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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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并不是旁人,而是船上这批货物的押送人涂老大,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士,此番到了南边采买了这批东西,然后走水路运回到北方去。当时十七带着储沉求着搭上这条船时,涂老大正坐在船头抽卷烟,打眼瞅了下他们二人,“这小娘子眼睛倒是好看,上来吧,到了船上别惹事。”
十七本来担心过上船后涂老大会不会过来找麻烦,于是特意找了个机会在脸上画了个恐怖的伤疤,又故意在没法看清伤疤真假的昏暗处在涂老大面前掉了面具。
后面涂老大果真没多看她一眼,十七也由此松了一口气。
手里米粥热气散得极快,怕是用不了多大会便凉了,十七侧着身子给涂老大让开了道,沿着船上破旧的木板就要回去。
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涂老大和伙房的牛婆子道,“过了中午就能到肃阳下面的一个镇了,到时船会在岸边停上半个时辰,你这牛婆子要是有什么要买的,可别错过了时辰。”
十七脚下顿了下,殿下的药材都用尽了,这次许是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时机上岸去抓副药。
伙房里,牛婆子虽眼神不大好使了,可心里却亮堂着呢,闻言嗤笑了声,“牛婆子我有什么好买的,你这心里想什么,牛婆子我可明白着呢!”
涂老大从旁边也取了个碗,舀了两大勺热粥,就着碗边吹了下,咕咚几口下肚,舒服地喟叹了声,“这日子就奔个饱饭去的。”
牛婆子从炉子里掏出了几块烤饼递过去,“你也老大不小了,若真喜欢,就该大胆点开口,畏畏缩缩的哪里像个男人样子?”
涂老大却只嚼着饼子看着外边的天色不肯再开口了。
如何是他不敢开口,只是小娘子那双眼睛里它就没有自己嘛,若这样了还要去硬碰上一碰,小娘子怕是要跟着为难。
一想到那双眼睛里会流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涂老大就觉得自己还是憋着这番心思吧。
当时他坐在船头,船工们卸货上货,到处都是纷遭遭的,可她一出现,他顿时就觉得这块天也晴朗了地也干净了,就是旁边那个脸色苍白肩不能调手不能提的公子哥有些碍眼。
牛婆子见他不说话了,倒也忽有几分同情。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几分,那个公子哥虽然病弱,出来时还得专门戴个帷帽挡风,但耐不住青儿姑娘一心就愿意扑在他身上。
到了午后,船果真慢慢靠了岸。
这里不算是正经的码头,岸边也颇有些荒凉,顺着走了一段路十七才寻到一个药铺。
她不敢继续往镇子的主街去,就在这小药铺抓了几样调养的药,回去路上,瞧见有个老翁在卖干草编就的玩意儿,十七依稀记得自己自己还未进入暗卫营前好似也玩过这些,可是再要去细想时,却又是一片空白了。
想起殿下这几日愁绪又加重了些,十七便弯腰挑了两个,打算拿回去给殿下逗趣,一个螳螂,一个蜻蜓,都活灵活现的。
她这一来一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只是刚登了船,便察觉出不对劲来。
船头上多了两个人。
十七刚搭上这艘船时便已经将船上的所有人都观察了个大概,确认过都是普通的百姓,但是船头上的这俩明显都是新面孔,而且后面站着的那个应是会武艺的。
她面色不变,只装作没看见继续向里走,只是被突然从甲板处冲出来的小孩子拦住了,“姐姐,你身上有糖吗?”
这是船上一个长工的女儿,小时候生了热病烧坏了脑子,长工家里老婆亲娘也没了,便将这傻女儿也一起带上了船。
这女孩平日里都是极听话的,一个小板凳就能坐上一天,今天倒是不知怎么地突然就冒了出来拦住了十七。
十七身上没糖,她也没接触过这样澄澈眼神的小孩子,尽量将声音放软了些,“姐姐没糖。”
女孩子却突然不依了,撇撇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幸而这时间伙房的牛婆子出来了,手里拿着半块红薯糖,“二妞,过来!”
牛婆子边替二妞擦了擦眼泪边对十七道,“她爹前两日说要给她买糖,结果忘记了,这才见着人就上去要糖,唉,也是个可怜孩子。”
十七不知晓说什么,她以往只知晓任务,现在这半年来倒像是重新接触了一遍这个世上,将她以往只知道跳动的心都撞得缓缓有了点柔软的痕迹。
这样是不对的。
十七刚进暗卫营时便被告诫过,若是暗卫心软了,最后终会踏上死路。
可是她又有点贪恋这种感觉。
往日她睡前脑子里总是空空的,她觉得旁人睡前应该都会想些事情,可是她不知道想什么,她闭上眼,便是自己手中的剑,和剑上淋漓的鲜血。
现在不一样了,她睡前也有了可想的东西,譬如今夜,她定会回想起二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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