让她第一回体会到了何为人生,何为酣畅淋漓的情爱。
可后来她不得不抽身离开,觉得这些灼灼的火光,不过是她人生至暗时刻一晃而过的惊鸿掠影。
而眼下,他再次邀她一同扑向那团烈火。
他们的情爱不被世人容纳,那团烈火熊熊燃烧,足以令他们焚身……
危吟眉抬头,看着这间简陋的屋子。
她若是不随他回宫去,那日后大概是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可这样古井无波的日子,她在深宫四年早就经历过一遍。
这是她愿意过的日子吗?
窗外雨声喧嚣,竹影摇晃,整个世界沉浸在潮湿的水汽里。
这一刻,她的内心一下清明,望着他轻笑道:“再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谢灼并不逼她,拉她入怀,轻抚她柔顺的长发,“好。”
(9)圆满
新帝登基后的半年里,时常前往京郊外的皇家道观。
若是别的道观还好,偏偏是那座住着前朝皇后的庙观。朝中对此早有风声,流言愈演愈烈,终于在皇帝前往道观,亲自迎接那位皇后娘娘归来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彼时皇后娘娘已怀有三月身孕有余。
新帝文韬武略,一登基便平定北方,铁血无情,以雷霆铁腕压下流言蜚语,自此朝堂之上无人敢置喙半分。
来年初春,新帝立后。
春日风清明朗,清风拂袖,帝后一同走上高台,接受四方臣子跪拜。
——史载,此乃大祁太平盛世辉煌之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