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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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刀,不如跟着我吧?我比你主人温柔多了。”

    寒途抿唇不语,“柳旧忘”却笑了起来,嗔怪道:“又要抢我的东西。”

    他晃到沈棠蔌的身后,指尖勾住沈棠蔌的小缕发尾,一路往上,拨了拨那玄木发簪尾端的红玉叶子。见沈棠蔌不躲,便得寸进尺地将下巴也搁在沈棠蔌的肩上。

    沈棠蔌微微侧目,见“柳旧忘”轻轻眨眼,寒途高高竖起的立领便被撕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还有缠绕在上面的黑色咒文。他挑眉,说:“魂祭。”

    “不愧是你,当真见多识广。正是魂祭,他已经把灵魂都献给我啦。”“柳旧忘”用紫色的发梢蹭了蹭沈棠蔌的下巴,语气亲昵,“不过你若喜欢,求求我,我便给你。”

    魂祭是最霸道的主仆契约,连主人都无法解开禁制。献出灵魂之人,连命带魂都归属主人,终身不得叛主,脱离,否则必定遭受百般折磨痛苦直至皮肉筋骨碎烂,神魂俱灭。

    拿到手也不过烂肉白骨一具,沈棠蔌倍感可惜,说:“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泼天血霉,才会向你献祭灵魂。”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最喜欢与人为善了。”“柳旧忘”委屈巴巴的,“你误会我。”

    “再不滚开,我会弄死你。”沈棠蔌轻轻眯眼,道出那个久违的名字,“妄、九。”

    妄九高兴地弯起眼睛,说:“许多年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不过别人这么叫我,我听着不舒服,你这么叫我,我却很喜欢。”

    沈棠蔌握紧扇柄,凉声说:“我还有让你更喜欢的。”

    “就别逞强啦,方才替秋长澜挡下一击,又使力压制寒途的刀,这会儿怕是难受着吧?”妄九的手指勾住那红玉扇坠,“不顾身体出手救人,是因为那小子是神元宗的弟子,你要护短?可你别忘了,他是帝东阁的少主,你看见他,应该很难受才对啊。”

    沈棠蔌懒得回答,说:“堂堂魔君跑到人间来唱戏,真有兴致。”

    “我闲来无事嘛,想骗几个神元宗的弟子过来,杀着解闷,没想到来的是你。”妄九懊恼地叹了口气,“否则我就把‘柳旧忘’的记忆和那两年的梦魇都做全,这样也能陪你玩久一点。”

    他语气艳羡又可怜,“你看他的眼神真温和,完全不像现在,你不是喜欢好看的吗?我可比他漂亮多了,你能不能也对我温柔一些呀?”

    “这个请求太苛刻,恕我不能满足。”沈棠蔌说,“神元宗的弟子到处都是,你何必要演这一出?”

    “什么都瞒不过你。”妄九走了两步,隔开寒途和沈棠蔌,“其实我原本做了一个非常周到的计划。”

    压制住手腕的力量一松,寒途立刻退后。

    妄九一边围着沈棠蔌转圈,一边说:“柳昴拜上神元宗,第一个弟子来了,我杀了他,让他‘失踪’,神元宗会派来另外的弟子,来一个我杀一个,这事儿可就大了呀。到时候,神元宗便会派出秋长澜、宣清无这样的高徒,我把他们都杀掉,神元宗就会有长老出山,我依然杀掉——”

    他倾身,撒娇般地说:“死了这么多门人,按照长明尊护短的性子,岂会不上门来?只是我没想到,第一回来的就是你。”

    沈棠蔌抬起折扇,抵住妄九的下巴,“是因为我用了杀秋,所以惊动了你?”

    无法再靠近,妄九可惜地叹了口气,说:“你别忘了,那原本是谁的东西。”

    “可你已经在这里唱了两年的戏,”沈棠蔌用折扇抬起妄九的下颚,轻轻垂眼,“而我出现在碧穷山还不过半月的时间。”

    “我虽不知为何明明灵棠碎裂,灵体碎裂,你却能重活过来,但杀秋是你的法器。”妄九看向沈棠蔌发间的簪子,感激地微微合掌,“百年前你杀了我的守护魔龙,抽其筋骨炼出杀秋,加以封印,可这道封印因为你的身体而弱化,不能再完全遮掩魔气。魔气既散,其他废物或许不知不觉,可却不能逃过我的感知。”

    他朝沈棠蔌眨了眨眼,“所以我才能提前察觉你复活的征兆,并早早地来迎接你啊。”

    沈棠蔌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冷淡地转身,“哦。”

    “等等——”妄九伸手去搂沈棠蔌的腰,就在快要碰到的那一瞬间,沈棠蔌倏地转身挥扇,强劲的风照脸扇,一巴掌将他抽飞出去!

    “早就想扇你了!”骗他下山,害他白跑一趟,耗费他这么多力气不说,连说好的香火也没了!

    沈棠蔌语气渗凉,再度挥扇,将刚回到原点的妄九又拍飞出去,“滚远点吧,讨人嫌的玩意儿,我真是掘你祖坟了!”

    “你当初不就是撅了我祖坟吗?”妄九又跑回来,蹦到沈棠蔌身前,沈棠蔌手腕一动,他立刻握住那截清瘦的手腕,“事不过三哦。”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袭骨的寒光从沈棠蔌的手腕爆出,第三次将妄九拍飞。

    ——飞得更远。

    “主人!”寒途立刻追了上去。

    紫雾散开,又聚拢,妄九退至远处半空。他瞥了眼被削断的手掌,紫瞳魔气翻涌,目光直直地落在沈棠蔌身上。

    雪芒化笼,将沈棠蔌囚在其中,既时强大的庇护,也像不容觊觎的枷锁。

    妄九舔了舔嘴角的血,恨声道:“雪、重、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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