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武士与玫瑰-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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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像你这样的门外汉自是不会懂得这其中的门道，让我来告诉你吧，在美国，分析行为心理也是破案的重要一环。”</p>

    金田一不爽地说：“你这家伙真啰嗦！只不过是一个胆小的家伙躲在网线后面装腔作势罢了！”</p>

    “阿一！”美雪呵斥道，“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明智先生说话呀！”</p>

    “咦！你居然会帮他说话，你到底向着谁呀！”金田一口不择言，“你是不是对他有……”</p>

    刻意拉长的音调和故意说到半截的话，美雪立刻明白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p>

    阿一怎么会这么想！她和明智先生能有什么啊！</p>

    美雪立即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这次明明是你不对！”</p>

    眼见这两人又要掐架，明智想要出声阻止，不过在下一秒，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p>

    ————</p>

    “明智先生，您的晚餐送到了。”</p>

    门外传来甜美的女声，明智有些讶异，晚餐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更没有要求过订餐服务啊？</p>

    明智从猫眼瞅了一眼，然后打开门。他看到了半人高的餐车，以及服务员得体的微笑。</p>

    服务员掀开圆形的餐盘盖，露出三份饭食。</p>

    鲷鱼茶泡饭，刺身拼盘，杂煮蔬菜，海鲜汤，还有腌萝卜、酱瓜等渍物，刀工精美，装在小巧的瓷器中，像是精致的艺术品，令人不忍破坏。</p>

    “这是谁订的？”明智问。</p>

    服务员回答说：“是姬野小姐。”</p>

    说曹操曹操到，走廊里响起电梯开门的声音，姬野和大江结伴出电梯，朝他们走来。</p>

    姬野看见送到的晚餐，温柔地说道：“明智同学，虽然破案需要争分夺秒，但不吃饱饭可是没有力气思考的哦。那两个孩子想必也饿了吧。”</p>

    “即使发生了这种惨剧，大家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大江无奈地叹气，“我完全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p>

    明智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案件并没有结束，大江小姐，你选择留下，不害怕吗？”</p>

    大江莞尔一笑：“我才不信我的运气有这么差。”</p>

    明智三人吃上晚餐时，已是九点一刻了。</p>

    窗帘没有拉，可以看见对面的数盏灯光，虽比不上万家灯火，也足够将这方中庭映得亮堂堂了。</p>

    夜晚的玫瑰在黑暗中摇曳，不复白日那般鲜艳。枝叶间黑黢黢的，似是藏着这座美术馆中某些不能见光的秘密。</p>

    晚餐是什么味道明智并不记得，他的大脑已被案件塞满。他只是遵循身体本能，机械地填饱肚子，表面维持习惯性的优雅。他站在窗边，半靠在藤编沙发背上，双手插兜，对着窗外的景色出神。</p>

    自踏入美术馆伊始，每一幕场景，每一句言语，每一处细节，都在他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特别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显得很不自然的地方……像是一堆散乱的珠子，隐隐约约有一条细线，能将一切串联起来，但他此刻还没能抓住。</p>

    落地窗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也能看到在自己身后狼吞虎咽的金田一，和姬野说着话的美雪。</p>

    他想起远藤在聊天室里留下的一串串字符。</p>

    在现实社会中，每个人说话做事都有所顾虑，像是戴了一副面具。</p>

    隔着网线就不一样了，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过往，反而更容易畅所欲言。</p>

    网络是一面镜子，照出内心最真实的一面。</p>

    这和这起连环杀人案是多么相像呀！</p>

    犯人平时以面具伪装自己，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只有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他才会脱下面具，露出真面目，然后挥下罪恶的屠刀，夺走他人的生命。</p>

    而被夺走生命的人——三枝和远藤，看似没有关联，但他们被杀也一定有所理由。动机就隐藏在真实之中。</p>

    大江利用吧台旁边的小型咖啡机冲咖啡，端到每个人面前。</p>

    她的身影映入落地窗，进入明智的视线范围中。明智看见她转过头，微笑地喊他：“明智警视，过来喝杯咖啡提提神吧。”</p>

    ————</p>

    在这个夜晚，那个挥下罪恶屠刀的人拨下一个电话号码。</p>

    杀掉多少人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计划能不能顺利完成。</p>

    电话接通后，那人恭敬地说：“我已经按照您说的把那家伙……嗯……目前应该没出现什么纰漏。”</p>

    对方是他的人生导师，也是他的救命稻草。</p>

    所有的计划都是对方制定的，虽然知道天上没有白来的馅饼，但他甘愿被对方操纵，他是最忠实的执行者。</p>

    毕竟他们……</p>

    他的眼里迸出浓烈的仇恨。</p>

    而电话的另一头，高远遥一靠在窗边，望着美丽的无垠夜空，十分慷慨地赞赏道：“你做得不错。”然后语气一变：“不过接下来计划要稍微改变一下。”</p>

    他向那人指点了几句，口吻虽然温和，但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p>

    那人听了，十分为难：“这样不会让他……”</p>

    高远轻轻一笑，徒手在空中一抓，再张开手时，指间多出一朵新鲜欲滴的红玫瑰。</p>

    他托起玫瑰靠近鼻尖，轻嗅玫瑰独特的芳香。</p>

    他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这样才能更好地洗脱你的嫌疑。不在场证明已经完成了，你还怕什么呢？”</p>

    “我明白了，请您等我的好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