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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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再睁眼已经站在浴桶边上,身上却穿着雪重殊给的雪白寝衣。

    “原来不是梦,是移形的幻术。这小冰棺真是灵力多的没地儿使……”

    沈棠蔌嫉妒得朝空中挥拳,发了半晌的癫,突然伸手戳了戳耳朵。

    怎么还是热的。

    翌日,沈棠蔌用完早膳时,秋长澜正在院中练剑。

    都说想看透执剑人的心,可以观他的剑,秋长澜的剑名为“十二”,刚猛却不莽撞,有游龙之势却不油滑,倒是和沈棠蔌的一位故友很像。看这拳脚,显然也是下过苦功的。

    沈棠蔌在廊下观剑,被剑引朔风拂了满脸,待秋长澜收剑入鞘,他突然问:“你爹当年是家中长子,后头还有两个弟弟,你和谁比较亲近?”

    “早膳吃多了撑得慌,管别人的家事?”秋长澜白了他一眼,擦了擦汗,“我二叔,不过他在百年前便去了,你怕是不知道他。”

    “我知道。”沈棠蔌笑了笑,“当年的秋家二公子,名满天下的定松君,秋珩。”

    秋长澜觉得他难得笑得真心,却又像夹杂着别的情绪,他不如宣清无细腻入微,却知道什么叫有嘴就用,当即便要直接询问,柳昴却在此时叩了门。

    他抿了抿唇,将话头咽了回去,心中却留下疑问。这狐狸说出他二叔名字时,语气都不太一样,难道是他二叔的仰慕者?

    “吃饱了。”沈棠蔌下了台阶,神情自若看不见丝毫异常,“干活。”

    柳昴在院外等候,与沈棠蔌和秋长澜寒暄了两句,便侧身带路,快速地说:“我就请遍邕州的大夫,也去京城找了名医,可他们竟然都说犬子的脉象无异,根本没有生病,可犬子分明日渐消瘦,饭和药都喂不下去……”

    想来他对儿子的身体很清楚,说起来毫不停顿,比念书还流利。

    不多时,柳昴将两人引入一座小院,边走边说:“就是前面,二位请。”

    他推开一间屋子,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秋长澜嫌弃得挥手,说:“门窗关得这么严,想憋死你儿子?”

    柳昴干巴巴地说:“犬子本就孱弱,我怕他再受风寒。”

    “再冷也不能闷气吧,这屋里还没光,没病都给人家闷出病来。”秋长澜环顾四周,伸手一指下了命令,“把窗敞一条缝,屋里的草药熏香全部撤了,本来就要喝药,还往屋里放这些,嫌你儿子腌得不够入味?”

    “这……”柳昴有些犹豫,但见秋长澜剑眉一拧,煞气横生,不像来救人的仙君,倒像是来吃人的魔头。

    他瞥了眼屏风后的床榻,收眼时发现沈棠蔌正侧目瞧着他,不禁猛一揣袖,叫来丫鬟,“快照仙君说的做!”

    几个丫鬟轻步走进屋的时间,沈棠蔌已经收回视线,他绕过屏风,扇子挑起床帘,将人看了。

    柳旧忘眼睛紧闭,呼吸散乱,面貌勉强算清秀,躺在两层锦被之下,像团纸一样薄。

    秋长澜朝那眼巴巴的柳昴说:“你们都先出去。”

    “有劳二位!”柳昴不多迟疑,立刻伸手一挥,遣走丫鬟,自己跟着踏出门槛,转身“啪”地合紧屋门。

    沈棠蔌吹了口气,锦被掀飞一角,淡红色灵力自他指尖溢出,轻轻圈住柳旧忘细弱的手腕,不觉任何异常。再进入柳旧忘的身体,从筋脉到脏腑,全部探查了一遍,不仅没有损坏,甚至十分健康有力。

    沈棠蔌撤回灵力,轻轻啧声:“奇了。”

    秋长澜说:“哪里都没问题,那会不会是别的一些手段,比如风水局?”

    “柳家是大富大贵之家,最看重这个,主宅的风水应该是请人堪舆过,我昨晚进来时便探过,是人丁大旺,富贵双全的好风水,和这个孩子也不犯冲。”沈棠蔌想了想,双指并拢,虚虚地往柳旧忘眉心一点,一个淡红的“梦”字出现在他指尖。

    秋长澜面露惊疑,这是……寻梦术?一个灵力微弱的人竟会寻梦术?!

    翠翠打了个滚,向沈棠蔌报信:“这小白菜起疑了。”

    “他本就对我诸多怀疑,多一桩少一桩都差不离。”沈棠蔌看得很开,“反正他怀疑我是千万人,也不会怀疑我是沈棠蔌。”

    长明尊早就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灵体碎裂,魂归九泉了。

    在这一瞬间,秋长澜的脑海中掠出无数模糊的身影,却都对不上眼前这人。他绞尽脑汁,却见沈棠蔌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去,他犹豫一瞬,随即上前,抬掌朝沈棠蔌的脑门拍去。

    岂料沈棠蔌倏地睁眼起身,话还来不及说,对危险的直觉让他下意识抡臂,甩出一巴掌——

    “啪!”

    秋长澜原地旋转一圈半,捂着被打肿的右脸转头,脖颈发出渗人的咯咯声,目眦尽裂道:“沈——寄——青!”

    “好痛!”沈棠蔌将发麻的手掌贴上肚皮,躬身蹦了两下,随即立刻占据高地,质问道:“你趁我为柳旧忘看病,竟然抬起手掌想要直劈我的天灵盖,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是看你个小废物用了点灵力就一副死相,所以想给你渡点灵力!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你敢扇我嘴巴?你竟然敢扇我嘴巴!”秋长澜猛地握住剑鞘,抡圆了朝沈棠蔌削去!

    沈棠蔌连忙闪身躲避,说:“那你不提前知会一声!谁渡灵力是从天灵盖渡的?我跟你又不熟,我哪知道你想做什么!”

    “啪”的一声,床柱被无情砸断,沈棠蔌哇哇叫道:“救命啊,同门相残,你违背祖训——啊!”

    秋长澜一剑尾打在沈棠蔌的大腿后侧,沈棠蔌疼得蹦起三丈高,当即恼羞成怒地握拳砸向秋长澜,在对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砸下一颗爆栗!

    秋长澜呼痛,被沈棠蔌又一颗爆栗打在肿起的右脸上,这回换成他蹦起三丈高。剑尾也被沈棠蔌拽了过去,秋长澜索性召回佩剑,赤手空拳地和沈棠蔌扭打在一起。

    手脚并用,眼花缭乱,沈棠蔌伸手拽住秋长澜的腰带,躬腰将秋长澜摔翻在地!秋长澜反应迅速,猛地抬脚一绊,沈棠蔌嚎叫一声,也被踹翻!

    就在这时,一道孱弱无力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位……”

    正试图薅秃秋长澜头发的沈棠蔌,和正努力掰碎沈棠蔌牙齿的秋长澜同时一僵,缓缓转头——

    柳旧忘不知何时坐起来,披发倦容,朝他们微微一笑:“把我吵醒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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