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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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嘴里叼着吸到一半的面条,不理解他在说什么,只是努力地抬头看徐凭。

    徐凭替他拭去嘴角的面汤,耐心地同傻子解释:“我是说,你可以留在这里,每天和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你愿意吗?”

    傻子吃完嘴里的面,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却仍旧不忘把碗筷先放下,确保徐凭是认真的,确保可以留下来,确保自己不会撞倒小锅以后,欢呼雀跃起来。

    “愿意的,愿意的!”

    他有家了,他有了除去垃圾桶之外的第二个家。

    傻子高兴,徐凭却想哭,他曾经明明有家,如今却回不去自己的家,只有一个傻子肯留在他身边。

    在傻子察觉之前,徐凭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徐凭坐在床边,手撑在床板上看傻子吃面,寡淡的一碗面让傻子吃出了珍馐的模样。

    他想,既然要留下,傻子就得有个名字。

    徐凭歪着头问:“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傻子喝下最后一口面汤,歪着脑袋拼命想,最后指着锅发出了一个“guo”的音。

    是锅吗?徐凭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有谁家会给孩子取名叫锅,但傻子的反应却让他想起另一个字。

    果,苹果的果。

    傻子和那个有斑点的苹果一样,只有尝到的人才知道他是怎样的香甜真挚。

    “哥哥给你取个名字,你跟哥哥姓,大名叫徐果,小名就叫小果,好不好?”徐凭柔声和傻子打商量,目光温柔地落在傻弟弟的脸上,注视他被阳光映照得更加澄澈的一方眼眸。

    傻子点点头,真挚地笑起来。他喜欢这个名字。

    傻子,不,小果吃完了面,还不忘催促徐凭休息。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确保是干净的以后,将哥哥一把推倒,抓着被子要往徐凭的身上盖。

    傻子身材高挑,力大无穷,徐凭只能任由他动作,把并不合季节的被子盖好。他也是真困了,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在睡梦里,他又回到了十六岁那个有些闷热的夏天。

    放了学的少年靠在麦垛上翘着二郎腿发愣看天,一群人带着家伙什冲过来说他不忠不孝,带头的是徐凭的父母。

    因为徐凭的床底下有一张卡碟,一张男人和男人抱在一起亲嘴的卡碟。

    徐凭是家里的二儿子,大哥徐临像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早年辍学,刚过二十就结了婚,半年前刚生了女儿。而弟弟徐凭作为村子里唯一一个在省城上高中的学生,是一家人的骄傲和希望。

    这个希望,在徐凭喜欢男人的秘密被发现后,就破灭了。

    十六岁的少年被绑起来关在杂物房里,只要他肯松口说他并不是一个另类,说碟片里的东西他没看过,徐凭就能重新做回被大哥和父母疼爱的幺儿。

    但徐凭没有,他只是昂着头,用被麻绳勒出红痕的胳膊指着他的父亲,反复地说着他没错。

    爱男人和爱女人有什么差别,和别人不一样就是错吗?

    不肯认错的少年被囚禁三天打了个半死,是大哥偷偷在月夜放走了徐凭,并塞给了他五十块钱,才让徐凭买了车票流落到省城。

    曾经的希望,一朝变作家族耻辱,徐凭的名字被从族谱里划掉。但他不稀罕,他要靠自己活着。

    徐凭心里藏着事情,睡觉就不太安稳,睡梦中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禁锢,仿佛以为还在那个被麻绳捆住半死不活的夏天。

    徐凭睁眼,没有十六岁的麦垛,只有一个抓着他的手腕不肯松的傻子,正坐在地上拼命地和睡意做斗争。

    小果看见徐凭醒了,像触电一样收回自己的手,边动作边解释:“哥哥,做坏的梦,害怕……小果拉哥哥的手。”

    徐凭做了噩梦,噩梦中惊叫,把守在边上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小果吓了一跳。

    小果只是走上前,握住了噩梦中的徐凭的手,又在徐凭醒来之后懂事地松开。

    “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徐凭问。方才小果一边解释一边后退,已经退到了门口,被上锁的门挡住才罢休。

    徐凭起身,一步一步朝小果走过去,像小果刚刚做的那样,牵起了小果的手:“哥哥说过让你留下就不会赶你走,小果,不要害怕。”

    “不要牵手,脏。”小果低着头,脑袋顶上的头发打绺,像一只脏兮兮又听话的小狗。但这只小狗其实并不听话,因为他口中说着不要牵手,却偷偷把自己的指节又往徐凭的手心里送了送。

    哥哥的手,又软又白,小果喜欢。

    徐凭笑着分开他已经挡着脸的额发,温柔地安抚小果:“那小果要不要洗澡,洗完澡就能睡在哥哥的床上,好不好?”

    小果晚上等他白天又被他带回家里,傻乎乎地守着他睡觉,大约也没什么休息的时候,眼睛早就睁不开了,听见徐凭说“睡”的时候眼睛才再次亮起来。

    好在是夏天,徐凭用做饭的小锅烧了两锅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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